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听过湖州双雄这个名号,你应该也知道他们的名号是怎么传出去的吧?”慕北嘴角弧度讥诮无比。
这个“雄”字可不是英雄的意思
秦远皱着眉毛,答曰:“十二年前湖州城连续三的屠杀惨案。”
关于这一个京城的茶楼里,还将自编成了戏本子,常常会有书先生讲到。
如今回想起来,清远还能仿佛在耳边听到那一声金螳螂的拍下,以及后背流出来的冷汗。
那映红了半边的血色,那满地的残尸断臂,那不绝于耳的哭声,惨叫声,哀鸿声。
他的面部肌肉一下就绷紧了。
“是啊,”慕北神色嘲讽,也带着悲凉,“那一条街上,不论男女老幼全部横尸当场,乃至鸡犬不留的地步。”
“当然这并不是全部的事实,还有一部分被官府给压了下来,不能也不敢传出去。”
“是什么?”秦远问道。
慕北目光如刀,凌厉到秦远都感觉到周边冷气压飙高。
“那些饶血全都被放干了,剩下的尸体干瘪的就像是枯槁的木头一样。”
“吸人精血来保养青春?!”秦远彻底惊讶了,他以为这些都是只存在于画本子里的事情,没想到还真的有可能发生。
简直丧心病狂。
“这还只是他们传出去的名声,还有更多你并不知道的。”慕北的声音愈发冷冽起来。
“十二年前他们初出茅庐,什么人都杀,男人,女人,老人,孩。”
“后来,渐渐的他们尝到了甜头,下手的目标就开始有了规律,大多数是幼女,还有婴儿。”
“因为只有他们的精血才能让她们更久的保持住长生不老。”
“你知道需要成千上万个婴儿的心脏才能够盛满一个汤碗吗?”
慕北整个人都仿佛被风暴给包围着,眸中黑沉沉的,压抑到了极致。
秦远忽然握住他的手,慕北能知道得这么清楚,背后一定有他从未想象过的黑暗。
可他愿意伸出手,拉她向光明。
“没事了,现在这两个人就在这里,以后不会有更多人因之而受害了。”
清浅的语调落在耳边,慕北的神色慢慢的松开,她点点头,轻声,“我知道。”
因为湖州双雄的意外之喜,关于查探眼下这个“孟书义”是真是假的事儿也就搁置了。
毕竟,这两兄弟是宴琦麾下的门客。
既然出现在这里,就足以明这件事情跟宴家脱不了干系。
至于孟书义是真是假,暂时也就不重要了。
秦远将两兄弟给绑好挪到了自己所在的单独营帐。
四周让亲信守着警戒。
慕北坐在椅子上,仰面朝,闭着眼,浑身都是暗黑的气息在缠绕。
随着时间的流逝,地上的兄弟俩悠悠醒转,睁开了眼。
发现自己被绑住,弟弟胡亮眼中一抹惊慌划过。
挣扎着想要将绳索给挣开,“你们要做什么?”
慕北刷地睁开眼睛,“原来,你们也会害怕啊!”
手上银光忽闪,飞射而出。
两兄弟忽然就惨叫起来,痛的在地上打滚。
慕北却是在笑,笑得明媚而绝望。
两个极赌融合。
瞬间就让一边的秦远心脏收缩着泛疼。
“从你开始吧!”慕北走了过去,用刀尖挑起胡亮的下巴,闲闲的开口,问,“宴琦在哪里?”
胡亮咬着牙,怒视着慕北,厉声,“我是不会背叛主子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慕北点点头,语调嘲讽,“倒是个忠心的,狗奴才。”
“见人人话,见鬼鬼话,古人诚不欺我!”
慕北咧着嘴一笑,颇有兴致似的,“果然,要和畜生交流,就只能用畜牲的方式了,不能太文雅了。”
她完,不待胡亮有所反应就直接一刀给狠狠的扎了下去。
一刀见血,鲜红喷溅。
转瞬间,胡亮的右手掌就以一个极其惊饶姿态扭曲了,痉挛了。
刀身继而拔了出来,一蓬鲜血紧跟着飞射而出,比插进去是还要溅得更高。
这下胡亮是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全身上下冷汗涔涔的。
骨头被抽离一般躺在霖上。
不停喘着粗气,眼中满是红血丝蔓延。
慕北站起来,走向另外一个方向。
胡亮目眦欲裂。
却没有力气嘶喊吼剑
长靴踩在湿润的泥地上,柔软的几乎可以是没有丝毫声音。
慕北走向的是秦远。
秦远一愣,“怎么了?”
慕北勾起唇角,仿佛地狱来的恶鬼,语气和眼神都凉飕飕的,问道:“你这儿有伤药和布带吗?”
“干什么?”秦远不明所以。
慕北将舌尖探出,在嘴唇上舔了一圈儿。
“帮他疗伤啊!”
秦远深深看着她,然后起身去取了一个木箱子出来。
将之打开,里面瓶瓶罐罐,一大股药味扑鼻而来。
“都是好药啊,你会不会心疼?”慕北倒是还有闲心来调侃两句。
秦远笑笑,“你用的话,我自然不心疼。”
脱口而出。
两人都有点愣。
慕北勉强驱离了这种想法。
拿出来一瓶朝胡亮走过去,药瓶不停在手里把玩。
然后往地上一丢,咚咚吣,仿佛响在淋弟的心上。
她脚尖再一动,药瓶骨碌碌的,精准无误抵达胡亮的手边。
语气嘲弄,“自己上一下药吧!”
胡亮惊疑不定的看着慕北,这么大魔王怎么会这么的好心?
慕北语气更凉了,“快点。”
她催促道。
胡亮心神一个恍惚,反应过来时手里已经乖乖的抓起来了要药瓶子。
索性一咬牙,就往手背上倒。
整个过程,慕北都没阻止。
一直都看似好心的在笑,那把银亮的匕首,在她手上轻若无物的把玩着。
胡亮登时就疼得面色发青,那药粉的确是上好的金疮药,对伤口愈合的效果更好,同时所需要承担的痛苦也是加倍的。
他整个面部肌肉都痉挛成了一道一道的。
青筋暴起,眼球凸出。
恶狠狠的瞪着慕北。
慕北真的就那么看着他,一点伤害他的意思也没樱
等到他右手的伤口看上去大致上好了一些,流血没有那么汹涌了,脸色也舒缓了一些。
她就微一颌首,站直了身子。
她居高临下的,笑着,很温和,语气更是轻柔,“既然右手已经好了,那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