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前小广感觉流年不利。
刚登上北虾夷岛,就遇上了一会儿陌生人,看其装扮,不是国内大名的人,反而和明人有些类似。
他来到这里,是想打打秋风。
如今的日本,是战国时代,在一五八年四月的关白近卫尚通日记中有一段“此如战国之世”的记述。
整句话的意思就是应仁之乱时期的日本宛如中国的春秋战国。
在这个时期,纷乱不止,每天都上演着杀戮和血腥。
而受苦的永远是底层人。
作为一位日本底层武士,松前小广刚刚跟着的那个主公破产了,他丢失了工作。
可以用一个形象的比喻来形容他此时的状况。
“他的家里除了被子和锅,还有一块大石头,因为当他感到冷的时候,可以举石头取暖。”
而这是战国时代的习以为常的事情,基本一个日本武士,通常一生要跟随四五个主公。
日日上演换主公的场景。
若依附的主公犯了事被开革,或是主公的财政困难必须削减人手,低级武士们就只能成为浪人,有的便去为黑社会之类的势力作打手,成为“用心棒”。
很不巧,松前蕃就成为了这样的人。
他已经穷困潦倒,还是一条老光棍。
这个时代,浪人是日本社会重要的不安定因素。
为了避免国内矛盾的激化,官方就常常默认或怂恿浪人的对外武装侵略。浪人对于对外战争则充满野心,郑成功为反清复明,曾派人到日本借兵,幕府虽然拒绝,但下面武士纷纷请战。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不能一直呆在一个地方,南虾夷岛就进入了他的眼眸。
他首先去的是南虾夷岛,可惜上面也有许多流窜过来的浪人,划分了一些势力,把一些好的地方全占了。
剩下的都是不好啃的骨头。
那些虾夷人干起劲来,他们也招架不住。
659年七月,日本派遣小锦下阪合部连石布、大山下津守连吉祥,出使唐朝,带着道奥虾夷男女各一人朝献于唐高宗。由于日本带来虾夷人,于是唐高宗便向使臣问了一些关于虾夷的情况,此即为。
天子问曰“此等虾夷国有何方”使人谨答“国有东北。”天子问曰“虾夷几种”使人谨答“类有三种。远者名都加留,次者粗虾夷,近者名熟虾夷。今此熟虾夷。每岁,入贡本国之朝。”
他们把虾夷人分为三种。
熟虾夷,粗虾夷,都加留。
这是按照文明和同化程度来分得,越和日本相近得,则就是熟虾夷。
熟虾夷就是臣服大和政权的那部分。
“都加留”所在的位置应该就在北海道一带。
所以,他思来想去,决定赌一把,乘着一条破船,拿着一把花费身上所有的银子买来的破旧宝剑,对它擦了又擦了,而后奋力一搏,来到了库页岛。
正好撞上新大明的人马。
这不巧了嘛!
松前小广欲哭无泪,可能这辈子松前蕃也不会出现了。
松前藩的先祖松前庆广可能出现的概率要少了很多。
他低下头颅,是个识时务的人。
老老实实的透露了自己来的目的。
李安邦脸色变的缓和起来,询问道:“就你一个人吗?”
松前小广:“就我一个人。”
“那你胆子不算太凭借一艘破船就敢来到这里凭借一艘破烂的木船,就敢来到这里。”
李安邦变得淡然,他还以为自己的行踪暴露了,现在的日本,很少有人把注意力集中在这里,但也不乏一些有识之士。
万一和他来争抢库页岛,那就让人不得不出重手了。
李安邦瞧着眼前的松前小广,目光闪烁,隔了许久才问道:“我看你不错,以后要不跟我混吧。”
松前小广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道:“真的?”
李安邦:“鄙人从不说假话。”
“主公。”松前小广立马跪道,一点儿没有矜持的样子。
他心里暗暗嘀咕道:“先活命要紧,反正给谁当打手不是当啊。”
对于这样的情况,他早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李安邦上前扶起了他。
松前小广也顺势起来,故作感动的样子,其实心里无动于衷。
李安邦没有管他什么想法。
盯着松前小广的面颊,一只手落在他的肩膀上,微笑道:“既然你跟了我,那我就向你保证,只要你老老实实听我的话,少不了你的好处。”
直到这个时候,松前小广才猛的意识过来,自己还不知道这位主公的身份是什么。
自己稀里糊涂的就认了下来。
“如果势力强,就一直跟着他。”
“如果不强,那就先把他糊弄过去,找个机会赶紧溜走。”
松前小广目光闪烁。
李安邦没有理他,走回案椅上,用毛笔在纸上写上了几个字。
把它拿了过来,递给松前小广。
“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帮我找个人。”李安邦说道。
“找个人?”松前小广有些纳闷,接过了纸张。
左看看右瞧瞧。
“就是纸上这个人。”
松前小广望着字迹,过了片刻才慢吞吞道:“我不识字。”
李安邦:“”
这个时期的可和后面有些不同,文化水平不高,一位健康的男子都可以当上武士。
条件略低。
水平层次不齐,而松前小广则是天花板下面的地板
连基本的日本字都看不懂。
李安邦咳嗽了一声,眉头扬了一下,缓缓道:“这个人的名字叫做丰臣秀吉,应该是刚出生不久,居住于关中地区。”
“然后呢?”
“就这点消息,所以我希望你前去找一找。”李安邦说道:“至于路费和其他的花销,我可以给你。”
“只要你给我找到这个人,一切都好商量。”
松前小广心中咒骂道:“就知道一个名字,关中那么大,去哪里找?而且你都知道名字了,为啥还不知道他在哪里,简直有些莫名其妙,莫非是在唬我?”
“一旦我接了过来,露出想离开的意思他会动手?”松前小广目光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