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蔽日。
敌军好像一片从而降的乌云,滚滚而来。
他拔掉了插在肩头的箭矢,二尺一寸的男贾骨箭,箭头竟然留在了肉里。
万寂静,军营里并不是很热闹,只有巡逻的士兵走过时,才会带来一阵金属碰撞的铛铛声。经过多次战斗,唐渊部队的装备已经明显提高了。
当然,这还要感谢唐琪的偏袒和庇护。某种意义上讲,唐琪把师直属第二团当成了她自己的部队,而她手下的三个旅,由于门阀成员太多,而让她觉得用起来不顺手。
打硬仗的时候,总要顾虑一下那些门阀子弟,打心眼儿里不信任他们。
并不是担心他们叛逃,因为这帮饶忠诚度是没问题的,而且作战时也算卖力,但他们综合能力不校明明一百个人能完成的任务,让他们去做需要二百个人,甚至更多。
街头巷斗,靠一股精气神或许就能吓跑敌人,可是千军万马的战斗,打的是脑子和士气,当然还需要一些任何人都无法控制的运气。
而提振士气这件事,本身也是脑子在起作用,而不是依靠肌肉。
“报,中郎将要求唐都尉长过去一趟。”
“马上到。”
唐渊接到一个命令,偷袭王家庄。
神清气爽的女将军唐琪,指着沙盘:“这是我临时制作的沙盘,未必很准确,不过大体来,能把王家庄的情况清楚。”
身材越发硬朗的唐渊站得笔直,看着沙盘:“这么短的时间,我肯定做不出来。”
唐琪笑了笑,道:“王家庄里有敌人埋下的大量粮草,由于敌军撤退慌忙,没来得及带走。”
唐渊认真听着。
唐琪又道:“这个消息是一个农夫告诉典梼的,典梼告诉了我,我觉得这件事交给你去办最为合适。”
唐渊立正,表示对将军夸奖的回应,同时也表现出一种态度,对将军的大力支持。
唐琪压低声音:“我不会给你太多人,因为我不想把这件事闹大,如果能独吞这批粮食,对我们最有利。”
既然话道这份儿上,唐渊也没必要绷着了,问道:“那农夫为什么不自己把粮食藏起来呢?无论是自己食用,还是卖出去,都是最实惠的选择。”
“知道这件事的并不止农夫自己,大伙本打算分了粮食,可有一名忠于男贾国的汉奸却领着一群打手,守在那里。”唐琪苦笑道:“听起来合情合理,但我还是觉得这里面有可能有诈。可就算有诈,也不会是敌军的大部队,而就是那个汉奸。”
唐渊点零头道:“这帮人利欲熏心,为了能够发达,什么事都肯干。可他们鼠目寸光,看不清形势,只以为男贾人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而这个时候他们要是能立下功劳,将来必然被重用。就好像杜顺男那样,成了彻头彻尾的走狗。”
“可他们的下场并不好。”唐琪总结似的了一句,她好像有些心事重重:“我在表面上,已经答应了那个农夫,帮他保守秘密,当事成之后,会给他奖励。”
“那么这个农夫你打算如何安置?”唐渊问。
“我想他已经想好了脱身的办法,或者把这件事与自己撇开关系。”唐琪道。
唐渊想了想,道:“如果是我,果然是来使诈的,我会这样办,我报的信确实是真的,以此为诱饵,骗敌军过来抢粮食。虽然抢粮食的人被打了埋伏,但我依然可以,那跟我没关系,因为我事先也跟你们过,那里有敌人。这样一来,我们还真的拿他没办法了。”
唐琪点零头。
唐渊继续道:“不如这样,我带着他去。”
“你想怎么处置他?”唐琪道:“万一他是良民,你这样做,岂不是寒了河北汉民的心?”
“我可以先哄住他,跟他出我的担忧,事后,如果证明他并没有使诈,我不但会放了他,还会给他很多奖励。这样就不会寒了百姓的心。”唐渊道:“百姓也不希望我们梁军里都是粗心大意的将领。”
唐渊带领三十个骑兵出发了,速度很快,绕过了张之魁、肖飞、鞠樊、韩当的视线。
至于他们的斥候有没有发现唐渊,那唐渊就不清楚了,不过就算发现,他们也不会做出太大的反应来,毕竟唐渊他们只是三十个人。
不过这三十个人可不简单,是唐琪部队中精锐中的精锐,装备好,马匹高大,个体作战能力也很突出。
这三十个人对阵一百个普通人,胜算在八成以上对阵二百人,也有五五开的把握。
路上,唐渊问那农夫,得知那人名叫王大壮。
听到这个朴实的名字,唐渊并没太在意,如果对方想骗饶话,这个名字必然是假的。
他问道:“你们村子里知道这件事的人多不多?”
王大壮:“不少。”
“可只有你来通报军队,看来你是一个勇敢的人。等这件事结束,我会分给你一年的粮食,将来战争结束,还会通知地方官,赏你个胥吏当当。你可愿意?”唐渊忽悠道。
“如若这样,那是最好。我之所以来报信,也是为了这些。”王大壮憨憨地笑了笑。
看起来憨厚,却让唐渊你觉得一阵恶心。
唐渊出身农户家里,可他从儿却读过书,跟这群又傻又奸诈的所谓朴实人并不一样。
有些农户,只是看起来朴实,其实他们真的很坏,甚至坏得没边。
而官府的人以来查他,他又表现得很冤枉,装出一副朴实的受害者模样。
所以不要看他们的破坏力,也不能被他们的外表所蒙蔽,他们虽然知识少,很傻,但并不妨碍他们是奸诈的人。
“你王家庄里还有十几个男贾人?”唐渊问。
“其实就五个男贾人,其它都是当地民团,民团百夫长王大海是他们的头头,早年是马匪,后来投靠了男贾。如今男贾人大规模撤军,就把守卫王家庄的活儿交给他了。”王大壮。
“那他们现在具体有多少人?”唐渊问。
“哎呦,那咱可就不知道了。”
“呵呵,”唐渊突然冷笑,脸上带着一丝怜悯的味道:“既然如此,我那就先不客气了。”
“将军,您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