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娇娇,过来。”
徐殊珩将烟头在桌上烟灰缸里按灭,颇有些吩咐的意味。
“虞少微,叫我虞少微。”
虞娇娇,这昵称只有他叫过。每一声都让她感觉到寒意,都像定身咒般,把她的身心都禁锢。
她不想听。
少微只觉得在他面前,她都不会反抗,刚才听到这话就想抬腿。
他静静地盯着她看,不理她的问题。
“过来。”
没叫名。
少微磨蹭着,最终还是朝他走去。
她站着,他坐着。
两人的目光交接。
徐殊珩却觉得她像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一个令她恐惧到骨子里的人。
少微的腿在抖。
她没勇气跟他对视太久,每分每秒都想移开目光逃避他。
徐殊珩突然蹲下。
他的手仍旧冰冷,寒意从她的脚腕上升到头部,蔓延至五脏六腑。
连带着她跳动的心脏也骤冷。
“如果你不想走,也可以。”语气冷的令人窒息。
熟悉的感觉又来了,他从不是什么温柔的人。
“我走。”
少微也蹲下来,一双手小,还攥不过来他的手腕。“不再见。”
她用力挣脱出禁锢。
她熟知他的房间,少微打开衣橱,直接随手拿了一件他的衬衫。
原本的衣服是穿不了的。
大不了她给钱。
徐殊珩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大胆的举动,这才像她的热烈。
他对她有印象。
喜欢他的人很多,但让他记住的,真的没有几个,少微就是其中之一。
她抛却矜持,勇气可嘉。从他调去江大做座客教授,不过才过了半年,和她的相识,也只是两个月前。
她也是唯一一个让他破功的。
徐殊珩在外界是高岭之花,高不可攀,少微追他的时候,他们其实都等着看笑话。
他身材高大,比少微高十几公分。她穿上他的衬衫感觉更像裙子。
少微慢吞吞地挽着过长的袖子,侧脸小巧。
徐殊珩突然有点想看她痴迷的模样,之前的,还不够疯狂。
他站起来,拿起她洗澡时早就已经有人送过来的衣服。
他站在她面前,她都有点慌。
“……怎么”了。
徐殊珩攥住她的手腕,低头,辗转厮磨。
少微愣住。
一度觉得他有病。
她不太敢挣扎,象征性的都不敢。
“帮你穿。”
或许不会有人再知道他这一面,拿着女士衣物说“我帮你穿”。
少微从来都是独一份。
“我自己穿!”
她连忙阻止。
可男人的骨节分明的手已经解开了衬衣纽扣。他看了看衣服,认不出是什么时候的。
或许买来从未穿过,即便是私人订制的大牌。
“你累了。”
徐殊珩陈述事实。
“……我想自己来,行吗?”他碰她一下都感觉凉凉,换衣服这种事情简直就是毁她三观。
在她记忆里,徐殊珩很少做这等纡尊降贵的事。
只有他们同床共枕的时候,他心血来潮才会打扮她。
少微自然不可能拗过徐殊珩,或许并不用,他只需要沉着眼静静地看着她,就足够让她屈服了。
上辈子养成的习惯,一时间没法改,也难改。
服从。
服从。
服从……
奉他为主。
少微觉得之前自己脱离现实正常生活太久,都已经忘了人权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