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鹰，你杀他们，就是与我整个水族为敌。若你是和王兄合作，你的敌人只是我。”水玥宸试图拖延时间让黑鹰转变主意，这样多的水族同胞，不能因自己而死。

“我也不想啊，可你不肯给我想要的东西只好出此下策，我想他们不会恨我，反而都会怨恨你见死不救！”

“这些年你残杀水族，为了所谓利益，吃肉，穿衣，装饰，害我水族同胞死伤无数，你现在还大言不惭颠倒黑白！”

“少废话，给我鲛人泪！”

“神说人是万物之灵，赋予人智慧和力量，谁知竟行强盗之事！”

“动手！”寒风咧咧，水玥宸看到看守的人拿起刀，只要再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会血溅当场，他犹豫一刻说道，“我确实没有鲛人泪，不过我是神族，体内龙珠功效有过之犹无不及，你如果肯放过他们，我愿意把龙珠给你。”

黑鹰没想到水玥宸愿意为了这些水族献出龙珠，没有龙珠他的修为顷刻散尽，躯体化为乌有，连转世的机会都无，“呵，说实话，你比你那哥哥善良多了，可惜，你遇到了我，临死之前有什么话说？！”

水玥宸闻言突然笑了……

他缓缓的站起身来，即便浑身的伤都在流血。他其实不算怕死，只是想到水族同胞之仇，小青被杀之恨！还有龙宫里等他的母亲，满是遗憾……

看到水族的人被放走，水玥宸放下心，至少没有牵累太多人。

“我水玥宸起誓，若我能再活着，必血洗人族报今日之仇！”他缓缓的闭上双眼，将所有的不甘心压下去。

如果他还有一丝力气，他都不会坐以待毙，不过现在……他突然放松下来，恍然一笑。“我没有灵力，麻烦借我一把匕首。”

黑鹰心尖一颤，被他的笑晃了眼睛……

他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狠下心来！“给！”

锋利的匕首递过来，水玥宸半点不曾畏惧，面容坦然的看着那柄带着杀气的匕首，而后接过。

黑暗的水牢内，他站的笔直，刀刺入体内，水玥宸的气息渐渐不稳起来，他皱眉想了想……他虽然是龙王之子，但是若被查明失去龙珠，一定会被天帝削除神籍不得轮回，只希望不要连累母妃。

水玥宸张了张嘴，苍白俊秀的脸上浮现出难言的痛苦，长眉深敛，整个人仿佛陷入刀山火海之中，浑身都紧绷着！

“我记得你和你的同类所做的一切……我便是入地狱做了鬼，也必回来找你……”水玥宸的声音轻如风中残絮，飘在空中。“若我有幸生还……十年，百年，千年，今日我所受，必当十倍奉还。”

……

这日，白凝止做了一个梦。

梦里少年一袭白衣站在阳光下，朱唇墨发身姿秀逸，腰间莹莹白玉，像是画卷中人。

而后画面流转，昏暗的大地上伤痕累累的少年已无声息，殷红的血自伤痕涌出来，几乎形成了一小汪血泊。

她吓醒了，一身冷汗。

她急切地喊人，“红袖，红袖！”

“公主，你怎么了？”

“水玥宸，就是那个鲛人，我总觉得他没有出宫，你快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