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柠狠狠地拿起毛笔，铺开一张纸。

抬头就看褚翊零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把椅子，早就已经坐好，等着她画了。

她几次提笔悬而未落，不是她不敢下笔画，而是没有想好。说是画了就可以，不在意什么样，可真要下笔了，她却不想这么随意对待。

是对褚翊零，更是对国画。

画成什么样子好？

白西柠不准备画的普通，很死板，他想画，就给他画一个完全不一样的。

反正也是他非要让她画的，白西柠才不会承认自己的恶趣味。

她灵机一动，心里就有了成型的想法，下笔有如神助，只是抬头看几眼他的模样，就专心在笔下了。

就好像，完全反过来了。

本来，作为执笔的白西柠应该一直专注的观察着褚翊零，可现在，她专心纸上，好像面前全然没有这个人。

褚翊零竟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沉醉地注视着她。

她看着笔下画中的人，他看着她。

是否也是另一种对视呢？

窗户透过的光线，由晨光暖阳渐渐变成了落日晚霞，柔和细碎的霞光打在他们身上，散到空气里。

直到，白西柠从画里埋头出来，舒展舒展身子，瞥到窗外霞光，才意识到，她大概，画了应该挺久的。

看褚翊零坐在椅子上，还是和开始的姿势一样，目光专注的看着她。

想到她画的画，白西柠有点心虚，清咳了声，“好了好了，我画完了，你怎么也不叫我啊。”

他从椅子上慢慢站起来，走到她身边。

“你那么专心，我怎么舍得打扰。”语气温柔，听她画完了，他的目光也未曾离开去看画，依旧落在她身上。

“还是先看画吧。”某人目光太灼热，白西柠脸上泛起淡淡红晕，不自在的转移话题。

这人今天是怎么了，情话一句接一句的，不要脸。

褚翊零低头看画，“嗯？”

“嗯，”她点点头，“怎么样？”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一副求夸奖求赞美的样子。

“为什么画成这样？”褚翊零只看了一眼，就不再看画，而是看她了。

画上周围一片荒凉，黄沙昏暗，一个古代高大将军骑着匹黑色烈马，手持长戟，向通到天边的小路行进，转身回望的一个场景。

如果不是回望露出的脸庞，也很难认出这就是褚翊零。

白西柠的画工很好，从这幅画里，仿佛能感受到将军的孤寂与坚毅，身上冷冽的肃杀气，还有萧瑟寒冷的秋风。

“怎么，不像吗？”

说实话，白西柠画完自己也吓了一跳，完全没意识到这是受了小说里，原本的那个褚翊零的影响，可仔细看看，这就是他啊，这才是原本的真正的他，不是吗。

没等到他的答复，倒是换来了猝不及防的一个吻。

强势而霸道。

“唔，”白西柠还想说什么，马上就被他卷走了气息，被迫接纳他，回应他。

她怎么觉得他有一点点失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