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红着眼睛骂道，“别碰我！我嫌你脏！你这个下贱的东西，竟然敢碰我，我会杀死……”他这句话还没说完，便全身僵硬的倒下去了，他张大嘴巴，似乎呼吸也变得极为困难，全身抽搐，口水混杂着血液从唇边流出。

夏染的耐心已经用尽了，她用力扒开少年掐着脖颈的手，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解开他的领口，保持他呼吸顺畅，避免窒息。

夏染静静等待着他恢复正常，当他不再抽搐的时候，夏染便让他舒适的姿势侧躺在地上。

少年的呼吸渐渐平稳，仿佛睡着了，她知道癫痫发作完以后人会因为疲惫而睡着。

夏染想把他叫醒，但伸出的手却又收回去了，她低头看少年的脸，睡着他看起来很沉静可爱，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下，额前的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上，嘴唇也有了点血色，不再是乌紫的了。

“不要！”或许是做噩梦了嗯，他不安地扭动起来，“我不吃！不吃！我没有做错！对不起，我又让妈妈失望了。”他的手胡乱挥舞起来，夏染担心他会伤到自己，便把他在怀中抱紧。

“妈妈！”他用尽全身力气尖叫一声，便睁开了双眼。

他看起来还惊魂未定，眼神中透着茫然。

夏染立刻放开他问道，“你感觉好点了吗？”

“嗯。”少年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这一刻的他软软糯糯，就像是一只毛茸茸的小奶猫。

接着少年就像是反应过来一样定睛看夏染，那熟悉的乖戾又浮上眼中，他说，“不要碰我，这会让我生病！”他叫着拨开夏染的手臂，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天台的门重重地关上，夏染的心猛地一颤。

她呆呆的望着那关上的门，拍几下身上的灰尘也打算离开。

“砰！”门再一次被拉开，刚才离开的人又出现在门口。

少年依然像国王一样用命令式的语气问道，“你叫什么？”

“夏染，你叫什么？”

“你没资格知道。”少年用力关上大门。

夏染望着再一次离开的少年脸上露出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看到那个软糯的少年之后，就觉得那个软绵绵的他才是真实的他，而乖戾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她的笑容极浅，就像是掉落在水面的花瓣，还没被人看到已经浸入水底。

夏染同样用力关上门，她向着自己住得小楼走去。

夏染的心情有些异样，甚至在摸黑进房间的时候都没有发现坐在床上的人。

她正在把脱下来的外套放在椅子上，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得声音，“你去哪里了？”声音冷硬的就像是金属。

夏染手上的动作停了，心脏提了起来，他知道夏染的一切，就连梦他也可以监视，他大概就是知道夏染和那少年在天台，所以他才会去而复返吧。

“为什么不说话？”他声音低沉，如同昂贵的大提琴奏出来得华美乐章。

夏染手里的外套跌在地上，就像是狼狈的尸体，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恐惧攥紧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