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快速地在水洞中滑行,避开了一个个非常险要的弯道。
因为胖子一个人划船,很难避开所有的石壁,所以我直接从木筏上取下一根木棍,等快撞上的时候,直接给撑开,来一个神龙摆尾。
虽然动作好看,足够的帅气,但逃命还是首要义务。
刚来的时候,我们划的很慢,几乎花费了一个小时。所以我们出来逃命的时候,也花了不少的时间。
大概快要到洞口的时候,我看见外面的天空,皎皎银河,漫天的星光在天上点缀,心里就莫名的痛快了许多。
胖子忽然一乐说:“老陈,咱们这次大难不死,回去之后好好喝一杯。”
此时我心里畅快,自然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不过还没等我高兴的时候,忽然感觉走一股大力从水下传来,几乎快把我掀飞出去。我赶紧蹲下,两只手牢牢抓住木筏,稳定自己的身体。
我这人并不会游泳,先前掉入水中的恐怖感觉,现在改记忆尤新,要真是掉下去,恐怕非得淹死。
胖子用铁铲插在木筏的缝隙中,稳住身体说:“这两个妖怪太折腾了,掉下去肯定没命。”
我说:“胖子,你就别说这些了,我们赶紧上岸,连夜赶路的。”
说话间,我的眼睛突然看见水底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影子,正慢慢地向我们游过来。它路过的地方,河水变得一片浑浊,暗红色的血迹从它身体里慢慢流了出来。
因为晚上实在太暗了,只是靠手电筒很难看清楚它的样子,也猜不出是大蛇赢了,还是怪物赢了。
胖子出了水洞以后,卯足了力气,往岸边划。我手里的木棍也不闲着,在后面来回摆动。
可能是拿怪物受伤太重,跟不上我们的速度,已经被甩在了后面。
此时,我们彻底上了岸以后,朝着山上跑去,路上遇见一些低矮的坟头,心里抖得厉害,但是碰上一些不好的东西。
我和胖子大概翻了两个山头以后,这才放慢了脚步。我问胖子说:“你说那两个怪物,最后是谁赢了?”
胖子说:“你管他们干什么?现在还是赶紧逃命。现在仔细想想,师父当年来这里的时候,难怪不再倒斗了。这里真他丫的邪门。”
现在想想金三彪的经历,突然想起同伴相互残害的情景。这极有可能,在金三彪回到水边取碳灰的时候,已经遇上了怪鱼。
只是让我想不通的事,怪鱼是怎么让金三彪去杀害同伴的?特别是交流这一方面,如果怪物一个眼神就能让金三彪明白它的意图,那也太邪乎了。
但是对于怪物,胖子的表现让人捉摸不透,我只是看一眼的时候,就被吓得尿裤子。反而胖子本人,看见怪鱼后,一点事也没有,还特别机智地划着木筏逃跑。
还有就是怪鱼给大蛇一见面的时候,就相互打斗了起来,仿佛就是不可开交的敌人。
古人常说,同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歹两个怪物都是住在山洞里,算的上模范好邻居,怎么一见面就打了起来?
胖子看我脸色变化不定,然后清了清嗓子说:“老陈,有些事看来不得不告诉你。我们长年跑江湖,知道的事和看过的事,实在太多了。”
我几乎脸色一变,看着胖子,等他继续说下去。
“早些年就听别人说过,这世上有一些成精的妖怪。刚才那两个就是如此,一个是蛇族的,一个是鱼族的,他俩天生就是死敌,只要碰见就打的不可开交。”
我几乎听呆了,胖子的话太震撼。
“胖子,那你说妖怪吃什么?能有这么大的个子。”我连忙问道。
胖子说:“以前听人说过,这妖怪吃的是普通人的七情六欲,恶人的血肉。”
我听不明白,几乎愣住,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
胖子说:“这人的七情六欲肯定不用说,就是把人的各种情感和欲望吃了。至于有罪之人,妖怪直接吞噬血肉。”
忽然间,我想起刚才在交错的过道中,自己处在睡梦之中,周围混沌一片,五颜六色的的光雾被不断抽离,而自己也感觉到无比的空虚。
难道我自己的情感欲望被妖怪给吃了?这实在有些难以理解。
不过金三彪杀了自己的同伴,然后一口被怪物吞掉,被我看的真真切切。这样反而觉得胖子说的话,有些可信度。
天空星光在闪动,四周潮湿的露气扑面而来,使我打了一个冷颤。然后我裹了裹衣服,慢慢地跟在胖子的后面。
这时我们已经走了一个小时,身体实在有些受不了,就对胖子说:“我们还是休息一会儿吧,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我们那个时候再赶路。”
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长长出了一口气。因为背的东西都比较多,所以消耗了很大的体力。
要说大晚上的走山路,可以说是极度不理智的。虽说大冷天的没有毒蛇,可崎岖的山路几乎可以使人扭伤脚,甚至跌落悬崖或者湖里而死亡。
我顺手从地上捡了一些柴火,然后点燃篝火,吃了些食物。
胖子从包里拖出两张被单,一张垫在地上,一张直接盖在身上,衣服也不脱,身子一裹就紧紧地把自己包住。
我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所以换了一件衣服,身体靠着树干,准备休息一会儿。
刚才被吓得不轻,那种紧张、兴奋、惊恐等情绪,使我疲惫不堪,刚躺下的时候,立马就进入梦乡。
睡梦中我睡得极为香甜,满嘴的哈喇子几乎把衣服都给打湿了。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依旧是黑黢黢的一片。
我扭头往周围看去,发现这里空无一人,只有火堆飘着红点点的火星子。我先是心里一惊,难道说胖子直接抛下我走了?还是说我睡迷糊了?
正当我准备起身的时候,忽然感觉身体一紧,像是被绳子栓住了一样。等我努力抬着头往身上看得时候,几乎快被吓死。在我身上栓住的东西并不是绳子,准确地来说,而是被旁边的大树给缠住了。
如果是这样还好,树根有的已经破开的衣裳,慢慢地往的身体里钻。我下意识地身体一抖,可以说是身体在抽搐,恐惧瞬间弥漫在我的心头,似乎身体有什么东西要破开的时候胸膛一样。
我极力地挣扎起来,无尽的恐惧让我浑身颤抖,几乎随时就会丢掉性命一样。
恍惚之间,我看见了景权被树根活活勒死,而刘叔正对着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