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季清临的笔袋，从里面拿了一支黑笔。

是很普通的黑笔，超市里一块钱一支的那种，不过笔袋里只有一支这样的黑笔，剩下的全是笔芯。

宁九歌眨了眨眼，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

是因为笔芯便宜吗？

摩挲着笔盖上已经褪色的白色字体，她忽然觉得好像季清临比她想的还穷啊。

神经大条的少女只以为对方是嘴硬心软，殊不知，自己已经钻进了季清临为她编制的网中。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孩子想做什么。

......

早读的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不一会儿就到了上第一节课的时间。

宁九歌原本还不困，可是上课铃一打，她就看到一颗巨大的安眠药缓缓的走了进来，这回不困也困了。

从不亏待自己的宁九歌，二话不说，正要倒头睡下，安眠药忽然开口说话了，“宁九歌。”

宁九歌条件反射的抬头看了过去。

语文老师是新来的，并不认识宁九歌，只是照着点名册上随便点了一个，“你读一下书上第三段。”

宁九歌根本没有书。

她看了一眼季清临，他依然是无动于衷。

于是宁小霸王抬手就抢过了他的书，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刚准备开口就僵住了。

宁九歌：“......”这特么第三个字她就不认识啊。

今天上的是一篇文言文，生僻字很多，宁九歌悲惨的发现，她不仅不认识第三个字，就连第四五六也不认识。

不过宁小霸王可不会被难住，她昂首挺胸，一脸自信的读了出来，“披绣什么，俯雕什么，山原旷其盈视，川泽什么......”

还没读完两句，就引的满教室哄堂大笑，老师的脸也直接黑了，“你昨天回去没预习吗？”

“没有呢安老师。”

安眠药老师：“......我姓王。”

显然并不想和这种不思进取的学生多浪费时间，安眠药老师无奈的让宁九歌坐了下来，随即看向了她身旁的季清临，“季清临同学，你来读一下吧。”

宁九歌正想把书还给季清临，却不料他直接站了起来，开口便是流畅的古文，“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

低沉微哑的男声自她头顶上方飘过，一字一句字正腔圆。

她不禁听得有些失神。

直到安眠药老师的声音响起，才再度把宁九歌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大家看到了没有？都要像季清临同学学习，走在老师的前面。我让你们预习的时候，人家早就已经全文背诵了，不要像某些同学，还读都不会读。”

是的，宁九歌读都读不流畅的玩意，季清临竟然直接背下来了？还是那么长一大段！她好像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顾池被挤了下来。

感觉自己隐隐约约有被老师内涵到的宁九歌没有说话。

她看着季清临坐了下来，悄悄的挪了挪凳子，向他靠近，“你怎么这么厉害？你刚刚背的好快，我还没有听清楚呢！第三个字读什么你可以再告诉我一下吗？”

本以为自己这回又是对牛弹琴，没想到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披绣闼，第四声，是门的意思。”

少年的声音在宁九歌耳边忽然响起，两人离得不过一个胳膊肘的距离，近的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气息，还有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洗衣粉的香味。

不同于她平时买的那些香水浓烈，却格外好闻，宁九歌微微一晃神，好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

她的耳朵忽然又红了。

像是生怕被季清临发现似的，她连忙放下了夹在耳后的头发，慌忙埋首，在季清临的书上标注上了拼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