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小队快速冲过来,守城的十几名士兵放了几箭,便大吼大叫地逃掉了。
当然,这都是在计划之内的事,敌军搭人梯攀爬城墙,由于洋州城城墙比较矮,而这群先锋兵又是训练有素,很快就爬上了城头,砍断护城河桥绳,打开城门,吹号角向后面部队提示。
不久后,关景云的骑兵冲了进来,唐渊趴在房顶上看着,没吭声。
骑兵进来看了看,果然是空城,便向西边和南边进发,那边韩当也接到了信息,说,一会儿会有人打你的后面,让你提前做准备。
韩当大惑不解,问传令兵,唐渊不是守在北门和东门吗,为什么会有人进来?
传令兵道:“唐将军要诱敌深入。”
韩当大骂一声,却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顶着敌军的攻城,同时集结一些长矛兵,藏在隐蔽处,准备偷袭敌军的骑兵。
“绊马索、钩连枪、铁蒺藜有多少都给我拿出来,今天老子要在洋州跟关景云拼了!”
韩当那边准备就绪,敌军的步兵也开始冲锋了,洋州城东西三条街,南北五条路,敌军是从中街和三路冲进来的,当他们在城市中心十字街碰头,唐渊突然命令吹响冲锋号。
一场埋伏巷战,顿时爆发。
几个弹指的工夫,几万支箭发射出去,敌军将士成片倒下。
初步估计,第一轮射箭,就消灭敌军最少五千人。此时敌军还有一半没进来,而近来的人已经慌了。
除了跟韩当绞杀的骑兵还算运气好,没被箭射,其它部队已经吓得开始寻找掩体,或者跳进民宅里藏起来。结果不跳进去还好,一跳进去硬接他们的就是长矛大刀。
“噗噗噗”一阵劈砍剁肉的声音,恐怖异常。
“把城门给我夺回来!关城门,一个也别放出去!”唐渊喊。
同时敌军中郎将也喊:“有埋伏,快撤退!”
外面的人还在往里冲,而里面的人却往外跑,一瞬间城门洞都要被敌军给挤爆了。
踩踏而死的人不少,所有的战马都被挤倒了。
唐渊下令,放火箭,专门往人堆里射。松油点燃了敌军的衣服,惨状不可描述。
第二轮射杀,加上敌军互相踩踏,估计最少损失两千人,没到两刻钟的时间,敌军就被消灭了七千人,而城外的大太保关景云还不知情,知道他看到城门口一片大乱,而且连中郎将都灰头土脸地冲了出来,他才知道事情严重。
“列阵,防止敌军反扑!”关景云喊了一声,同时拦住第二师。
唐渊看了看城外的阵势,突然笑了:“关门,咱们不出去。另外,城里还关着不少敌军呢,大家加快速度排查,别让他们捣乱。”
“报告将军,刚才有一伙儿人冲进了尤姑娘所在的院子。”张嘎身边的一个小兵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什么?”唐渊一惊:“张嘎在何处?”
“张都尉受伤了。”
“尤姑娘呢?”
“我跑回来报信,我也不知道尤姑娘怎么样了,或许还在地窖里吧。”小兵哭腔道。
“什么叫或许?”唐渊火了,喊道:“马奔!你快去看看!”
“如果你关心,你可以自己去看看,这边交给我。”纳兰信道。
“作为主将,岂能轻易离开降旗。”唐渊道:“我更关心全军。一旦我离开降旗,或许惊动士气,那样的话,损失就太大了。”
唐虎带着骑兵到处冲杀,杀得没什么人了,他跑到韩当防区,帮着韩当杀那群骑兵。
杀干净了,唐虎让士兵把马带走,韩当却不同意。
韩当说:“我们在这里打埋伏,步兵对阵骑兵,损失惨重。最后打扫战场的竟然是你,而不是我,我觉得不太合适。”
唐虎道:“如果我不来,你们最少还要打两刻钟,两刻钟之内会死多少人,你别不是没计算过。我用这些马换那些人的命,你有什么好抱怨的,怎么的,人命在你眼中,没有马命值钱?”
韩当道:“你这话说得蛮不讲理,我看重人命,也看重这些马。在我们与敌军骑兵交战的时候,虽然我没说,可是大家心里都知道,谁能抢到马,谁就会被提拔为骑兵。现在你突然把马带走了,你让我如何与士兵解释?这可是我们军中历来的规矩。不能因你而废。”
唐虎蛮横,非让手下人抢马。
韩当不让。
双方士兵开始推搡。
后来陈豹闻讯跑了过来,刀指韩当道:“你这人,我弟帮你击退敌军,你怎的不知感激,反而跟他争抢战马?我观这里没受伤的马也不过六七百匹,你就给他,还能怎的?”
陈豹、唐虎的武艺在飞虎军中已经成了佼佼者,而且这两位虽然只是带领一个团到处乱跑,其实他们的军衔已经达到了中郎将级。与韩当平级。
在这种情况下,韩当不好以势压人,只是道:“既然你二人说不明白道理,我想咱们就去唐渊那里评理。我知道你们是拜把子弟兄,如果他能公平裁决也便罢了,如若偏袒你们,咱们就去张大帅那里评理。我就不信,在军中还没个评理的地方了。”
陈豹眯了眯眼睛,心生杀念,可想了想,还是别给唐渊找麻烦,于是道:“那就一人一半。”
这次,韩当找到了面子,唐虎也没吃亏,唐虎抢了四百匹没受伤的马,散了去。
留给行当的,还剩下二三百好马,和一些受伤的马。
有的轻伤,不算病,有的重伤已经瘸了腿,在这战争的时候,这些马必然成为犒劳士兵的食物。
这也是战马的宿命。
关景云一个师冲进城中,被歼灭八成,气得他哇哇暴叫,命人把佥都绑了,杖毙!
可这时二太保关景林却站起来道:“他只是中了敌人的奸计而已,并非本意,不必如此重责。我看打他二十军棍也就是了。”。
“你的人,你就明目张胆地袒护?”关景云瞪眼道。
“如果是你的人,你会直接拉出去杖毙吗?”关景林眯眼道:“而且,中计的可不光是佥都,你作为这次战斗的总指挥,难道你就没有责任吗?你也中计,难道也要杖毙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