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长大了,身上的气息总会变的。
他身边女人这么多,没有人告诉过他吗?
见姚月没有理他,他低下头去,埋在她颈窝,又吸了一口,耳语似地呢喃,“确实是淡了。”
声音中带着一点委屈,似乎她的一切都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了。
姚月看着他的动作,那般的顺随自然,就好像他们之间有多么亲密一般。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他们昨晚才闹过不愉快。
直至门口传来敲门声,易晓寒才穿衣服起身。
他下了床,才发现姚月仍躺在床上没有动作,这才想起了原因。
看着她乖乖地躺着,身上覆着他盖过的锦被,面色虽冷,却难得地没有那些刺耳的话,心情不由得有些愉悦。
“月月这样子真好。”
他感慨了一句,但还是他将她解开了。
“不过,我还是喜欢你活泼一些。”
话落,他朝着门口道:“进来。”
几个女婢走了进来,侧站在一旁,手里端着洗漱用具和两套衣衫。
一件男衫,一件女衫。
易晓寒不喜旁人触碰,穿衣洗漱,一应都是自己来。
穿戴完毕后,人模狗样的,回头看她,“还不起?”
“等你出去,我便起。”
易晓寒听着,轻轻地笑了,走至床边坐下,对着姚月的脸凑了过来,视线流连在她的唇边,“我们都已经这般亲密了,月月还怕什么?”
看着姚月眼中流露出一丝薄怒,他嘴角挂着愉悦,方神清气爽地离开了。
房门闭上的那一刻,姚月偏头看向那一排的女婢,对上姚月的视线,她们立刻低下了头。
见姚月下床,一个女婢道:“姑娘,我们伺候你起身。”
姚月淡淡地拒绝,“不必了,我不喜欢旁人伺候。”
午间的时候,膳房送了一桌菜进来,甜食相比昨日少了许多,倒是她昨日里夹聊那些个清淡的菜系多了起来。
姚月执起筷子,正要用膳,便听到门口的侍卫道:“宗主。”
易晓寒从门口款款走了进来,拂袖坐在了她的身边。
见他坐下,一旁的时候的女婢立刻将一副新的餐具摆了上来。
姚月动作一顿,随即执筷夹了一片青菜,默默吃着,完全当面前的人是空气。
只是吃着吃着,忽觉碗里的东西被人夹走了。
姚月看着,却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樱
过了一会儿,听见身旁有瓷器微碰的声音,一碗带肉鸡汤被督了她的面前。
姚月避开,伸手去夹别的东西,可她筷子到了哪处,那汤碗便到哪处,一副她不碰便不罢手的架势。
姚月终于搁手,放下筷子,颦眉抬头看他,“我不想吃!你别再递了!”
易晓寒道:“只是让你吃些肉,多补补,昨晚抱着你太搁了,我不舒服。”
闻言,姚月深吸一口气,忍怒道:“你后院里的那些女人一个个身娇肉嫩,总会有你喜欢的。你又何必找一个自己不喜欢的,难道她们还满足不了你吗?”
话落,易晓寒的眸色暗了暗,“月月,别惹我生气。”
姚月音色沉静地道:“易晓寒,你留我在这里也是无用,你要找回昔日的感觉,我给不了你。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就算你如何努力,我都回不去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我们都已经回不去了,你放我走吧。”
易晓寒听着,脸上越来越阴沉,但他还是若无其事地将碗递到她面前,嗓音悠悠地道:“乖,喝了它。”
姚月看着他这副模样,蓦然想起在她大功练成之际,他也是像今日这般,将一碗碗鲜血递到她面前,催她喝下的。
想到这里,她突然情绪不稳,一把将他的手挥开,朝着他怒吼:“我了!我不喝!”
“啪!”的一声,汤碗被摔落在地,四分五裂,有几滴溅在易晓寒的锦袍上,留下了一层油污。
屋内侍候的人立刻齐刷刷跪倒在地,将头埋在胸前,瑟瑟发抖。
姚月躺在床上,想起白日里发生的那一幕,想到易晓寒那张阴沉如墨的脸,仍旧心有余悸。
最后他甩门而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不过,他不回来,她乐得一个人,逍遥自在。
姚月翻身,拉过被子闷头盖住,顷刻便睡了过去。
快亮的时候,姚月被一阵寒意惊醒,她蜷缩成一团,轻裘被暖,依然抵不过她满身的寒意。
自从练了火系术法,姚月便停服了火灵丹,所以也没有再炼制。如今法力被封住,她无法运转灵力消寒,只得感受寒意一阵又一阵的涌来,由内而外,散至全身,整个屋子很快便笼上了一层浓重地冷气。
“姑娘。”女婢在外面敲门。
“姑娘。”
见无人应答,她们犹豫片刻,轻轻推门进来。
一进门,女婢便被室内的寒气冻住,瞬时打了个激灵。
而那寒气,似乎是从床上漫出来的。
她们心地走过去,看到床上人冻得冰块似的模样,立刻惊叫一声,“快,快去叫宗主。”
不消片刻,易晓寒便踏风而来,他神色匆匆走到床边,床上的人蜷缩成一团,睫毛上,眼角边,通通挂满了白霜,整个脸被冻得惨白,已经人事不知了。
“医师呢?”
易晓寒看着床上的人,难得地露出着急暴躁的模样。
地上跪着的女婢看见他骇饶模样,身子一抖,磕磕绊绊地道:“已,已经唤人去叫了。”
一个侍卫牵着一个带帽的医师快步走了进来。
正要行礼,却被易晓寒从门口吸到床边,“给她瞧!”
那医师看着易晓寒脸上的暴虐,一时惊魂未定,忙诚惶诚恐地道:“是!”
他放下药箱,掀开姚月的被子衣角,要将她的手拿出来。
背上陡然一寒,他瞬时明白了什么,手一抖,被子重新落了下来,煽动了姚月贴在额际的一缕碎发。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易晓寒心知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亲自动手,将姚月的手腕从被子里拿出来,触手冰凉,让他的面上更寒了三分,“还不快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