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好康的啊?”感受到老白于自己身上游离的目光,齐煜小心翼翼地问道。
“能让你变得成熟的东西,嘿嘿嘿。”白启蒙此时的笑容已然有些猥琐扭曲。
“不好吧。”齐煜有些犹豫,这样明目张胆地搞颜色真的没问题吗?
“快点吧,时不我待。”老白拉起齐煜的胳膊向前拖去。
“啊,老白不要啊!”嘴上抵抗着,身体却半推半就地跟上了对方的步伐。
‘不能怪我,我只是力气没有他大,挣脱不开。’齐煜内心安慰着自己,‘而且,我只是以批判的眼光去看的,嗯,就是这样。’
一路上七拐拐的,齐煜都有些钦佩于老白的记忆力,反正这种九路十弯的道,让他走上一次,下次依然记不住。
终于,带路的白启蒙止住了脚步,齐煜才揉了揉被拉扯得有些痛感的手臂,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左右密林环抱,身后为一堵粉刷得一丝不苟的高墙,眼前则是一栋建筑的背影,可谓是杀人越货毁尸灭迹的极佳场所。
“我还以为你要带我去湖边偷衣服呢?怎么到头来是这么个荒凉的地界。”
“想什么呢?龌龊。”老白瞪了他一眼,指着眼前的房屋,“你看这建筑是不是有点熟悉?”
“嗯,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难道是哪家休闲会所?”
“清醒点,真不知道你十岁的阅历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些,你再仔细看看。”
“哦,这不是那啥吗?”齐煜似有所感。
“你要是再想说些虎狼之词,就请闭嘴吧。”
“我是那样的人吗?”齐煜掐着腰,一身正气地斥责,“这里好像镇长他们家啊。”
接着又有了新的疑惑,“你知道我来叫你吃饭了?不过为什么不走正门啊?”
“吃什么饭?”老白神色怪异,“等下给你看的东西看完了,你要还能吃下去饭,我服你。”
“那你输定了,就我这无可匹敌的饭量,剩饭之举,绝不姑息。”
“哼,你退开一点。”将齐煜拉到一旁,白启蒙俯身摸索着泥土,似在寻觅着什么。
齐煜好奇的目光跟随着老白的动作看去,渐渐因为一些异常而有些狐疑。
此处空旷的土地上,植被却不似别处茂盛,反而草断枝折间裸露出下面的泥土。
明明这种偏僻的角落理应是人迹罕至之所,可地面却能清晰地看出数量众多的脚印。
“咔哒”
某种机械卡扣松脱的声响。
“吱嘎”
老白硬生生拉起了一块地皮。
“干什么?你要拆家啊?”齐煜目露惊恐,他严重怀疑老白觉醒了奇怪的属性。
白启蒙扫了一眼他的怪相,不做评价,只是闪身让开了位置,将完整的景象暴露在他的眼前。
“嗯?地道?”
察秋毫而分辨,被掀开的像是一块挡板,只不过上面尽是泥土的遮掩,其金属的质感与周遭的建筑风貌格格不入。
顺着光芒洒下的明亮看去,是一段幽深冗长的阶梯,暂且看不到尽头。
“所以然后呢?”目所不能及的黑暗给予了齐煜些许源自未知的恐惧,“里面是什么?你下去看了吗?”
“废话,我当然下去过了。”
“真的吗?我不信。”
齐煜尚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度老白,“该不会是你也怕黑,才来找我一起探索的吧?”
‘奇怪,我为什么要说也,不才不怕黑,应该不怕,应该吧······’
“我是那种人吗?”白启蒙没空和他在这里墨迹,干脆地再次抓住齐煜尚还有些痛感的手臂,弯腰钻了进去。
“诶诶诶?你干嘛?我不想去啊。”然而,即便他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施以援手。
“诶?你关门干啥?就靠这点阳光照路了。”眼见老白反手一个自断退路,齐煜有些慌张。
白启蒙却并不管顾他的反应,“既然追求刺激,就要贯彻到底。”
随着黑暗完全将周身包裹,恐惧如潮水般涌来,让人窒息,让齐煜不自觉地反手紧紧抓住了老白的衣袖。
“哒哒”的脚步声在这幽闭的黑暗中回响,两人慢慢地摸索着向台阶下前行。
机械的动作不知持续了多久,幽深的恐惧也不晓包裹了几层。
突然,老白却蓦的停下了脚步,齐煜也随之安静下来,好奇地打量着黑暗中老白所处的模糊环境。
而情况却突然有了诡异的变化,一道清晰的呼吸却吹拂在他的脖颈,齐煜的冷汗刷的流了满身。
‘如果我右边抓的是老白,那为什么左边会有人呼吸啊?’
“······”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可嗓子却因恐惧着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你真的认为,你一直抓住的人是我吗?”
左侧传来老白阴恻恻的语调,却仿佛搅拌机一样将齐煜的脑子搅得一片混沌。
“啊啊啊啊啊!”齐煜猛地松手,腿脚瘫软之下,一个趔趄向左边倒去。
可触及到的却不是老白的身躯,而是近在咫尺的粗糙墙壁,摩擦下划破了他裸露在外的肌肤。
“哈哈哈哈。”畅快的大笑,让齐煜不用看都知道此时的白启蒙已经前仰后合。
“啪嗒”某个开关被老白打开。
头顶瞬息撒下的明亮让齐煜下意识地紧闭上双眼。
待眼睛适应了光亮,瞳孔不再收缩,齐煜才恼火地迎向了白启蒙居高临下的戏谑目光。
“你神经病啊。”了解了方才的诡异只是老白玩弄的把戏,齐煜试图用怒吼掩盖自己眼下的不堪。
“没事了,到头了,快去开门吧。”见他已然狂怒,老白也不再调侃,指了指两人的身前。
被方才的惊吓和对老白的恼火占据了大部分的思维,齐煜都没反应过来阶梯已经到了尽头。
台阶的末端,一扇破旧的木门横亘眼前,没有挂锁,毫无防备,等待着推开的来者。
刚要动手,却马上缩回了胳膊,看着不怀好意打量着自己的老白,齐煜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凭什么要我来开?你来。”
“怎么?你怕了?”老白语调调侃地用着拙劣的激将。
“开玩笑,我会怕?我超勇的好吧。”
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当下便一个健步上前,握住了门把手。
可是,为什么探出的手,在不自主地颤抖,僵硬的头,冷汗在止不住地流。
退回一步,“我这不是怕,我是担心你搞我心态,你懂吧。”
说罢,干脆地抱着胳膊,梗着脖子,一副我绝不会动弹分毫的模样。
内心却为自己找着台阶,‘我又不是没有恐惧感官的病人,小心点对自己的心脏没坏处。’
“切”见他打定主意不去开门,老白也放下了玩闹的心,上前一步,推门而入。
齐煜也紧随其后地步入门中,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立即萌生了逃离的念头。
瞳孔因慌恐瞬间收缩,表情带着过度惊吓后的麻木,呆滞地看着眼前冲击着他每一根神经的场面,口中喃喃地低语问道。
“这就是地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