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般的纹路在杏寿郎的脸颊上延申而出。
心脏疯狂的跳动,大量血液从心脏里涌出,在血管内犹如一条条血色巨龙急速窜动。
第一次开启斑纹的战斗,就是面对如此强大的上弦三,没有犹豫,直接用自己最强的姿态迎接这场战斗。
“给我开!”
金红色的火焰缠绕在他身旁,一头燃烧的巨虎拔地而起,刀刃带着极强的力道冲向猗窝座。
水之呼吸,三之型,流流舞动!
锖兔的速度最快,日轮刀弥漫出来的蓝色水波犹如蝴蝶在飞舞,后发先至。
其余几人动作也丝毫不慢,紧跟着炼狱杏寿郎身后,花之呼吸与各种衍生下来的呼吸法带起阵阵各自拥有的独特波纹。
“人数是弥补不了我们之间的差距的!变成鬼再来杀掉我,怎么样?”猗窝座脚步向前一踏,脚腕上挂有念珠徒然一抖,右手握拳,左手横掌,口中念念有词。
猗窝座在他们眼中好像不再是恶鬼,就像那些武道高手站立在他们面前,巨大的压迫力弥漫在众人心头。
拳可撼山,掌可平川。
简单的八字即可形容他现在的身姿!
无数道刀光在猗窝座身旁闪过,左手随意一掌击中锖兔的刀刃,巨大的冲击力将刀刃弹射回去击中他自己的肩膀,右手又是一拳将杏寿郎的炎虎击碎,整个人倒卷而出,脚步微微错落,依然保持这个身姿,在这个瞬间,将来自各个方向快速斩来的刀刃击飞。
“就在这短短一瞬间,精准毫无差别的面对各面的斩击,这就是佐藤少年嘴里的斗之鬼么?果然很强。”
杏寿郎在倒飞在空中,想到佐藤忍提前告知他们的信息,加上这短短的接触下,终于明白了他在担心什么。
真的会死的!
但他的眼里却没有一丝恐惧,内心的温柔和保护弱小的决心将那一丝丝负面情绪剿灭。
这人拥有的纯粹信念在某些修仙小说里都是修为一日千里的主。
身体扭曲从空中旋转落下,硬生生靠自己的体魄将那股巨大的冲击力抗下,一道道暗伤弥留在肌肉深处,腿部肌肉徒然发力,木制地板都被踩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奥义,九之型,炼狱!
全身包围灼热的业火,爆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像流星一般向前突进,每一次斩击都将生死置之度外。
“猗窝座先生,我们为什么不能好好相处?”蝴蝶香奈惠挥动着手里的日轮刀,温柔的紫色眸子注视着猗窝座的双眼,似乎想看清他内心的想法:“你们不再杀人,我们也不再挥动手里的刀剑,这样的,和平的世界不好吗?”
“放下以前的罪孽,以新的姿态活在这个世界,任何人都不会遭受痛苦。”
锖兔的面具早已在战斗中脱下,嘴角渗出丝丝血液,每一次斩击都给自己带来巨大的伤害。
第一次听到花柱的言语,眉头紧紧皱起,但在这个紧张的时刻,也没有多说什么,依然挥舞着手里的日轮刀,期望给猗窝座带来哪怕一丝丝伤害。
但事与愿违!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其余在周围等待时机的几位鬼杀队也是如此,战斗才刚刚开始,就受到许多影响自身战斗的伤势。
甲乙丙级别的五人,除了未出手的佐藤忍,那几位鬼杀队早已在短暂的接触下受伤。
他们不敢参与这种级别的战斗,甚至不敢走到猗窝座的身边,只能在周围寻找机会再次进场,或者说,是为了三位柱提供更好的攻击机会。
“相处?你这个女人别开玩笑了,真是长了一颗天真的脑袋。”猗窝座每次面对香奈惠的斩击,只是轻轻将刀刃拍开,带着嘲讽的笑容大声说道。
“一群猎物还期望与猎人和平相处?等你成长到能斩下我头颅的时候再来跟我说这种话吧!”
话里的言外之意耐人寻味。
“真的如他所说,他对女人没有杀念。”
“但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上弦贰也不至于将他的弱点就这么暴露在外。”
“第一次遇见不愿杀人的恶鬼,虽然只是女人这个概念,但也是不错的发现!”
