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午打到晚上,战斗基本就结束了,张之魁授意萧寒,如果还想打,我再给你一万人,直接拿下山海关。
萧寒想了想,觉得他的兵已经太累了,所以便放弃了这次机会。
完颜库托带领残部,躲入山海关,大门紧闭,再也不敢出来了。
完颜库托被白恪打成了惊弓之鸟,后背上留下的戟伤隐隐作痛。
而霍子珍,已经被枭首示众,悬于幽州城门。
战报雪片一样传入京城,皇帝赵策听闻霍子珍造反,吓得面如死灰。
即便是一向沉稳的曹太后,也脸色凝重,心中激荡不安,可不久后,八百里加急战报传到宫中,张之魁已平叛,并且把敌将完颜库托一起击败,困入山海关郑
宫中立刻传来热烈欢呼的声音。
“赏,一定要赏,关键时刻,张之魁力挽狂澜,重重赏他!”
少年皇帝兴奋过度,提起笔就要写字,却被曹太后一把按住,道:“切莫着急,待看一看其它战策再,要赏就一定要做到公平,这才不会凉了战将的心。”
“真是虚惊一场。”
曹太后倒在锦罗帐罗汉床上,看起来仪态懒散。
卢氏恭恭敬敬地坐在太后面前。
“太后娘娘洪福齐,有您坐镇大梁,岂能不胜?”
曹太后真的有些累了,虽然赵策会看战报,可她却不会完全信任赵策,她几乎每一篇战报都会听一听,身边宣读战报的太监就有好几个,轮番来读。
听完所有战报之后,还要听皇帝和大臣们对战局的判断和各种决定,有的时候,她会出手干预,但是大部分时间里,她还是会选择安静观察。
她已经发觉,皇帝的翅膀硬了,有的时候不喜欢母亲指挥他。
曹太后的记忆力极佳,她注意到几个人名。
“岑参的表现,看起来很一般啊。”
“太后娘娘,其实臣早就看出来霍子珍要造反,所以才让家夫保留实力,一开始我设计让岑参也跟着造反,在关键时刻,对霍子珍反戈一击,可是家夫害怕我办事不周,让太后误会,所以他没敢那样做。”卢氏有些遗憾地。
曹太后点零头道:“岑参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万一你没能见到我,那么他的叛变,谁来给他证明呢。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他也是百口莫辩。我认为他的选择并无大错。倒是你,为何不早点来找我。”
卢氏笑道:“霍子珍到底是北伐军的大帅,在他没叛变之前,没有实证,谁敢一口咬定他要叛变呢。万一阴差阳错他改变了主意,那么举报之人,岂不是要遭殃。”
曹太后苦笑道:“一切尽在你掌控之下。不过,孟家这次的决定,似乎是太鲁莽了些。看起来不像是孟丹青的手笔。如若是他,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跟我破釜沉舟。”
卢氏道:“肯定是孟宗,那个人办事莽撞,照比他的父亲,差距太大。”
曹太后道:“如若是这样,其实对我们来是好事。你觉得呢?”
卢氏皱眉,沉吟片刻道:“他性格中的弱点,足以致命,可是我觉得,孟丹青未必一定会让孟宗来接任族长之位。”
“哦?”曹太后对卢氏的话很感兴趣:“继续下去。”
“臣以为,孟丹青堂侄孟音,也就是孟阳的弟弟,更有可能接任孟家族长之位。”卢氏道。
“孟音?”曹太后想了想:“这个名字我有些陌生,他在哪里任职,官居几品?”
卢氏道:“他并未踏入仕途,至今还是白丁。不过凭借孟家的势力,想培养他,用不了三年,提拔为入堂大员,好像也并不难吧。”
“孟音这个人如何,你可了解?”曹太后问。
卢氏道:“此人与孟丹青性格相似,而且更为阴险。他掌控孟家所有机密文件,手下豢养无数杀手,刺客,还与谍报网络。如若这个人接替孟丹青,对孟氏门阀大有裨益,可抵御皇家…”道这里,卢氏欲言又止,改口道:“那就不太妙了。”
“哦,孟音…”曹太后沉吟一声,道:“不能让这个人继承孟氏族长。”
“太后的意思是…”
“这件事不好由我来办。”
“臣懂了。”卢氏站起身,告退。
出了皇宫,她溜溜达达回到家中,让下人把住在家中的一名刺客喊来。
那是一名“女”刺客,名叫韩福秀。
他看起来是女人,可实际上,他是男人。
韩福荣,韩福秀兄弟,都有这个女扮男装的本事,而且面容傲人,身材修长,身段婀娜,就算是丢到女人堆里,也能以假乱真。
就是他们刺杀九品战将孟阳。
“刺杀孟阳之后,你终于肯见我了。”韩福秀妖娆地。
卢氏无奈地摇了摇头:“每次见面,你都不老实,所以我们见面的次数越少越好。另外,我也不觉得我是什么绝艳之色,你为何非要找我呢?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去平康坊给你找来最漂亮的馆女陪你。”
“庸脂俗粉,我不喜欢。”韩福秀扭了扭身子,走向卢氏。
卢氏连忙站起身道:“如若你敢越礼,以后咱们还是别见面了。”
韩福秀突然拉沉脸:“你就这么讨厌我?”
“这…”卢氏突然为难地笑了笑:“话不能这样,对于韩氏双雄,妾身还是很仰慕的。只是妾身不喜欢这样偷偷摸摸地行事,还请你多多体谅。”
“既然如此,我去杀了岑参。然后你我可以光明正大地结婚。”
“不行,”卢氏顿了一下:“最起码现在不校”
“为什么?”
“现在岑参还是我的依靠,也是我的棋子,没有这个二愣子中郎将,我手里就一点儿兵权都没有了,那对我十分不利。”卢氏。
韩福秀苦笑道:“区区一个中郎将而已,手下不过一万兵马,而且等他打完了幽州,不准就要驻兵在那里,到时候能对你有什么影响?”
卢氏道:“虽然影响不大,可毕竟是有影响的。你要这样想,在太后面前,如若我只是一个谋士,她对我最多也就是看重五分,可如果我还手握兵权,那么,最起码要增加一分的重视。”
“连一分你也不放过。”
“利用身边的一切资源,才能办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