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的,早在孟菲菲这些话之前林粟就发现到这些了。
由于在一个班,时常跟孙文杰一起去食堂,可总是看见他连一盘子饭菜都吃不完。
要知道,这可是曾经食量大到能让食堂阿姨侧目的孙文杰啊!
林粟和孟菲菲一拍即合,决定带孙文杰去看看心理医生。
好不容易把他哄着骗着过去了,徐西彻陪着孙文杰进了心理咨询室。
两人就在门口等待着结果。
孙文杰从来不知道抑郁症这个词居然有朝一日会和他划上对号。
可这又是真真切切从医生口中出来的。
孙文杰问了三遍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得了抑郁症,医生的答复都是对的。
良久的沉默。
孙文杰可是从就被爸妈称作开心果的啊。
怎么开心果就得了抑郁症呢?
孙文杰表现得十分冷静,对随行的徐西彻道:“拜托了,瞒着我妈吧,等高考考完我会去治的。”
徐西彻有点不放心:“你”
“我没关系。”
孙文杰道。
徐西彻看了眼他瘦的几乎都只有骨架子的胳膊,叹了口气:“先暂时药物控制一下吧,你还得高考,这是一辈子的事情。”
“我心里清楚。”
距离高考只剩不到十,查出患有抑郁症,这犹如火上浇油般。
孙文杰肩上所要背负着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距离高考仅剩五。
午夜梦回,脑子里全部都是孙父还在世时的回忆。
虽然不算美好,但却令人怀念。
真是怀念还能跟爸爸斗嘴的时候啊。
妈妈在隔壁房间睡着了,孙文杰一个人在黑暗中望着有些斑驳的花板。
又像是在透过这一片黑暗看着些别的。
倏地,他起身,走到了厨房,从橱柜里拿出了一把泛着银光的水果刀,在手里把玩着。
一不心,刀沿划过指腹,血珠喷涌而出。
可是真奇怪呢,一点都不感觉到痛。
于是,他面无表情的将刀刃继续往下压,伤口越来越深。
好想念爸爸啊。
好想跟他重聚。
孙文杰趿着拖鞋,在黑暗里精准无误的从堆满杂物的客厅直直走向孙母的房间。
受了赡那只手依旧紧握着水果刀,“滴答”血珠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片血流。
另一只没有受赡手已经握上了门把手。
是不是死了就能够一家子再次团聚了呢?
手里微微用力,将门把手轻轻的拧开了一点。
倏地,耳边敏锐的听到房间里轻的几乎听不清的抽泣声。
他指尖一颤,水果刀掉到霖上,在安静的黑夜中发出了一道脆响。
房间里的抽泣应声停下,孙文杰听到妈妈的声音已经恢复如常,像是刚睡醒一样的对着门外喊道:“杰,是你吗?”
孙文杰垂了垂眼,望着在黑夜里掉在地面上的那把水果刀,手的抖得不停。
他应了一声:“妈妈,是我,我起床去洗手间。”
然后弯下腰,捡起了水果刀,拿到厨房洗净,重新放回原处。
又尽量将自己的动静降到最化,擦干净霖面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