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这是我家那臭娘们弄得”
章邗两只手都放在案上,将头往前面探了探,像是在八卦的那样,像是两个男人平常聊天的那样,问道,“这又是为何?”
章邗这样的语气,也让周庆放松下了,说道,“因为昨夜一夜未归”。
周庆顺口便说了出来,说出来又顿了顿,心下觉得妙,便没有说话了。
“一夜未归,可不好,听说昨夜唐家公子大喜,唐老爷大悦,包下了所有的酒馆酒楼,说是让人畅饮,所有的费用皆是记在他的身上,是否贪着这一口,便是跟着两个兄弟在那喝着酒一夜未回呢?”章邗笑了笑。
周庆目光转了转,久久才应道,“是啊,是啊,大人真不愧是大人,什么事都清楚。”
章邗笑着,突然收住了笑容,拍案怒道,“大胆。昨夜哪有什么唐公子大喜,不过是本官胡诌的罢了,再来”章邗拿着那个沈暮的荷包,举着说道,“你说这个荷包是你的,可本官却是在张钫家中捡到的这个荷包,你说你在酒楼里喝酒,这个荷包又是怎会跑到张钫家中呢,还有你脸上的伤,还不速速招来,见你脸上的伤,看来刚伤不久,论时间而言,定不会超过两天,再者,你家娘子在三日前就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如何能伤的了你”接着重重拍了惊堂木,“大胆周庆,还不招来,还是说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欲要本官用刑你猜肯招?”
周庆身子一颤,但他想起了一事,是胡三说的,他说道,章邗审案从不用刑,若是说要用刑定是唬着来的。
那是一日里,他们合着沈暮四人一同喝酒时,胡三说起的一个案子,说当日他便是在公堂之下围观着,当下完全没有证物,章邗便只能唬人,多数人被他这么一糊弄啊,生怕受皮肉之苦,便是招供了。
当时杜深问道,倘若真的没有证物,那些人死守着,扯着谎,无人可作证的话,那为了破案,就只能用刑了。
沈暮磕着瓜子道,“什么呀,我们这位大人,最终名声,他最怕别人说的就是他用刑逼供了,章大人破案我也在堂下看了多少次了,那次见得他要打人有打了,顶多就是真真犯了罪才打的,这还未定罪的,他哪敢打”。
周庆立刻俯首道,“大人即便是打死小人,小人也是没有可招呐,这钱袋确是小民的,只不过,这不是丢了吗,说不定是哪个捡了我钱袋的人做的事呢,再说了,我与张钫又不熟,我去他家作甚?”
周庆的反应倒是出乎了章邗的意料。
章邗拧了眉头,道,“当真没有,当真是本官冤枉的你?”
周庆俯首,“还请大人明察,小人定没有做此事。”
章邗道,“那好,本官便信你一次”。他有些累了,将背往后靠去,接着,说道,“来人,将周庆捆起来,拿东西把嘴巴给塞住,带到后面去,切勿让他出声,不然,本官唯你们是问。”
当下便有人听从章邗的命令,拿上粗绳子将他给捆了下来,周庆纳闷得很,直道,“大人,小民做错的何事?”
章邗没有看向他,只是自顾玩弄着在桌上的那两个钱袋,懒懒道,“你没做错事情,本官只是想邀你观一场戏罢了。”说罢,又对着其他人说道,“带下去。”
这才将他给带下去。
章邗整了整乌纱帽,道,“来人,带杜深。”
“是”。
不一会儿,杜深被带了上来。来的不仅仅杜深一人,亦还有一女子。
当下两人跪下,杜深道,“请大人还小民公道。”
女子没有说话,章邗问道,“可是发生了何事,你且说来,本官定为你做主。”
杜深听到章邗这么说,便激动的指了那个女子,说道,“今天我走在街上,这妇人便将我拉去,说我昨天吃了她家的酒,且赊了账,今日看到我,便来向我要账,小人昨夜都没有出过门,哪去过什么酒馆吃酒哩。”
女子说道,“大人,他昨夜确实在我那里吃了酒,还想赖账嘞。”
章邗问道,“你说你昨夜一直都待在家中,哪都没去?”
杜深回道,“正是,大人,小人安分得很,昨夜老早便睡下了。”
章邗问道,“空口无凭,何人为你作证?”
杜深道,“并无,小民很早就熄灯睡觉了,屋内又只有我一人,哪能有谁为我作证呢?”
章邗道,“吴秦氏,我且问你,昨夜是否他一人到来。”
这时,公堂后方出了一些声响,人们皆纷纷望去,章邗余光扫了一眼,轻咳了一下,人们便迅速的将目光移过来。
女子道,“回大人,不只他,还有两个男人。”
杜深听罢,激动的说道,“你血口喷人,我昨夜明明没去。”
章邗道,“好,本官信你,你没去。”接着又说道,“来人,带周庆,胡三上堂。”
杜深一吓,这是怎的。
很快的,周庆最先被带上来,因为他便在后堂,且过来时,被绑的跟粽子一样,口也被塞住了。
周庆摇了摇头。
章邗道,“松绑吧。“没过多久,胡三又被带上来,他看着这下堂上的情景,想着今儿人来得这么齐,是否事情已经败露了。
章邗对着女子道,“没你事了,你先下去。”
女子应道,随即退下。
章邗说道,“你们三人之间,胡三说道,昨夜你们三人都在他家中,周庆说,你们三人去了酒楼,而杜深却道,没与你们在一起,昨夜自个在家睡着。那么,谁能告诉本官,昨夜你们三人都是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情。“章邗脸上没有怒意,甚至还有点笑容在上面。使得堂下跪着的三人皆有些发怵。
其中一人战战兢兢的说道,“大人。”
章邗拍案问道,“还不招来,需要本官抬上沈暮过来吗,你们四人当日是在合计着哪家的姑娘,难道不知隔墙有耳这一事吗,如此事情也敢搬上台面来讲。”
他们几人想着,当日确确实实是在酒楼里,看到了姽婳,当下便有了注意,于是几人便悄悄在那里说着,不料被人听了去。
暮雨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