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争需要善后的事太多,让皇帝赵策废寝忘食,亲自手书发往各地,一边传达消息,一边广布皇恩,赦免许多西门势力,让他们投降朝廷,放弃挣扎。
而此时,一个消息传进皇宫,给皇帝陛下吃了一颗定心丸,大将军闵悦,带领二十万大军,正在向洛阳靠拢。
去的时候十九万,回来的时候怎么还变成二十万了?
这其中,有张之魁的九万人。
此时,张之魁、万霖、黄英,被闵悦任命为新飞虎军第一师、第二师、第三师中郎将,每个人留下一万人亲兵,其余六万飞虎军,已经被闵悦完全打乱,混入玄甲军和神策军当郑
孟氏门阀的军队,彻底被瓦解。
而且孟氏门阀族长孟宗,也被囚禁在囚车之中,一路摇摇晃晃,神情颓废地坐在里面。
其实,孟宗有逃跑的机会,可他没跑。
荆州战场的情况,简单描述一下:
王操不辱使命,在出使后的第三,张之魁终于下定决心,投诚梁朝。
不过在投诚之前,张之魁与王操有三个约定:
“第一,我张之魁不是代表自己投诚,而是代表大公子孟宗一起投诚,你们不杀我,也不可以杀孟宗第二,必须释放被太后逮捕的孟家人,并且放他们离开京城洛阳,安置在荆州第三,保留孟宗荆王的爵位,世袭罔替,不得欺辱。
这三条,有一条你们不答应,我张之魁宁死不降。
我张之魁虽然不才,但这点儿忠心还是有的,孟家对我不薄,我家祖辈三代都是孟家家生子,在此危难时刻,如若我陷害旧主,岂不成了狼心狗肺之徒。”
王操道:“你这三个条件,第一条和第二条都好,唯独第三条,恐怕十难做到。他孟宗早有不臣之心,这次朝廷举义军,劳民伤财,牺牲多少士兵,多少百姓,可最后竟然还保留他的王位,岂不是让下军民心寒?”
张之魁道:“将心比心,假如现在是唐振落到孟宗这等地步,你王操作为他最信任的主将,你会无条件投降吗?”
王操艰难地摇了摇头道:“大司马对我以及整个王家恩重如山,叛变不得。”
张之魁点头道:“那就是了,我打儿被大公子选中,与孟姓各位公子一起随名师学艺,到了一十六岁,崭露头角,被大公子选定扈从,二十三岁跟随先帝攻打桑腊,表现不俗,被孟家大力提拔。如今我三十三岁,已经手握孟家命脉主力。
远了不,就在北伐时,我为了与已经死去的霍子珍争功,冒然攻打山海关,犯下大错,直接导致燕云十六州得而复失,我罪莫大焉,那时太后要治我的罪,是孟相和大公子联合保护我。”
王操道:“现在已经联系不上孟宗了,他或许已经带着人跑去了南晋,那你将如何?”
张之魁道:“孟宗虽有反抗曹太后之心,却没有投靠外敌之心。世人都孟宗丧心病狂,阴险狠辣,不错,在争夺族长之位的时候,他确是下手够狠,可是我想你也清楚,如果他孟宗不很,孟音上位之后,会对他如何?大公子从儿骄横,与孟音关系一直都很不好,此时孟家军队里一多半都是大公子的,即便孟相在临死前用铁腕手段更换一匹将领,那孟音对大公子就会放心吗?”
王操做不得主,跑回帅帐问闵悦意见,闵悦道:“只要孟家把军权交出来,仅凭这一事就功在千秋,我可以做主,让他孟家继续享受王的待遇。你去跟孟宗,在所有门阀都没清除之前,皇家是不会失信的,让他参照钱家和樊家的情况,便知我此言不虚。”
“孟宗找到了没有?”王操问。
“这子不知道藏哪去了,唐潇还是心急,没等我这边搞定张之魁,他就去攻打荆州城,结果洪冥善贸然出城,被白恪刺死马下。随后唐潇入城,满城搜捕,也没找到孟宗的踪迹。或许此时孟宗还在荆州城里,他们孟家在荆州经营了二百年,想设置一些藏身地,实在是太容易了。”
随后王操再次来到张之魁的军营,听刚刚军营里还发生了一次哗变。
有人听张之魁要投降,带着兵来质问,结果话不投机当场动手。
为了镇压哗变,张之魁与军队里几名孟氏公子和家将撕破脸,这一变故,也坚定了他投降的决心。
只是他还坚持三个条件不变,只问王操答不答应。
王操答应了,可就在他们收编张之魁的九万人马时,突然听到噩耗,林崇阳带兵离开汉中,立刻汉中就被蜀汉刘洵偷袭,更可怕的,刘洵还联合南晋,要求南晋从长江和荆州两个地方同时出兵。
刘洵:此时正是消灭梁朝的绝佳时机,万万不可错过。
蜀汉与南晋,在大梁都城洛阳以及各大城市,都留有卧底,当洛阳城发生异动的时候,嗅觉灵敏的他们,早就做好了里外呼应的工作,唐潇、闵悦带兵攻打荆州、西门真森带兵攻打洛阳八关,这些事两国都知道。
其实,即使林崇阳不离开汉中,刘洵也准备攻打汉中了,因为此时林崇阳手里只有三万兵马,而他,经过爷爷和父亲两代蜀汉帝王的积蓄,已经坐拥二十万大军,和足够多的粮食。
之前,之所以没动手打梁朝,一是因为他刚刚登基,担心立足未稳,第二是因为他还是忌惮梁朝在面对外敌的时候,会突然团结起来。
可如今,梁朝内部门阀乱战,已经打得不可开交,哪里还有团结可言,如果自己出手晚了,或许梁朝就改了姓了。
如此赐良机,刘洵绝不会错过,同时他也知道,南晋不会错过这次机会,与其将来在分地盘的时候闹矛盾,不如提前把疆域划分好。毕竟南晋太富裕了,如果真的打起消耗战,刘洵没什么信心。
而此时南晋皇帝司马衷老态龙钟,倒在罗汉床上,听蜀汉刘洵邀请他一起伐梁,他显得有些犹豫。
他问身旁八王爷司马无慈:“败以为如何?”
司马无慈刚过不惑之年,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一笑道:“千载难逢。”
闻言,司马衷微笑着点零头,示意身旁太监把他扶起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