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深情暗藏。”苿明子边摇着头边感慨万千。
“既然深情还在,为何不去找他?”我接过话。
一向快语的苿明子突然沉默片刻,猛地抬头问我:“如果是你,你会主动去找木宇吗?”
“我……”
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如是我,与师父变为此般情形,我是断然不敢去找师父的。我的想和念怎敢让他知晓,我就做一个乖巧的小徒弟好了,还能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纵然发生了什么使我们分离,可不管分开多久,相隔多远,只要能再相遇,我始终都是他的徒弟,万年不变,亿年如是。因此,即使在我酩酊大醉的时候,在我濒临死亡神智不清的时候,我都将一颗真心紧紧密封起来,牢牢锁住,钉死在身体里的骨头上,不可泄露一分。
烟微和木宇与我们不同,我无法感同身受。他们本就是夫妻,纵有情深依旧,可分开了许久的时间,深深的隔阂也同时产生。女子天生矜持,烟微断然羞于主动联络。
我问:“木宇为何不主动来找烟微?已经习惯了当下的生活么?”
“他们为天庭看守峚山,不与外界往来,始终看到的只有对方,两个人待腻了,换做一个人,并无多大区别。烟微也必是如此认为,与感情无关。”
“你说,木宇心里也还念着他的妻子吗?”
苿明子想了想,“他心思缜密,话极少,很是沉稳,同现在的烟微的一样,看不出任何表情。不过这样的人,会把感情藏的很深、很沉……小狐狸,你能不能别总问我这般烧脑的问题?我这么洒脱的一个人,最懒的想感情上面的事,你老实说,是不是心里有人了?暗恋人家一直不敢说?”
惊天一个雷劈中我天灵盖。
我慌乱地语无伦次:“哪……哪有……没有的事……你……别乱说……”
“唉!小狐狸,几千年了,你可是灵狐,怎可能没有喜欢的人?你的眼睛早就把你出卖了。藏的不轻松吧,总压抑着自己。别人察觉不到,我还能看不出来?咱俩虽见面次数不多,却像相识已久,缘分至深。当年天牢中的几日,我便已看出在你心里有一个人,你那番执着的模样,想是早已情根深种。”
我低下头,不敢言语,合上墙壁上的门,对苿明子道:“我们偷偷进别人的屋子有些久了,还是赶紧离开吧,被发现就不好了。”
苿明子摊开手,坦然道:“也罢。你不想说就不说,何时你想说了再说。”
她拉起我的手快速离开了烟微的住处。
出来时已天近黄昏,我该回去木宇那边了,师父说过晚上要做饭等我。我问苿明子住哪里,可有安身之地,她毫不在意地说峚山何处都是住所,她只要落个地,扎个根,就能睡一晚,抑或睡个百八十年,让我不用为她操心。
日渐沉,星逐亮,月已上枝头。
木宇的洞口亮起一圈挂星槎的枝桠,一张木桌,三把竹椅支起在盈亮的树枝下方,几盘素食小菜摆放其中,香气随着轻轻的晚风阵阵飘来。
师父站在那里,如水的眼眸看着我。
“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