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月专注于修炼,无暇顾及,见四周恢复清净,无人打扰,执起长剑,复又练了起来。
她手腕翻转,招式越来越快,刀光剑影,如走龙蛇。
最后,她以雷霆之势,使完最后一招,将长剑利落挽在身后,偏头,看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一直站在这里的人。
宋清尘。
他头顶玉冠,着一身白衣,手握纸卷,长身玉立,站在那里,身上的绫罗锦衫款款垂落,沉稳内敛,两年未见,他身上除了上位者的庄重,更多了一份仙风道骨的风韵。
姚月眼中有过稍许惊艳,立刻定身行礼,“仙宗。”
宋清尘执卷的手抬了抬,身上的绸缎如水一般,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这是你写的?”
姚月的目光落到了他手中的纸卷上。
那是她那日入门时所写的加入圣宗的原由。
姚月点点头。
宋清尘将纸卷中的话念了出来,“为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随即看着她道:“难为你有这份胸襟,也无怪你会为人族做主。”
姚月不知他来这里是何意,只是默不作声的听着。
宋清尘看着她,“你倒是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姚月抬起眼皮看他,只听他接着道:“那日一别,未曾想你真的入了我圣宗。前些日子闭关,失了诺言,未能亲自相迎,还望你见谅。”
姚月道:“仙宗客气了。”
看着她手中握着的长剑,宋清尘道:“你方才使的剑法中有几处漏洞,看起来绝非一日之差,没有人帮你指出来吗?”
姚月迟疑了一瞬,摇了摇头。
“你如今是在四长老门下?”
“是。”
“我调你去大长老门下可好?”
姚月眸光一闪,随即道:“好。”
大长老是出了名的苛刻严厉,对弟子一向尽心尽力,求全责备,很多弟子苦不堪言。但从他那儿出来的弟子,一应都是宗门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就连宋清尘本人,也是由他带出来的。前些日子见到了叶楚文,看到他身上与日俱增的仙气,姚月心中便有些艳羡。如今,机会摆在她面前,她如何不会答应。
只是,他的到来,却又将她引到了那书中的剧情中去了。
一切,难道真的不能扭转吗?
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弟子,姚月并不认为一个的承诺,就能让身为圣宗宗主的宋清尘特意支开别人,屈尊降贵来这里找她,姚月有些猜不透他。
直至第二日,姚月才知道,宋清尘从四长老门下调走的,不仅仅只是她一个。
宋清尘以体恤四长老年事已高为由,从他手中调走了四分之一的弟子,将这些弟子分别归在其他几位长老那里。
看到四长老当时难看的脸色,姚月突然明白了。
宋清尘此举,是要给四长老提个醒。四长老为人散漫,作威作福,不仅仅是对这些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求学的弟子不负责,更是对圣宗的不负责。长此以往,恐怕会损害圣宗的根基。
四长老曾经也是和他尊师一辈的人,宋清尘如今就算是宗主,也不能妄加责备,只能旁敲侧击的点醒他。给他些颜面,却也让他面上无光。
不过,姚月终归是开心的。
大长老十分负责,从他们进入他朝阳殿的第一起,就被要求展示他们的本事,姚月以不错的表现,被选中,成为他的近身弟子。
姚月修炼十分勤勉,大长老教授的法术,姚月总会在最快的时间内掌握。基本剑术她也丝毫不落,日日修炼。每日清晨,当晨起的钟鸣声响起的时候,弟子们总能看到姚月在梧桐树下辅以灵力练剑的身影。
长期的刻苦修炼,让姚月的右手上起了茧子。
皇不负有心人,两年后,姚月不仅成为她这批弟子中法术最强的人,也超越了不少的师兄师姐们,如剧情中那般,成为了大长老的得意门徒。
这日,大长老把他门下一些有资质的弟子叫到身前,语重心长的道:“这些术法练的再精也是空的,没有谁会按照你练的术法招式来攻击你。我看,是时候让你们下山去历练历练了。”
他完,瞟了一眼姚月,意有所指的道:“斩妖除恶,匡扶正道,只凭借一个饶力量是远远不够的,这也是我们圣宗成立的初衷。此次下山,不仅是要历练你们的术法,同时,也是要让你们学会,如何团队作战。别看圣宗和武鸣宗现在一切相安无事,那只是那武鸣宗现在气候未成,若待它羽翼丰满,攻来之时,你们难不成要单枪匹马的上吗?”
“是,弟子知道了。”
众人虽是应着,却也知道,大长老的是谁。姚月性格淡漠,寡言少语,只顾自己修炼,从不与他们待在一起闲谈。两年来,他们之间唯一的交涉,应当就是修炼时遇到问题,向她请教,她偶尔也会上那么几句。不过,她倒是愿意和叶楚文多谈一些,偶尔见过他们站在一起相谈时的模样,不同于对别人那般冷漠。
只是姚月的这个性子,却莫名戳中了宗门内某些女弟子们的萌点,颇得她们的喜欢。尤其是在大长老称赞她资聪颖,有她们宗主当年的风范之后,更是吸引了不少女弟子的目光。她们认为她矜贵高冷,私下里都称她为冰山师兄。
而云笙便是其中的一员,听到这个消息,最开心的莫过于她了。
下山之时,他们应大长老的要求,分道而行,去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叶楚文自然而然选择了同姚月一起的方向。他们一组人最少,只有他们二人。云笙趁着大长老还在,她连忙走过去,对着姚月道:“清陌师兄,我和你们一起吧?”
姚月平日里洁身自好,从不与她们交涉,尤其是知道她们的想法后,更是对她们退避三舍。如今仗着大长老在此,姚月碍于大长老方才的一番交代,自是不会拒绝她,所以她才敢提出这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