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王妃却像是没听进去一般，眼睛直直看着容浅，露出倾慕之色。

容浅此刻身着一袭白衣，三千墨发被白玉帝王发冠馆起，精致的脸庞上眉目如画。拂泠看得出赵王妃这样的眼神，就像自己初见容浅时的神情一样，惊艳而痴迷，就算是到了现在，依旧觉得容浅的相貌令人流连。

“赵王妃，你没听到吗？”容浅眉间轻皱，严肃的说。

那赵王妃终于回神：“听到了，齐王陛下，妾身还有事就先告退。”

赵王妃几乎是逃也似得走了，拂泠看着这情形，竟觉得有些好笑。

容浅看着拂泠似笑不笑的表情，伸出一只手，放在拂泠身前。

拂泠看了看他伸出的手，犹豫着要不要握，等她刚要伸手的时候，容浅放下了。

“我们去正殿。”他简短地说，拿披风盖在拂泠身上。

拂泠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没有说。他们之间的鸿沟，从容浅跳下城楼的那一刻就无法逾越。只是想想，就让人难过。

拂泠跟着他的步子，想象着从前，也是一样的午后，容浅同她漫步，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只是那日天气晴好，与如今大不相同，拂泠闭上眼睛复又睁开，眼前模糊的景物似乎清楚了一些。

“后悔了？”水玥宸平淡地开口。他现在是容浅的身份，但却不是容浅本人。那日夜拂泠答应和他成婚，想必也是为了完成容浅的心愿。

“没有。”话一出口，拂泠滞了一滞，声音喑哑、干涩，如同一张撕破的纸。

她没有后悔，这一切的事情终究都需要有一个结果。

王宫殿外一片艳红，容浅曾说过，等他娶她之时，定然铺十里红毯相迎，可惜人间的九曲回廊，十里红妆还未见到，他就不在了。而现在，拂泠定了定神，微微笑着，走向正殿的方向。

等夜拂泠到了，封后大典正式开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走的近了，看到水玥宸鼓励的冲她微笑，夜拂泠的心思微动。

可是她的阿爹还生死未卜，她不能再犹豫了，为了救阿爹，她只好这样做，最后不过是以命相抵。

“水玥宸，我有话对你说，你离我近些。”夜拂泠的声音不大，只够水玥宸一个人听到。

水玥宸停下来看她，“有话等大典结束后说。”

“不行，必须现在，现在不说来不及了！”她的眉头紧促，目光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

“好，说吧。”水玥宸无奈笑了笑，随及眉眼正视她。

水玥宸没有等到夜拂泠说的话，只见夜拂泠不知从哪里寻到的匕首，决绝的，毫不犹豫的刺入他的心口，刺的不深，却足以让他受伤。

他本来可以躲过的，可是这一瞬间只是惊讶，这个人不是别人，是夜拂泠。

夜拂泠看着眼前的容浅倏然变成了鲛人模样，蓝色的巨大的鱼尾在地上悬浮，上半身生的却是非常俊美，恍如画中的仙，美而又不失阳刚之气。人间，是不可能有如此俊美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