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不好了——”二狗子脚步踉跄的跑来,头上染着血,整个身体摇摇欲坠。
江东流还处在宴琦劫走茴香的愤怒当中。
骤然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一脚就踹了出去。
正中二狗子的胸膛。
二狗子吐了口血,跌倒在地,“老大……”
江东流眼眸微动,有些懊恼,但又不能表现出来,烦躁的摆摆手,“扶他起来。”
大柱子立即小跑过去,将自己弟弟扶起,“怎么回事?”
二狗子冲江东流拱拱手,“宁大人跑了……”
“救他的人都是一顶一的高手,看守的弟兄全死了。”
一边说着,眼眶就开始往外流血。
身体颤抖起来。
然后撕裂的大吼起来。
抱着脑袋,满地打滚。
大柱子根本制止不住他,“二狗子,二狗子——”
声音颤抖着,眸子发红。
江东流攥紧了拳头,调虎离山,好一个调虎离山!
“慕北!”
他喉中满是狠厉。
“老大!我带一队人去安宁水寨,干他丫的!”眼见着二狗子进气多出气少的,大柱子眼中怒火上涌,铿锵就跪下地沉声请命。
江东流看看那间人去楼空的厢房,又看看还在抽搐抖动的二狗子。
最后目光定格在大柱子身上,一咬牙,“都抄家伙,神威大将军也带上,不去安宁水寨,咱去踏平了南阳王府!”
总归是打出来了乱臣贼子的名号,不坐实了都对不起他自己!
*
“殿下高招,安宁水寨这次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了,哈哈。”宁开笑得温和,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上官骞莫低低一笑,跟着落下一子,“不过一个毛头小子,连杨勇当年都斗不过我,慕北又算得上什么东西。”
宁开点点头,给上官骞莫斟了一杯茶,拍了个麻溜儿的彩虹屁,“殿下天纵奇才,运筹帷幄,世间又有几人能与您比肩。”
上官骞莫扯开唇角,眉眼一抹化不开的愁绪,“世间还是有一人能与我并肩的,只可惜……”
终究不是一路人。
谁要挡了他的路,便是走绝了自己的路!
宁开显然也想到了上官骞莫所说的那个人,眼中是遏制不住的阴鸷和厌恶,“如今也不过死人一个!无足挂齿。”
上官骞莫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眼中神色被袅袅茶雾所遮掩,看不清晰,“是啊,终究只剩了我一人……”
高处不胜寒。
终究是孤独。
有时候他也会问自己,他后悔吗?
杀死了那个光风霁月般的少年,那个他此生唯一认可为棋逢对手的少年。
或许还是有一点。
过往的种种相处总会在不经意间钻出来。
梦中惊醒,他总会唤出那么一声“小辰”。
但他也清楚,假使事情重来,他的决定也不会有分毫的改变。
他是上官骞莫,是北风三皇子,天生帝皇命。
天下**,四海归一,才是他的路。
任何阻挡他前进脚步的,都惟有灭亡一途。
帝王无情,那个让他有了牵挂的少年,更是该死!
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气,“那个慕北,不用继续留着了。”
语气清淡,仿佛不是决定一人生死,而只是感叹一声茶水的清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