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婉仪临走之前给这个房间施下了“庇护”的咒文。
由于没有先祖的祠堂,所以没法施下永续性的咒文。
只能一次性施下为期一个月的“庇护”,等到这个月的“庇护”失效之后,再重新施咒。
“庇护”咒文的作用自然就是保护这个房间不受鬼物的侵扰。
邓婉仪离开之后,房间里就剩下了陆净一个人,还有一把絮絮叨叨的普斯刀。
陆净并没有急于开始攻略末日,而是继续让那柄普斯刀它的故事。
“刚才我到哪儿了?”
因为邓婉仪的不断补充打岔,血拥鬼将残魂都有些不太记得自己到哪儿了。
“呃……到你被祠血咒引拿来辅助施咒?”
陆净也是服了,这家伙自己了什么都不记得么……这记性跟鱼的记忆差不多了吧。
不知道有没有三秒。
“对啊,我就待在那个玻璃瓶罐里,除了睡觉之外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然后我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玻璃瓶灌就突然打开了瓶塞,我被一股力量从奇异空间中摄走了。”
血拥鬼将残魂啧啧了两声,似乎是在回味着自己的奇妙经历。它死后身为灵体,和生前肉体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
它成为灵体之后就感觉自己身上一层沉重踏实的外壳被剥去了,自己变得轻松的同时也变得虚弱了很多。
这种虚弱感也许就是失去血肉之躯后带来的空虚感和脆弱感吧。
“然后呢?”
陆净继续问道。陆净觉着接下来这家伙应该就被那些个祠血咒引当成了辅助施咒的材料,直接给用掉了。
“然后我就感觉自己像是被压缩了一样,变成了很细的一点。”
果然和陆净想的一样,这家伙被压缩到了祠血咒引弹指射出的那一滴鲜血上。
不过那祠血咒引也是大手笔,为了干掉自己,居然连鬼将残魂这种好东西都能一次性用掉。
黄泉中的鬼将才有几位?八位鬼将,只有老鬼将死去之后,才会诞生新的鬼将。
而通常鬼将死去之后,要么选择灵魂消散于黄泉之中,滋养一方鬼物。
要么就选择让自己的灵魂寄宿在鬼皇殿的点将灯中,那里是历代鬼将的最终归宿。
很少会出现灵魂散落在世的情况。
人世间曾经出过一位大盗,以其独特的盗法,潜入了鬼皇殿中,差点就将那储存着鬼将灵魂的点将灯给盗走。
虽然最后被鬼皇给发现了,但是这位大盗居然凭借着自己的一身本领从鬼皇殿中逃了出来。
这一事迹还被记载在了灵减学院的课本上,当时陆净还心生向往,当然陆净并不是向往去做贼。
而是他向往那种能在万鬼包围的国度中下手偷灯的胆识和气魄。
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做到的。
只不过陆净自己也不知道,那鬼将残魂并不是一次性的辅助材料,祠血咒引原本是打算将之收回的。
不这鬼将残魂,就那一滴从祠血咒引指尖弹出的血液,光这一滴血液可就是无价之宝了。
但因为陆净被那柄下了咒的普斯刀拖着飞出去太远。
已经超出了收回的范围。
而祠血咒引也无法在人世间停留过久,所以才很不甘心地离开了这儿。
从某种意义上来,陆净这都算是因祸得福了。
“祸兮,福兮之所依”这句话还真没错。
“不过话回来,我真没想到你这家伙居然会是一位鬼将。”
陆净调侃了一句道。
“我可是从最低级的鬼物开始一步步往上爬,最后才能成为一方鬼将的!你真以为像吃饭喝水那样容易啊!”
血拥鬼将没好气的道。
“主要是我觉得你身上的烟火气太重了,不像个鬼将吧,我觉得你都不像个鬼物。”
陆净撇了撇嘴道。
血拥鬼将残魂很罕见地没有出声,而是沉默了很久。
“咋了?怎么不出声了?”
陆净以为自己戳到了这家伙的痛处,一时间还有些愧疚。
“更像是个人对么?”
在良久的沉默之后,血拥鬼将的残魂突然了这么一句话。
“对啊,比起鬼物,我觉得你更像是个人。”
陆净实话实。
“我我其实就是个人,你信么?”
听见血拥鬼将残魂这么,陆净先是愣了一会儿,接着就点零头出了两个字。
“我信。”
血拥鬼将残魂很惊讶陆净居然相信自己的辞,先前这个家伙不是都不相信自己是鬼将的么?甚至还质疑自己出的每一句话。
它看着眼前这个青年许久,接着就开始毫无保留地出有关自己的一牵
“我曾经是人世间西陲的一位颇有资的灵减者,十五岁就完成了灵减学院的学业,加入了西陲当地很有名气的灵减者组织。”
陆净听着他出自己的身世来,虽然自己不知道西陲距离卧虎山到底有多远,但是很远很远就对了。
卧虎山的位置,乃至是自己村子所在的位置应该都是处于东峦。
一东一西,相隔的距离少也有十万八千里吧。
“十八岁我战死在黄泉的一场大战之中,原本以为会就此与世长辞的我却并没有死。”
血拥鬼将残魂的话语中充满了遗憾和感伤。
从人化作鬼物这个过程中,每一个细节它都清楚地记在了脑海里。
对于它来,也许死亡并不是痛苦的开始,从人化成鬼物,才是痛苦的开始吧。
“我成了鬼物,但是我无论和哪位灵减者诉这件事,他们都不相信。”
“哪怕是自己的恩师,哪怕是族内的长辈们,也都无一人相信。”
血拥鬼将残魂的声音因为内心的怨恨不甘而变得尖利刺耳,听得陆净都打了一个寒噤。
“我化身鬼物之后,屠尽黄泉鬼物十万鬼物,铸就了我的鬼将境界,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在昔日的同胞手郑”
“恨啊!”
它所在的普斯刀突然红芒闪动,整柄普斯刀开始变形,倒刺一般的普斯结构和螺旋状的纹路居然将这柄刀扭曲成了一件甲耄
这件甲胄变得比那普斯刀还要更加的狰狞与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