“不愿意接受人与鬼之间和平的生活,即然这样的话,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花之呼吸,五之型,幻之离草。
聪慧的蝴蝶香奈惠面色不变,眼中闪过明悟的神色,将心头的疑问埋在心底,手中的刀更加凌厉,如暴风一般侵袭,大开大合之间没有丝毫防御。
破坏杀,鬼芯八重芯!
即使面对全力进攻的蝴蝶香奈惠,猗窝座依然稳稳的站在原地,不动如山,双手的速度快到出现残影,将空中飘扬的花瓣尽数接下。
破坏杀·灭式!
出乎佐藤忍意料之外,还不等他反应过来。
就在这短短片刻。
流动的水波也在尽数打碎,燃烧的烈火也被那双手掌捏灭。
老旧的道场在这一刻,毁灭殆尽。
“咳咳!”
炼狱杏寿郎单膝跪在屋外的雪地里,右手撑着日轮刀,刀刃也在这战斗中,崩出几道裂口,咳出的血花将雪白的世界点缀的有些凄惨。
四处的墙壁都是被身体撞坏的人型墙洞,木制的地面被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踩得坑坑洼洼。
漆黑的墙角,木制柜子的碎片倒塌在锖兔身上,鲜血覆盖了大片的地面,只有胸膛上的轻微起伏证明了他现在还活着。
香奈惠靠在一处断裂的梁柱边,嘴角与额头布满了鲜血,蝴蝶发夹早已在战斗中脱落,黑色柔顺的长发杂乱的披散在肩膀,手里的日轮刀也只剩下半截。
至此,鬼杀队三位柱尽是重伤。
唯独,猗窝座脚下这块地面,完好无损!
“你们还不够强,还不够强!”
深蓝色刺青的脸颊在这一刻显得格外狰狞,刻着上弦叁的瞳孔有着不甘,彷佛他们的弱小让猗窝座十分气愤。
“弱者,就该去死!”
满含怨气的话音一落,瞬间来到酒井法子身前,将他的头颅锤爆,大量的鲜血掺杂着块状物体溅射在墙面。
“不!!!”
木头哗啦啦的从他身上落下,半睁着眸子的锖兔紧握住手里的刀,带血的双眼里蕴含了无尽的愤怒,死死的盯着猗窝座的背影。
“上弦叁!”
跪在雪地里的杏寿郎面容可怖,条条青筋暴露在外,目睹了同伴死亡的他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强行撑着残破的身躯站立。
“不!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来到这个世界!我的错!我的错!”
看着猗窝座突然消失在原地的佐藤忍,突然听见肉体崩碎的声音,瞳孔颤抖的更加剧烈,怔怔的将目光移过去,薄薄的泪光出现在眼角,嘴里不断重复的小声呢喃。
而正在气头上的猗窝座全然不在意他们的怒吼,身影再次消失在原地,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在这三年的时光里,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对不起了,父亲。”
小仓今麦郎也看见了同伴死去的这一幕,彷佛知道自己的结局,在这一瞬间,他的内心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世间的一切都不在意,在这三年里都没有丝毫表情的他,带着解脱的笑容离开了。
或许三年前,他就已经死了吧!
卒!
工藤新甚至在他之前,就被猗窝座捏爆了心脏。
卒!
不是柱的鬼杀队甚至看不清猗窝座袭来的身影,毫无反抗的离开了这个黑暗的世界。
“你怎么敢!”
杏寿郎终于走回了屋内,涨红的面容上血与泪不断流下,极致的怒气将喉咙紧紧压迫,好像传来地狱的低声呼喊。
猗窝座停下了攻击,将手里的残渣甩下,回头看去,点点雪花在他身后飘进:“垃圾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不对吗?”
面对这幅曾经习以为常的场景,佐藤忍再次回到了那个黑暗的世界,脑中不断轰鸣着,听不见任何一丝声音。
“我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
“已经有那么多人死在我的手里。”
“鬼杀队因为我,死去了多少本不该死去的人。”
“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的错。”
佐藤忍的神经,就在这一刻。
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