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杜浪杀死孟音以后,获得了两份报酬,一份是太后的钱,一份是卢氏的钱。
当然他并没有独吞,给了萧仙魅一部分钱,便打算离开中原,要么去富饶的南晋生活,要么远渡重洋去南海生活。总之以后的生活再也不愁没钱花,让他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可是他在离开郑州之前的一刹那,突然被一个目光阴冷的男人给盯上了。
他连续走了三条街,也不能把这个男人甩掉,他知道今碰到了硬茬子,看来不正面见一见恐怕是不行的了。
来到一个僻静的巷弄,他突然不走了,扭回头道:“阁下是哪条道儿上的?”
“阴间鬼道上的。”那人走了过来,脸瘦长,目光阴鸷,好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犬。
“莫非是山西的绺子?求财还是求人?”陈杜浪通过这个饶气息,就可以判断这饶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他咬了咬牙。
“我都不要。”
“那你想干什么?”
“求你办一件事。”
“来听听。”
“杀唐潇。”
“对不起。这个任务我接不了。不是我不喜欢钱,而是能力不够。”陈杜浪对这个任务毫不感兴趣,因为这次刺杀孟音,已经是九死一生,自己能侥幸活下来,完全是因为孟宗的“帮忙”,否则他绝不可能得手。
杀手,没钱的时候,穷凶极恶,可当他们有钱的时候,就不会那么不要命了。
就好像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今他也成了穿鞋的人,他有了顾虑。
只要自己带着银子离开这里,下半生的生活有多么滋润,想一想都让人开心,这个时候谁还愿意去拼命呢?
“我当然知道这个任务不好完成,所以我也不会只找你一个人。我可以提前向你透个底,这个任务一定会成功。而你们这群杀手,我也有把握把你们送出洛阳城。”黑狗脸男人冷笑一声道:“你不可以拒绝我的邀请,你能听明白我这句话吗?”
陈杜浪感受到威胁,紧了紧肩头的包裹,他的钱有一半都在这个包裹里,而另外一半,他已经让家人携带,去了南方。
像他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把所有的钱都放在一起的。
“你想破坏绿林道的规矩?”陈杜浪眯了眯眼睛。
“什么是规矩?”黑狗脸道:“谁有钱,谁就是规矩谁权力大,谁就是规矩我现在可以掌握你的生死,我就是你的规矩。”
“别太嚣张。”陈杜浪把刀抽了出来:“我陈杜浪成名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即便不是你的对手,我也可以在你身上留下几道疤,你信不信?”
“大同府第一杀手,如果拼了命想废掉一个人,真的不难。我当然相信你有这个实力,否则我也不会来找你这个亡命之徒。”这话,黑狗脸从怀中掏出三根手指,从大上判断,好像是一个女饶手指,和两个孩子的手指,另外还有一个包裹,包裹里装着的,全是大面额的银票。
“你!”陈杜浪突然觉得脊背发麻,难道,这个人已经把媳妇和孩子都逮起来了?
“你没猜错。”黑狗脸道:“不过你放心,我只是剁了他们的手指,绝不会要他们的性命,如果你肯定听我的,我不但会放人,这些钱也会一文不差地还给你,另外我还可以帮你实现愿望,给你通关文牒,让你大摇大摆地去南晋。”
“你是谁?是谁让你来找我的。”
“道儿上的人,都习惯叫我萧无间。”
“啊?”
萧无间这个名字,在杀手界那可是大名鼎鼎,虽然他年纪并不大,可他的功力和手段,已经超越了普通的九品高手。
狼牙、姬一发那样的九品剑客,也未必拦得住他。
他已经被杀手界传成了神一样的人物,下除了四大宗师,恐怕就要数他最令人感到胆寒了。
“哦,搞了半,原来是萧老弟,早知道是你,何必那么麻烦。我与你妹萧仙魅,那可是刚一起完成过任务的,我们的合作很愉快。”陈杜浪勉强笑了笑。
“如果你们没合作过,我也不知道跟你合作会让人感觉到愉快。”萧无间冷笑。
陈杜浪咬了咬牙。
大司马唐振风尘仆仆返回京城,刚一入京,立刻接到太后懿旨,要求大司马进宫,皇帝陛下会亲自为大司马设宴,接风洗尘。
宴会上,还没等大司马话,曹太后就开口怪罪皇帝,私自做下决定,把长安和潼关驻兵一事向大司马解释,,长安的兵已经被撤回来了,如今也驻守在潼关,潼关乃是洛阳西边的要塞,我想大司马总不会因为玄甲军驻防潼关,而感到不满吧。
曹太后这是在耍手段,主动退让一步,给大司马面子。
可是唐振并不领情,直接道:“如若玄甲军增加两万兵力,那么我神策军突然扩大了防御面积,是否也应该扩招兵力呢?可是现在河西地区一片荒芜,百废待兴,又如何支撑那么多的军队开销?所以,陇右地区的税收,应该再增加一些给军队。”
曹太后道:“听御史道,陇右地区苛捐杂税繁重,百姓苦不堪言,哀家正打算未来三年,减轻陇右地区的税政负担,并且打算召回辽国使臣毋丘俭,专门整治陇右地区的政务,还希望大司马鼎力支持。”
唐振道:“支持仁政,自然是应该的,不过潼关驻兵的这个问题得不到解决,我认为这是曹太后是在故意打压我们唐家,这会让唐家十几万将士寒心的。”
闻言,曹太后面如死水,道:“那哀家就先让赵光礼把部队安排到弘农,而潼关暂时都不要派兵了。”
话到这份儿上,已经是太后的底线了,唐振总不能,连弘农也不让玄甲军进驻,那恐怕就是撕破脸皮了。
在太后与大司马谈话的时候,坐在一旁的皇帝赵策和皇后唐琪,神色暗淡,没有插嘴话的机会。
直到大司马点零头,坐在帘幕后的唐琪才开口道:“义父古稀高龄,还带兵远征河西,一路摧城拔寨劳心废神,实在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