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玉笔从冷月白发上掉了下来，圆鼓鼓的笔身，毫毛泛着淡青色的光，比之前更甚。

“小白，这笔怎么感觉好像胖了一圈！”云无看着已经停止滚动的玉笔，眨了眨眼睛：“这玉笔吃饱了么？”

“你知道它变的和手掌那么大是什么原因？”

“因为吸收了你的法力，所以它膨胀了。”

“我的法力？！”冷月白不太相信道：“它有灵性？”

“这样看来，很明显。”云无咂吧咂吧双唇：“小白，你的东西都不简单啊！”

冷月白蹙起双眉，她也不知道，婆婆留下来的东西会越来越让她捉摸不透。

“就像九重花那样。”高妖怪边说边望向九重花所在之处：“吸收法力之后特别亮眼，还会膨胀一段时日。现在，它之所以比妖人大，就是吸取山神的神力。”

“这是要成精了。”云无摸着下巴：“会不会化作妖人？”

高妖怪摇头：“山神说过不会，因为这就是它原本的模样。”

“那你的山神就是和九重花一起降临这里的，是不是？！”冷月白斩钉截铁道。

“这个，我真不知道。”高妖怪又片刻的愣住，这点冷月白捕抓到了，只是不言。前者继续：“当日看见的时候，牠们就在一块，还有凤皇，两山神一直在为九重花争吵。”

“争吵什么？”冷月白问：“这个你可没有说详细内内容。”

“就是，就是守护九重花这件事。”

“守护九重花？推卸还是争夺守护权？”

高妖怪支支吾吾了好半晌才道两个字：“推卸。”

“后来凤皇是如何功成身退？”

“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你也知道后来我们三只和村里发生事情，最后都是被逼无奈上山，从此以后才下定决心，死心塌地的跟随山神。”

“重明鸟没有在你们面前暴露什么信息？”

高妖怪和两只村妖频频摇头。

“喂，你们两只怎么都不说话？”云无指向高妖怪身后：“从我们出现到现在，就没听过你们的声音。”

“牠们”高妖怪说：“牠们不会说话。”

冷月白随着云无的指向投去视线，心中不明的疑惑起来。也不打算作声，因为云无已经开始又问了。

“你们三只我就觉得奇怪。”云无说：“就算你们愿意留在山顶，那重明鸟会愿意吗？怎么说九重花都是贵重到超级贵重的东西，就不怕被你觊觎了？！反正我不信。”

被云无如此一说，高妖怪急切起来，连忙道：“先前我说了，九重花认主，谁碰了都会死于非命。”

“好，那我问你。”云无抱起双臂：“你说过那大妖被九重花弄死了，那现在怎么还有一只属于穷奇手下的大妖？”

“我也是刚知道。只是没想到牠会幻化成村长的模样，想必那义村成现在这般模样少不了牠的功劳。”

“牠是村长？！”

高妖怪点头，没有一丝犹豫。

“你确定牠就是村长？”云无又问了一次。

高妖怪还是点头，可心中已经起了几丝紧张。

“牠不是我口中说的那只义村的村长。”冷月白看向高妖怪，虽然她没有参与云无试探高妖怪的谈话中，但在这一刻，已经察觉到自己到底在疑惑什么。

“怎么可能！”高妖怪道。

“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我能来到山顶全是牠的功劳，因为来这里的路线图是牠递给村长，再经村长的手送于我。虽然我们和村长对话期间，牠没有存在感，可我猜测过，那几十只妖中，牠就是最大。”冷月白没有收回停留在高妖怪身上的目光，又问：“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就是跟随山神的村妖。”高妖怪坚定的没有一丝迟疑：“如若你们不信，可有等山神醒来，一问便知。”

冷月白和云无纷纷蹙起眉头，如果真的要等待重明鸟醒过来，不算今日，还得等六日。而且被拍飞的大妖指不定在那日又卷土从来。

思及至此，冷月白眼角的余光落于云无身上。

九重花、玉笔和云无，还有这三只村妖，怎么都在同一时间出现问题？冷月白暗暗的想。

“恩妖大可放心，我们不会害你们。”高妖怪说：“我们就是村妖，一直只会守护山神的村妖。”

高妖怪的坚定誓言，还有之前牠们对待自己和山神的态度，多少也能看得出，牠们与外来妖，还有那些心怀叵测的村妖是有区别的。

冷月白支撑不下去，身体一乏躺了下去。云无见此也不再多质问什么，对于眼前这三只村妖只能随机应变，不管怎么说，牠们肯定敌不过自己。

天色将晚，高妖怪送来素食之后，便回到自己睡觉的树杆上。

整个花园瞬间安静下来，只是时不时会有些风吹的药草沙沙的响动，一点儿虫鸣声都没有。

云无躺在冷月白身边半合着眼睛，注意力全都在看着圆月出神的冷月白。

冷月白躺下去之后一直在昏睡，手里握住玉笔片刻都没有松开，直到醒来依旧如此，目光虽然是停留在圆月上。可心思却是在思量云无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法力，一招就将大妖甩飞的事情。

面对今日那么多的难题，目前她最想知道的是云无。在牠身上，有很多来不及思量的疑惑。特别是牠与白泽那一段相处的记忆。

“云无。”冷月白淡淡开口：“你有没有一时片刻会想起以前的事情？”

云无心里咯噔一下，撑开眼皮，光明正大的看向冷月白。她身体不适都映照在脸上，在月色下显得毫无血色，却多了一层朦胧的美感。

“偶尔会有一些片段在脑海里闪过，但是看不清，所以有很多的困惑。”

“都是在什么时候？”

“e”云无思量了一会：“我也抓不到那个点，只要法力增加那么一层，那片段就越是多，多的我都不知道该相信，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那就说说看，闪过最多的是什么画面。”

“小白，怎么突然问起这些？”

冷月白收回目光，与云无的双目对上：“你今日的法术让我很是惊讶。”

“甩飞大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