一
君好迷迷糊糊的醒来,此处光线昏暗,再看看周遭,似乎处在一个地牢当中,她抬抬头,实在辨不出,现在是何时,白或是黑夜。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脚非常轻松,似乎比之前少了什么东西。她定下目光,才意识到的身上的绳子已被解开了。不知道在这里睡了多久,身上有些许麻痹,便起身来走了走。
此处空间不大,基本上只能围着一圈一圈的走。
这时她敏感的听见外面的通道有脚步声,她将目光移过去,见是之前见过两面的山贼头目,裕华。
侍从为他开了锁后,便听从主饶指令,退后去了。
“醒了?”裕华笑了笑,又道,“朱述这要能让你睡上两,这不过才一而已,看来这药也不过如此嘛。”
“这是哪里?”君好不知来饶目的,且将心中所惑之处出。
裕华环顾了周围,假意蹙了蹙眉,“看不出来吗,这是我家地牢啊。哦,我忘记了,公主为皇帝的掌上明珠,怎会来过这种地方。”
君好问道,“这次来又是何事“
裕华一听,从衣衽里拿出一张写着字的布帛,然后扔给了君好,道,”你看看,没想到你这姑娘树敌不浅啊。“
君好伸手接过,看着里面的字,有些震惊,里面写着:
慕容珝留着为祸,命汝速速除之。
最留不得她性命的应是那人了,可他的字迹君好甚是熟悉,这倒不是他的手笔。正此时,门口一人端着方盘进入,向裕华行了一礼后便放置在地上,接到裕华的指令后,便退下,不做久留。
裕华慵懒的声音发出,“看你也是个姑娘,长得还算可人,不忍得你身首异处,今日本爷开恩,留你全尸,此处有三样,匕首,毒酒,白绫,你自选一样,不必多谢了。”
看着君好的眼睛有些泛红的直直地盯着那把匕首,他又道,“之前见你颇有胆魄,没想到也是怕死之人。”
“区区女子,如何能不惧于刀剑之下呢。”君好抬起头来,硬是勉强咧出一笑,心中甚是不甘心。现在她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拿起桌上的那柄匕首,然后,杀了他,可是她的武功不敌于他是事实,如若是如此举动,是否显得有些不自量力了。
“你该不会是想要拿匕首来杀我吧裕华见她盯着那柄匕首许久,然后道。
君好深呼了一口气,道,“我想知道,想杀我的人是谁?”
“这个,我无可奉告。“完,他极为悠闲的随地而坐。
“其实,你们家的事情,我作为一个外人,不想掺和。”他见君好目光朝向他处,他见着眼前姑娘面对死亡的模样,不禁笑了笑,“杀了你,对我没有任何的利益,更甚者,杀了你这东郦唯一的公主,我怕你那太子哥哥饶不了我。虽是上头下了这般命令,可我也未必会让他们借我这把刀,让他们身上干干净净的。”
君好眼睛稍微眯下,她站在角落,低头审视着这不拘节随地而坐的男子,道,“你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我饶你一命,你欠我一个情,如何?”
“你想作甚“
”自是有求与你,何必要让我一个大男人把话得这么清楚。”裕华又笑了笑,一幅人畜无害的样子。
“何事?”君好又问道。
“这个日后再言。”
“日后若不相见呢?”
裕华一笑,不做回答。将原先在君好身上拿的玉佩放在地上,道,“慕容珝,你应该多谢你的那舅父,你的玉佩,物归原主。”罢,扬长而去。
“何意?“君好问道,见裕华并不理会,又大声道,“等等,我再问一件事?”
“吧。”裕华驻足停留,但并没有回头。
“当夜我借宿的那户人家,怎么了“
“难得你还会关心别人。我们并没有怎样,不过是那户人家有我们想要的东西而已。现在已经将他们放了。还有,你当夜住的那间屋子,是那户人家的一个儿子的,年仅七岁。“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足见此儿之志。还有一事,我需要提醒你,我们并不是你们的敌人,陆挽是否死了我不清楚,虽然前两任钦差死因我清楚,但并不是我们杀的。此处所蕴含的凶险,非你初始所想的那么简单。你若是想想调查此事,最好重启思维,此事与山贼无关。还有,既然林幕是你们朝廷的人,你也该劝他心些。这算是我的一个善意提醒,算是看在你舅父的面上,不然,坐山观虎斗岂不乐哉。”吧,他抬脚欲走。
“等等。”君好急忙喊他。
“又怎么?”
最后,“谢谢“一词才从她嘴里挤了出来。
裕华一笑,”稀罕。“然后便走了。
这一走,留给君好的疑惑就更大了。她细细的思索着这期间的关系,裕华一名,听着着实熟悉,却总不记得是何等人物。他嘴中所的舅父又是哪位。她有两位舅父,大舅父早年战死沙场,二舅父乃如今的临安侯。此间的故事又是怎样,她不得而知,正在此时,她刚刚抬头,见门上似乎并没有栓锁链,只是虚掩着而已。
她细思着裕华方才那番话,他言中有意有放她,所以,这门不上锁,也就不奇怪了。
二
欢云楼中
此楼建造风格与君遥之前去过的几酒楼都不同。孟君遥所处二楼间,临着栏杆,可见楼下一个大型舞台,一楼也围着许多人,但明显并不比此处要好,此处一望,一览无遗。
崇熙得了她的命令前来,孟君遥悠悠的道,“坐吧。”
崇熙起初不敢,但见她一个眼神袭来,得知在此处,他若是站着,反倒招人注目,便也坐下了。
君遥发话,“公子怎样了”
“回主人,公子已经回京了,此次蝗灾并不严重,因储误得并不久。”
“那?”君遥有一些顾虑。“主人放心,殿下向公子讨了人,前往东郦去替他办事,公子也应允了。待主人回国后,公子定不会怪罪。”
君遥抿了一口茶,自言自语道,“又是幸亏了阿蕴。”
这时,楼下的那书先生拍了板木,道,“欲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罢,他兀自下台,楼上楼下掌声骤响,如雷般响亮。
这时换了人,两个女子上台,一人手扶琵琶,一人拉着二胡,坐在台上。
怀抱琵琶者,纤纤细指按着玉弦,几次拨弦,三两声声,未成曲调,却先有了些许情意。准备工作已是做足。
只见琵琶女娴熟的轮指,琵琶的泛音声起,间奏时二胡插入,不时哀怨与凄凉,丝丝缕缕,欲断却又连。如轻云无定地漂浮,渲染起了股股哀意。
“主人,我还有一事。”正听着崇熙地话语,突然一种熟悉地声音响起,君遥抬手示意暂且停下不言。崇熙看着她眼中似含着泪水,双目盈盈,她将头转去,欲寻着那声响,嘴中呢喃着,“等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