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气派,乃武修。
魏了时正于金城郊外收取门派地租。
忽听到金城黄河道传来急促的钟声,心下大惊。
非妖邪入侵不可鸣钟响,难道有大妖邪入侵?!
当下也不管才收取了大半的租金,运功御气,凌空飞行,朝钟声传来的源头赶去。
待他赶到现场,黄河道两岸百姓了无几人。
却发现现场并无妖气,连以往潮浔时的鬼泣森森都不可见。
走近黄河道,发现以往混浊污黄的河水清澈可人。
魏了时蹲下身子,掬了一捧水,低头浅尝,竟是清冽可口,不见一点咸苦。
这是出了何事,几日不见,黄河水竟出了如此大变化。
魏了时四下一看,朝里自己最近的一渔民走去。
“老丈人,望止步一叙。”
被拦住去路的渔夫见是一身劲装打扮的武者,忙拱手道:“壮士何事?若为老夫所知,定如实相告。”
魏了时回礼,“望老丈人告知,这黄河出了何事,为何水质忽然变得清澈可人?为何忽然传出钟鸣巨响?可是有妖人出没?不知镇守此地的萨满大祭司何在?”
渔夫听了抚掌大笑:“壮士问的巧,所问之事,小人正巧在岸边看了个清楚,听了个明白。壮士可否随小人移步前边的茶亭,来上一碗粗茶,待小人与您细细道来?”
魏了时抬头看天,烈日炙阳,气候闷热,且字迹忙了一早,早已又累又渴,在路边暴晒确实不如找个阴凉处喝茶闲聊来的好。
“如此正好,老丈人请。”
二人漫步至茶亭,叫了壶粗茶并一两样茶果,徐徐聊开。
一盏茶后,渔夫拱手离开,魏了时捏着质朴厚实的茶果陷入了沉思。
想的太沉,魏了时由不自知手中的茶果被自己捏的破碎不堪,撒了满桌。
看茶亭的摊贩看了心疼,却不好上前述说。
这时,一捧着钵盂,穿着破袈裟的和尚来茶亭化缘。
摊贩见了,随手从蒸笼里挑出两个粟米粿递了过去。
和尚执掌拜谢,缺并不离去。
摊贩见了,问道:“师父可是嫌少?”
和尚:“阿弥陀佛,施主误会了,小僧不过是遇到熟人,想要与他打个招呼。”
正回想所得信息的魏了时被一道佛号震醒,转首看去,却是甘露寺的了空和尚。
“和尚,你怎么来了。”
了空和尚:“了时施主能来,小僧为何不可。”
魏了时:“……你,进来说吧。”
待对方入座,魏了时立马道:“你可也是听了鸣钟寻过来的!”
了空并不回答,反倒看着满桌的食物碎末面露心疼。
魏了时奇怪,随着对方视线看去,却见自己面前不知何时堆了小山般的糕点碎末。
“施主,……”了空对上魏了时的双眼,正欲讲道。
魏了时却一脸惊恐,赶在了空开口前,将满桌的食物碎末尽数塞进口里,一时噎的翻白眼。
好不容易敲着胸口咽下了,在了空一脸孺子可教也的表情下,魏了时嘴角一抽,赶在对方开口前道:“和尚,你是来打听消息的吧,正好我刚得了一条重要信息,河神他——出来了!”
“不可能!”一声爆喝打断了魏了时的话。
魏了时抬眼看去,却见是自己的死对头明华派的道修丹晨子。
看到是死对头,魏了时撇嘴道:“呦,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啊!没听说两岸的百姓都亲眼所见,还得了河神的法旨——植被造林呐!”
“你……”丹晨子顾及现场有佛宗的人,并不预与魏了时争执,当下带着身后数位师兄弟朝黄河岸走去。
见他们离去,魏了时对着了空和尚指指黄河道:“走,咱也看看热闹去。”
了空:“阿弥陀佛,佛说众生含贪、嗔、痴三毒。此三毒残害身心,使人沉沦于生死轮回,为恶之根源。……望施主戒骄戒燥。”
话是这般说,了空的脚已经暴露了他的内心,朝明华派的人追去。
魏了时:“……虚伪。”
二人到时,又有许多佛门、道家、儒家、兵家、法家、墨家等各派陆陆续续来人,他们或御剑而来,或缩地成寸,或折纸为马,或驾机关兽等,远道赶了过来。
倒是代表官府的大谁何却是最后姗姗来迟。
现场,各门各派数十家,所有门派站队分明,并没有交头接耳互相打探消息的行为。
儒家作为在中原最具影响力的教派,当先有人出列喊话。
“再下儒家门下弟子张勇,奉师门指令来此探查鸣钟震响一事。想必各位所来目的与张某等同。黄河底下,凶险万分,为保安全,不若我们各家指派一代表与张某一起下颌一探如何!”
人群中,魏了时扯扯了空的衣袖道:“喂,他们怎么一来就要往黄河底下钻?也不打听打听鸣钟震响的始末,怎么就确定是黄河里出了问题?”
了空看傻狍子一般看魏了时,嘴上却道:“贫僧不知。”
魏了时:“那你那看傻狍子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了空眨眨眼,真诚的看向魏了时:“出家人不打诳语。”
魏了时:……我信了你的邪!撒谎精!
各门各派很快统一意见,选出了各自门下的潜力股,纷纷朝黄河底下潜去。
儒家张勇:“吾一丈内如在平底。”
言出法随,随着张勇所过之处河水纷纷散去,在其周身形成绝对的领域。
墨家莫言取出一只袖珍鱼木雕,往河里一扔,瞬间变得能容一人进入,莫言打开鱼嘴进入后,机关鱼鱼尾一摆,跃入水下。
兵家御剑而行,剑舞成界,周身滴水不沾,没入水下。
各家显神通,使出独门绝技一一入水。
了空不甘寂寞,手中钵盂临空倒挂,一束金光罩下,护着了空潜入黄河。
魏了时见了,忙吸了一口气,两颊一鼓,整个人仿若蟾蜍一般,跳进水里。
现场只剩下官府一派的大谁何,他们面面相窥,最后一个倒霉蛋被踹了出来。
作为最后的倒霉蛋,大谁何育肥不慌不急的取出数踏特别炼制过的羊肚,一个个给它们充上气,又给自己耳鼻涂上蜡,系上重石,才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