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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想来，赵呈祥心中便有了底气，当下挺起了胸膛，对着陆雨歇说道，“哦？你说，程祥熙是先杀了人再诈的死，那你说说，二人死的时候有时间差，那又该如何杀人呢。”赵呈祥没有叫出陆雨歇的名字，虽是知道身份，可也没有说出，试问当下公堂之上，又有几个衙役是认识陆雨歇的。整个官府早已大换血了一次，就凭这两人，即便是真钦差又如何，此地山高皇帝远的，任你们势单力薄的，此处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陆雨歇转头对着赵呈祥说道，“好。记得当日检查秦恭的尸身，发现了一个疑点，那便是当日既未下雨，尸体又不是在河中发现的，那么为何死者身上完全的湿漉漉的。”陆雨歇说罢，看了一眼的赵呈祥，赵呈祥并没有看他，只是说道，“哦？那你是知道为何？”

“那是因为早在程祥熙还没诈死的时候，就已将秦恭给杀死，而这如何杀死的，那就跟当日验尸的结果是一样的，便是与人争执间，被推倒不小心撞到了石头上才毙命的。因为当时几次程祥熙与秦恭，苏玉二人皆有过争执，这秦恭要是死了，首先该怀疑的对象便是程祥熙了。”

“这谁不知道。”赵呈祥白了他一眼之后，说道。

陆雨歇又继续说道，“师爷知道就好。于是程祥熙便想了一个办法，当然，这可能是程祥熙想的，也可能不是，因为从犯案手段来看，此次案件定是两人或两人以上作案。秦恭遇害的时候是暑夏，难么因为天气炎热，这尸首自然会腐烂得更快，于是，他们便想到了，让尸体泡在水中一两日，这样一来，当发现尸体之时，由于尸体泡过水后，具有一定的保鲜作用，因此，仵作在验尸时所猜测的遇害的时间则是不对，其实应该再往前推两日，而恰巧在两日前，程祥熙这刚刚好便被大火给烧死了。你说，是否如此呢？”陆雨歇往前走了两步，离得赵呈祥很近。

赵呈祥当下便躲避了眼神，说道，“我怎么知道？”

陆雨歇没有说话，看了一眼慕容珏，慕容珏当下便拍了惊堂木，扬声道，“大胆程祥熙，还不跪下？”

听见这惊堂木声，赵呈祥当下身子一颤，但幸好定力强，又说道，“林大人这不是糊涂了，这公堂之上哪来的程祥熙啊。”

听到这句话，苏玉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慕容珏见之，当即轻摇了头，示意她先不要说话。苏玉看到了堂上大人的指令，便也就停住了这样的想法，低头不语。

慕容珏轻笑了一声，说道，“本官说的程祥熙，便是你，师爷赵呈祥。”

赵呈祥一听，当下便仰天大笑，说道，“林大人，真是可笑，你这审案怎么就审到我身上来了，你说我是程祥熙，这真是可笑得很，敢问你有何证据，说我是程祥熙，又有何证据说秦恭便是程祥熙杀害的，单凭程祥熙与苏玉夫妇二人有争执一点，便下定论，岂不是要冤枉了人。”

慕容珏一听，说道，“本官第一次审案，也不擅长审案，至于你要的这证据嘛，本官还真是没有。”

赵呈祥一笑，说道，“呵呵。”

慕容珏又道，“可是上次师爷来找本官的时候，本官便对师爷说了一句话，师爷莫不是忘了。”

赵呈祥一听，硬是愣了一下，问道，“什么话？”

“黑白只在翻掌之间，一笔便可圈定死刑。本官审案，哪还用得着什么证据，便是本官认定的事情，便是真相，便是证据，你又有何话可说。”

赵呈祥听罢，微微发愣，不曾想过，这林幕小子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慕容珏又道，“先且不论程祥熙是否杀了秦恭一事，本官现在想验验你是否乃是程祥熙？”

“如何验？林大人您这未免也太离谱了，您这是怀疑程祥熙没死，但又苦于找不到人来认下这桩案件，便随意拉个人来凑数认罪吧？”赵呈祥说道。

慕容珏笑了笑，然后又突然说道，“赵师爷真是天资聪颖啊，本官真是想着什么，师爷都猜得到，那么，师爷现下可知本官要做什么吗？”

赵呈祥看了看慕容珏，又看了一眼堂下的苏玉，说道，“大人，该不是想以苏玉的口供吧，此人乃是疯妇，疯子说的话如何能信。”

“不不不，苏玉说的话，师爷不信，而本官也并未见过程祥熙，故苏玉证词本官亦不可信。本官想的乃是，传唤程祥熙的家属，这家属自然认得自家生身父亲吧”最后这话从慕容珏口中说出，对于赵呈祥而言，如是千金重，突然想到，自己确实是有一个儿子。

慕容珏话出之后，陆雨歇回头望向公堂后方，似乎在跟谁在眼神对视，过了一会儿之后，便从后面走来了几个人，乃是董庭生，无双，以及无双之夫，程麟。程祥熙之妻因伤了脚踝，行走不便，故没有到来。

董庭生来到后，对着慕容珏揖了一礼，其余两人则是直接跪在了公堂上，道，“草民，民妇，见过大人。”

慕容珏道，“程麟，你可认识站在公堂上的这人？”

程麟侧头望了一眼，两人的眼神当即对视，相交后又立刻撤离，再抬头对着慕容珏道，“回大人，草民不认识。”

“哦？”慕容珏对这回答还有一些意外，再将目光定向了他的妻子无双，问道，“你呢？无双”自己虽是没见过无双，但是陆雨歇之前却是跟他说过了这一个名字，便记了下来。

无双听见堂上大老爷唤了她的名字，有了些许紧张，她平生可未上过公堂。她也同样侧头望了过去，之后回头便对着慕容珏说道，“禀大人，民妇并不认识这人。”回话之后，又好奇的再次侧头看了看这站着的赵呈祥，看了一眼后，又在回头看了自家的丈夫一眼，之后，便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这下，赵呈祥可是得意得很，说道，“这两人是谁，是程祥熙的儿子和儿媳吧。怎会不认识程祥熙呢。”

暮雨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