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两个人,唐渊一眼辨认出,这是两个女扮男装的人,这两个女人胆子可不小,竟然跑到军营里来,难道她们不知道此时军营里的兵,转眼就能变成土匪吗?
比如唐虎那样的,在这方面就不是什么好人。
唐渊让她们进来。
这两个人还装模作样地走着方步,不时还装作男孩子模样晃一晃脑袋,四下看一看。
“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竟然跑到军营里来,你们觉得你们的化装技术很高明吗?”唐渊道。
“没劲。”为首的女子,脑袋上扎着城里公子哥常见的发髻,挺着腰板,“你还记得我吗?”
“怎么会忘呢。当街抢人马匹,事后还没归还。我正在想要不要去报官,进行全城搜捕,把你这骗子捉拿归案。”唐渊面无表情的戏谑道。
“……”少女一愣。
少女声旁也是一名少女,一开始跟着唐姓少女一样,左顾右盼,好似胆子很大。
可是见唐渊如此冷漠而严肃,她有些胆怯了,一句话也不说,神情略显紧张地站在唐姓少女身旁。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唐彩,她是我的表妹,尤兰。其实我是没听说过你的,不过她却听说过你的事,她也是登州府的,说对你很好奇,所以想来看看你。”唐彩依然梗着脖子,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
说完话,她看了看旁边的座位,用扇子指了指:“你不请我们坐下吗?”
“我没让士兵把你们两个绑起来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想坐着?”唐渊恨恨道:“见到本将,也不讲究个礼法。我跟你们府尹平级,你们见到府尹也是这般无礼吗?”
唐姓少女的脸有些绷不住了。
而那名叫尤兰的少女更是脸颊绯红,她连续两次斜眼看唐彩,看她神色,已经很害怕了。或许,唐渊再吼一嗓子,她就跪地上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嘛!”唐彩突然不装了,噘嘴跺脚:“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将军额头能跑马,你怎么这么小气嘛。”
唐渊大笑,不跟两个少女开玩笑了。
见唐渊笑了,名叫唐彩的少女得意地晃了晃脑袋,也不等唐渊吩咐,便拉着尤兰坐了下来。
这两个少女个子都挺高,跟普通男子身高差不多,长相姣好,尤其是那个叫尤兰的少女,眉眼之间十分动人。
只是不知她们从哪里弄来的假胡子,贴在脸上看起来奇奇怪怪的。
“你来找我干什么?就是好奇?”
唐彩扬了扬手说:“以前我不认识你,不知道你是那么能打仗的人,后来听表妹说你很了不起呐,既然咱们有一面之缘,就来认识认识。现在你可是风云人物,许多街道上甚至有人在讲你的书。能被民间立传的活人实在不多,我们好奇,所以过来看看。”
尤兰笑道:“以前听书,书里把那人说得深浅一般,只是没有机会谋面,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说活人的,而听唐彩说你们认识,是我求她来见将军的。”
唐渊一笑道:“那些传闻多是被文人修改过的,我也曾去听,我哪里有那么厉害了。在我军中,战力最高的并不是我,而是陈豹和唐虎,我充其量能排在第三。”
“哎呦,原来陈豹、唐虎当真也有这样的人?”尤兰惊奇道:“看来书里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你们好奇,我也可以让你们见见他们。只不过我敢保证,见过之后你们会后悔的。我的两个拜把子弟兄,粗鄙不堪,恐吓坏了你们。”唐渊道。
“他们还吃人不成?”唐彩讥笑道。
“不吃。”
“那就没什么好怕的,如果方便的话,那就请来看看呗。”
唐渊唤来张嘎,“去看看唐虎在干什么,如果闲着,就让他来坐坐。”
“喊二将军吗?”
“陈豹向来不苟言笑,不喜欢这种场合,不喊他也罢。而那唐虎则不然,现在成天憋在军营里,抓心挠肝简直要活不成了。”唐渊压低声音道:“让他看看也是好的。”
“明白了。”张嘎走了。
不久后,那唐虎光着膀子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刚开春,你耍什么虎!”唐渊万万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是这个造型进来的,大老远一撮护心,好像一头狗熊晃晃悠悠,手里还掐着一根猪蹄。
“嚷嚷什么?”唐虎还拉大不愿意:“听张嘎说,有美女要见我,我就知道我唐虎的名声响亮,人长得也带劲,必然招风啊。来让我看看,是谁家的姑娘这般有眼力,竟然跑到军队来找我。”
“哎哎哎,我是看你闲着没事才喊你来的,人家不是馆女,你要表现得像个军官,有点派头才好。”唐渊埋怨道。
“派头?”唐虎站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问:“是这样吗?”
“对,就是这样。”唐渊忍俊不禁。
胡乱套了件衣服,进了帐篷。
“哎呦,唐虎将军原来长得如此高大,还以为书里说的是假的呢,一见本人,果然好似铁塔一般。”尤兰捂着嘴笑道。
“哎,小妹,你看哥哥我长得如何?”唐虎瞪大了眼睛,腰板挺拔。
“将军长得好是魁梧。”
“带不带劲?”
“……带劲。”
幸亏唐渊在屋里看着呢,否则这唐虎色胆包天,或许就扑上去了。
趁着唐虎还没露丑,被唐渊给推了出去。
唐渊转回身道:“看到没,这就是军中一痞子,人品极差,像你们这样的女子,他到处找还找不到,你们竟然一头撞了进来。今天让你们吃个教训,下次万万不可再这样鲁莽。幸亏你们来到军营直接报我的名,否则让他碰见,你们两个就甭想走了。”
“会有那么严重?”唐彩不以为意:“唐虎将军看起来憨厚风趣,并不讨人厌。”
“那是因为你没看到他令人讨厌的时候。”唐渊道:“你父是巡城司仓,平时他交友可广泛?”
唐渊话锋急转,少女突然不开心了,看样子她并不喜欢提起她父亲,“爹爹那个人古板得很,极少有朋友,白捡的钱他都不要,就是一个木头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