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净成功走出黄泉时,费院长用一种就像是见了鬼一样的诧异眼神看着他。
陆净自己倒是不以为然,在黄泉里的确很难察觉到时间的流逝,陆净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黄泉里待了整整三!
狩鬼试炼早就结束三有余了,而离猎胆试炼的开始也已经不足一个星期了。
狩鬼试炼的成绩在狩鬼试炼结束一周后就停止提交了,幸亏陆净回来得及时,还有一两的时间能让他去提交成绩。
“谢谢地,你可算是活着回来了。”
费恩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这才几不见,费恩就像是苍老了十几岁一样。脸上的法令纹越发的明显,微眯的眼角让他看上去异常疲惫。
现在正是夏季的正午,黄泉入口旁就只有费恩一个人。
他站在灼热的阳光下等待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黄泉的入口,他无比希冀着他的毕业生们能从活着从黄泉走出人世。
地面散发着的高温让陆净感到有些呼吸不畅,他额头上的巽风印记在接触到阳光的瞬间隐匿到了皮肉之下。
这是巽风印记对于卦将本身的一种保护机制,毕竟有句古话得好。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巽风印记对于大部分灵减者,都有着极强的吸引力。
之前提到的夺印贼只是明面上的抢夺者,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势力在虎视眈眈。
因赐调点儿总归是没错的,只有等到你真正强大起来,攀登至巅峰之时,你才能拥有嚣狂的资格。
然而费恩可不是瞎子,他的眼光老辣而又独到。
他早就在印记隐匿之前就已经看到了,陆净脑门上那一枚让他感到无比熟悉,曾让他可望却又不可及的印记。
“那是巽风印记?”
费恩指着陆净的脑门问道。
“没错,的确是巽风印记。”
陆净点零头。
“这样的话……嘶”
费恩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心情跌到了谷底,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了。
仅仅只是凭借这一个印记,就足以让费恩推断出不少信息了。
这个印记原先是被狼獠所拥有,而现在却出现在了陆净的额头上,如此一来,狼獠有极大的可能已经遭遇了不幸。
但是陆净额头上的这枚印记和狼獠的那一枚仍有出入。狼獠额头上的巽风印记是残缺不全的。
而这枚印记和费恩早些年在老卦将额头上看到的完整版印记一模一样。
狼獠并没有将巽风卦将的传承继承完全,巽风卦将的传承在正常情况下是需要相当悠久的时间才能传承完毕的。
然而这一次在黄泉里,狼獠被鬼物杀死,残缺的巽风印记被陆净所得。
随后老卦将也战死了,剩下那一半巽风印记又落到了陆净手里。
这些事件的发生严重影响了巽风的传承速度,导致在短短三之内就诞生了一位新的卦将。
两枚残缺的印记合二为一,就直接让陆净获得了完整的卦将传常
这种案例在历史上屡见不鲜,有不少卦将的更替就是在黄泉中完成的。
历史上用时最少的卦将传承据只用了不到一的时间。
据是艮山卦将带领着他的传承者去黄泉中进行实战试炼,结果很不幸地与八大鬼将之一的堕息鬼将遭遇了。
两者之间爆发了一场激烈的大战,最后以同归于尽的结局惨烈收场。
而艮山卦将的传承者在他死后直接获取到了完整的艮山印记。就这样成为了艮山卦将。
有不少人觉得速度如此之快就能诞生一位新的卦将,也许以后的传承都不必那样大费周章的进行了。
可实际上,这种加速传承就是在揠苗助长,并非什么好事。
那位仅仅花费不到一时间就成为了艮山卦将的传承者。其实力完全比不上其他卦将门下的一些多年苦修的传承者。
这样快速的继承让卦将对于自身的能力认识严重不足,压根没法发挥出自己真正的实力。
举一个形象生动的例子,就像是一块铁锭,有些人很了解铁锭熔铸之后铸成剑,再用来杀敌,必然杀伤力倍增。
而有的人对于铁锭的认知不够,他拥有着一块质量极高的精铁锭,却只知道用这铁块去砸人。
获得力量的同时也必须要去认知力量。
如果只获得力量而不去认知力量的话,那根本就无法将力量全部发挥出来。
而认识力量的方法也有许多种,例如所谓的功法。
功法创立的初衷就是为了能够让人更加深刻地了解自己体内的力量,以便于去支配和发挥这股力量。
“老卦将他……”
费恩试探着问道,尽管他认为老卦将大概率死在了黄泉里,可他还是需要陆净的确认。
“是的,他战死在了黄泉里。”陆净语气里透着淡淡的悲伤。
“那狼獠是不是也……”
费恩没能问完,他的语气已经有些哽咽了。他的眼眶微微发红,似乎随时都能落下泪来。
老卦将是教导他多年的老师,甚至如他父亲一般,现在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狼獠也战死了。”
陆净咬着牙,很勉强地将这一句话从自己的牙齿缝里挤了出来。氛围开始变得伤感了起来,费恩看了一眼陆净,伸出手拍了拍陆净因为沮丧而变得有些佝偻的后背。
“也不要过于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
陆净先是点零头,而后又摇了摇头,耳畔响起的蝉鸣声让他有些心烦意乱,在这个夏他失去了太多太多。
他失去了值得以性命相交的挚友,失去了值得尊敬与爱戴的长辈。
陆净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凝视着指尖缠绕着的巽风玄意,许久都未出声。
“我让你调查高明的事情,你有什么收获么?”
费恩刻意压低声音,很声地问道。
“我找到了高明,他成了鬼物。”
陆净权衡再三,还是告诉了费恩事情的真相。
“怎么会这样?他居然……变成鬼物了?”
费恩轻轻敲击着香樟树的表皮,这是他感到为难时就会下意识做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