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主将是谁?”
唐渊遥望敌军阵地,见到一个“白”字,“难道是蜀汉丞相白崇光?”
纳兰信苦笑道:“这个人智慧超人,据是书香门第出身,考中进士后,因容貌极佳,成为驸马,据嫁给他的公主奇丑无比,可他却爱如珍宝,虽然外界传闻,那公主才华横溢,可在我看来,这都是白崇光的一步棋罢了。因为在他掌握实权之后,那丑公主就突然暴保具体是怎么死的,众纷纭,可从此以后,他可算是放开了手脚,据娶了几十房妻妾,家奴二三百,被人称为后宫。”
唐渊面无表情,因为他觉得战况严峻,虽然梁军比汉军多,可汉军阵型整齐,作战部队指挥得当,完全能起到以一敌二的作用,反观张之魁,其实是猛将一员,他竟然亲自带着部队冲锋,偌大战场,竟然借不到帅部的指挥,显得一团乱麻。
唐渊凭借先锋官身份,指挥附近两个师,结果发现没人听他的,玄甲军的中郎将都是太后的人,平时牛得不行,到了战场上,矛盾越发凸显。
“咱们的部队不能一味猛冲猛打。”
唐渊让降旗挥舞,指挥马奔、陈豹撤回来,让刘湛、岳普顶在前面,傅璎等人在中间,而陈豹、马奔回到中郎将战车身旁。
敌军见唐渊撤回一大半部队,不但没追,反而也撤兵,向两侧迂回,围攻张之魁。
张之魁觉得压力剧增,有人告诉张之魁唐渊撤兵,张之魁大惑不解,他让万霖顶在前面,自己率队向唐渊你这边跑。
可就在张之魁即将跑过来的时候,唐渊又让陈豹和马奔冲了上去。
见唐渊的兵又冲锋上去,张之魁也不问了,开始往回跑,可是张之魁刚走,陈豹、马奔又撤了下来。
张之魁又跑过来,陈豹、马奔又冲了上去。
张之魁又往回跑。
陈豹、马奔又撤了回来。
张之魁有些气疯了:“唐渊干什么?耍老子玩吗?”指着身旁扈从喊道:“你去问问唐渊,到底想干什么!”
张之魁费解,其实站在城头指挥的白崇光比张之魁还要费解,他搞不懂唐渊到底想干什么,更搞不懂梁军帅旗为什么左右两边跑来跑去的。
白崇光也开始撤军,因为他担心梁军有什么高超计策要使出来,而他却看不懂。
能看懂都怪了,唐渊压根就没什么高超计策,他就是想折腾张之魁,想让他别猛冲猛打。敌军不是豆腐,而是蜀汉最精锐部队,不能想着一口吃掉对方,而是应该凭借兵力优势,蚕食对手。可张之魁心浮气躁,非要猛冲猛打,唐渊才出此下策。
其实唐渊也不是有意折腾张之魁,他本来没想到张之魁会引着帅旗来找他,可既然帅旗动了,唐渊坏笑,立刻折腾起张之魁来。
这下好了,双方都开始撤军,战团中的兵,都是各自的半数,另一半部队按兵不动,围着观战。
借此机会,梁军也在重新摆阵型,这时城头的白崇光笃定认为,梁军有后手,于是敲锣,让战团中的兵撤回来。
正赶上太阳最后一丝余晖消失,梁军也敲响铜锣,双方罢兵。都不想打夜战,因为晚上视线不清,将军很容易受伤。
张之魁开完了集体会议,把唐渊留下,问道:“今你的打法很奇怪,我没看懂。”
唐渊道:“张帅不应该亲自冲锋,虽然这样做能增加士气,但却容易让将士疲劳,将来如若张帅不亲自冲锋了,难道就将士们就没士气了吗?还有,这样打,让我们的战斗缺乏层次,不利于最后的绝杀。敌军主将高战城头,我军主帅却像个骑兵似的左冲右突,高下立判,让人觉得好像被玩弄于股掌之中,这对我军也是不利的。并不是让张帅高坐将军台,最起码也应该稳定帅旗。”
张之魁脸色不好看。
唐渊继续道:“张帅久经战阵,我当然不是教张帅如何打仗的,我只是一个的建议。我想张帅也有所察觉,面对蜀汉御林军,我们的装备还是落后了。并不是咱们梁朝不肯给士兵增加装备,而是我们太穷,相反,蜀汉却是多年积蓄,现在都拿了出来,我们怎么跟人家比?人家凭借装备优势和整齐的阵列对抗我们疯狂进攻,人家稳如泰山,而咱们却显得心浮气躁。”
张之魁道:“明日,你来指挥,如何?”张之魁站起身,“如若有人不听你的,我就斩了他!可是唐渊,你也要拿出投名状来,让众将服你!你敢不敢?”
“好,明日我就越俎代庖,指挥一次,如果打不赢,我伏投名状。”
唐潇被挡在兴城关外已经二十了,并非他的兵作战不够勇猛,而是这个关的收关将士众志成城,好像一块石头,怎么啃也啃不下来。
守将有两个,都是敌帅关雄的义子,一个是三太保关景鸿,一个是四太保关景城。这两个人很合得来,让他们同守一城,再合适不过了。他们手下的兵也已经不多了,也就七八千人,可他们战斗意志坚定,就打算在这里跟唐潇耗到死。
典梼受伤、张潘、李亮的部队也都打光了,范镇御最后一次冲锋过后,也灰头土脸地回来。
唐潇的四万人马,已经到了马多人少的地步了。
正常来,打成这样也就没辙了,应该撤兵了,可是唐潇觉得丢人。而且他也真的关心林崇阳,于情于理都应该去帮他一把,可是现在……
“唐帅,如果不甘心,要不要再让长安送兵过来?”典梼道。
唐潇摆了摆手:“路途太远,来不及了。”
“要不让陈仓驻兵来驰援一下。”范镇御。
唐潇苦笑道:“才三千民团,不够看的。”
范镇御又道:“我见过那些民团,校尉裘劲治军有方,虽是民团编制,却训练有素。只是装备差零,可是现在,咱们这里装备倒是多得是。大帅,给他们一次表现的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