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的阴森语气让周行正不禁感到毛骨悚然,特别是在听到他们最后都死了时直接被吓得跳了起来,心下惊魂难定。
却不想这时杨青忽然又发出奇怪的声音,竟似在憋笑。
“噗,轰轰轰哈哈哈哈哈哈”
最后似是实在忍不住了,直接哈哈大笑了起来。
周行正见此不禁摇了摇头,心中颇为无奈。
“杨兄弟,你这玩笑开的可有点大了。”
杨青不以为意,口中大笑不止。
......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突然,外面那诡异惊悚的声响再次传来,比之先前更为激烈,黑暗中的东西似在骚动。
杨青动作一滞,大笑声戛然而止,随后快速跑来周行正身边,转头看向外面那无尽黑暗。
然还不过片刻,只见他忽然又开始憋笑起来,一副小孩子恶作剧得逞的样子,许久后才恢复平静。很快,那黑暗中的诡异声响也逐渐平息。
周行正原本就被杨青吓得不轻,后来又突然听到外面那“鬼”的声音,心中紧张的同时惧意骤增,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如今见“鬼”离去,一身骨架直接瘫倒在地,犹如去了半条命般,无力地指着杨青气喘吁吁地说道。
“杨兄弟,这种玩笑可真开不得,会要人命的。”
杨青一把将周行正扶起。
“对不住周哥,让你受惊了,噗”
说着说着竟又笑出了声。
“受惊,哈哈哈”
许久才止住,咳了咳。
“咳,嗯。说来这憋笑是真的累,我很想控制住我自己,但是周哥你刚才的样子也实在是......噗轰轰轰”
周行正见此满心无奈。
“我们这马上就可以离开了,你就别拿你周哥开涮了。”
“还有几个问题。”
杨青的语气突然变了。
周行正心头一紧,忙问。
“什么问题?”
“这里的剑和权杖去哪了?”
杨青回到石案的另一边,指向下方的第二幅壁画。
周行正沉默,开始思索起来。
“如果第五幅壁画中的两个人指的是我们,那为什么一开始在醒来的时候我们的这两具骨架所处的位置不是像第三幅壁画中所画的那样背靠坐在石案的两边,而是躺在地上?”
杨青又分别指了指第五幅壁画与第三幅壁画,然后抬起头来看向周行正。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们?”
周行正猛然抬头,怔怔望着杨青,久久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们,为什么是我们呢?’
‘中国每天死的人有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我们两个?这里到底是哪里,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真的是神吗?可是神又为什么要这样呢?’
‘神如果想要杀死我们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为什么要把我们变成两具骨架放在这神庙里,还画这六幅壁画呢.......’
无数个疑问在周行正脑海萦绕,始终不得其解,逐渐双手抱头蹲了下去,口中不停喃喃。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杨青静静看着这一幕,并没有劝慰,也没有解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周行正突然起身,大步走到杨青身前,一手用力地拍在了他的肩头。
“杨兄弟,你说,为什么?”
杨青看着周行正沉默了片刻,随后缓缓拿起放在他肩头的周行正的手放了下去。
“周哥不用这样,我已经想到了一些可能。”
周行正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缓缓退了回去,深呼吸了几次后饱含歉意地说道。
“对不住杨兄弟,是我有些急了。”
杨青摆了摆手。
“没事周哥,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命都拴在一起了,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
场面一时寂静。
外面那“鬼”的声音再次传来,但这次周行正杨青谁都没有再看向外面,毫无反应。
两具骨架隔着石案互相对立,此时他们所站的角度与姿势倒更像是那第四幅壁画中所描绘的场景。
“对了。”
杨青突然开口。
“什么对了?”
周行正忙问。
“第四幅壁画中的场景出现了,周哥你过来看。”杨青蹲了下去。
周行正心头一紧,急忙上前在杨青身旁蹲下,看向他此时手指的那第四幅壁画。
“周哥你仔细看,这第四幅壁画中的两具骨架乍看上去是隔着这石案正对着,可实际上却是侧对着。
左边的骨架在石案的右侧,右边的则在石案的正中,正和刚才我们的站位一模一样,就连姿势都分毫不差。”
周行正仔细看去,确实发现了两具骨架站位方向的区别,然而却并未因此得到什么启发,反而更加疑惑。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杨青缓缓起身。
“刻意的配合并不能证明这些壁画中所描绘的场景或者说预言是可靠的,只有无意间的举动才能印证我们到底是不是这壁画中的骨架。”
“可我刚才并不是故意那样的......”
周行正起身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没说完便被杨青直接打断了。
“这已经不重要了。我先前还有些怀疑,因为最后一幅壁画中的黑色所表达的意思并不明朗。如今看来,我们也只有照着壁画上所描绘的场景去做了,因为注定如此。
确认壁画的可靠性这件事虽然对壁画中的结果起不到什么影响,但却能消去我心中的那一份顾虑。谨慎些总是好的,万一哪点没想到,说不准还真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听到“死”字,周行正的心头又是一紧。他忽然发现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怕死过,甚至连自己害怕的原因都不清楚。
“放心吧周哥,现在来看,那最后一幅壁画应该是好的结果,我们两个人带着灯离开了。神要是想杀我们,哪还需要那么麻烦。”
杨青似是察觉到了周行正的情绪,开口劝慰。
“既然是这样,那刚才说得那三个问题呢?貌似跟我们按照壁画中所描绘的场景去做没什么妨碍吧。
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是我们?”
周行正猛然转头,心下警惕非常。
他现在觉得这个杨兄弟越来越看不透了,不仅言语怪异,还总让他有种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感觉,且在不知不觉中竟让他的心态都发生了变化。
他虽然性情刚正,但好歹也是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人,不说才能如何,眼力还是有几分的。
这个杨青,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