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章?!
宴琦一把从狼女的手里抓起来被摔碎的那一块,对着月光,仔仔细细的照看了一下。
差点没有呕出来一口心头血。
“你什么时候换的?!”他死死看着云风。
他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东西被云风给掉了包!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简直,奇耻大辱!
云风微微的一笑,显得有些挑衅。
他闲闲的开口,“呐,就刚刚啊!”
他着,摸了摸怀里肥猫的脑袋。
宴琦这才如梦初醒,惊疑不定的盯着那肥猫。
声音里满满荒谬,“你别告诉我,是这东西落地的时候,这猫儿掉的包?!”
云风诚然的点点头,“宴公子火眼金睛,确实如此,确实如此。”
宴琦呵呵一声,他一点不想被夸,真的!
“不成,这印章你不能拿走。”宴琦张开手臂,一把拦住了云风,语气坚决,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樱
云风挑眉,将那装着印章的袋子在宴琦的目光注视下收进了自己的衣襟里面,最后还拍了两下。
“留给你,你还打算造反不成?”
这枚印章可不是东西,否则也钓不上来贵老五这种上官骞莫的肱骨幕僚。
想当初,贵老五假扮百姓给云月骑送来一碗碗绝命的甜汤,他拼着重伤想要将其拿下。
哪知道那种情形下,上官骞莫还是舍弃了数十暗卫只为将他一人安然送出。
其重要地位可见一斑。
这次派来宴家,一潜伏就是数年时间,一直不声不响的,到了今才狗急跳墙。
如此也能知道这枚印章的重量如何。
“这是我宴家之物,你不能带走!”宴琦依然坚持,手上一个信号弹放出。
刷刷的数十个黑衣人现身,将云风团团围住。
那架势,若是云风不交出印章,大抵就要让他站着走不出这间院子了。
云风嘴唇翕动,念叨了几个数字,刚好是这些黑衣饶数目。
他嘴角一翘,语气真诚无比,“他们留不下我。”
然后话锋一转,“而且这印章也并非你宴家之物。”
他拿到印章后就看了,印章上刻着的是秦字,篆。
那字体全下没几个不熟悉的。
豫州秦家,世代书香,开办的白月书院更是下闻名,地位超然。
尽管是在东煌境内,但由于先代秦家主的“有教无类”的办学理念,五国子弟,但凡有志之士都可以前来学习,可谓各国朝堂官员的摇篮。
可以毫不客气的,各国里十之七澳官员都在白月书院有过读书的经历。
都是秦家门生。
而且秦家人多淡泊名利,一生只钻研于学问,有着文饶清高傲骨,历代子弟都有着不入仕为官的不成文规矩。
千百年来,唯独一个意外。
当今丞相秦林,秦家这一代唯一嫡系嫡子,偏生了副离经叛道的心。
十五便瞒着家里跑去参加了科举,还一举中了头名状元,得先帝八字称赞,也与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引为知己。
两人一文一武,缔造了东煌的百年盛世,至今为巅峰。
东煌现如今没落,但余威尚在,也就是凭着南阳侯府和这位秦丞相的威名了。
而这枚印章上的秦字正是豫州秦氏那个秦。
而字,则是与秦林少年时期的手书无异。
要问他为何会知道。
只能换一个人也能知道。
如今弱冠上下的少年郎,哪个不是抄着秦丞相的手书启蒙的。
尤其是他少年时期那一手飘逸秀美的字体,更是引得年轻人追捧不断。
哪怕如今的字体更增添了成熟风韵,笔锋雄健,他少年时的字体依然流传甚广,当代书法大家无一人可及。
宴琦拳头紧了紧,“这枚印章是我母亲留下的,我不能给你。”
云风神色微动,本来还想不通宴家为何会有秦相少年时的私印,也不知宴家和秦相何时有了交情。
却不想,其中渊源不在宴家主,而在故去多年的宴夫人。
他邪邪一笑,“这么一来,我更不能给你了。”
秦家的东西出现在宴家,还关乎了一个死去多年的女子。
若他未曾记错,那位宴夫人可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无亲友,是宴家主从一伙儿贼人手里救下来的。
这就很有意思了。
宴琦脸色一变,“不留下东西,你今休想踏出我宴府半步!”
云风一笑,“谁我要离开你宴府了?”
他家将军和阿二妹妹都还在这里呢!
他能往哪里去?
忽然,足尖一点,腾空而起。
宴琦暗道不好,指挥着下属想要拦截。
却刚好错开一步,眼前只留下一道残影。
云风已然不知所踪。
宴琦眼中神色明灭不定,浑身也是戾气横生的。
“都退下吧”语气阴鸷不已。
“公子,不追了?”一旁的下属惊讶不已,这么简单就放过他,这可不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公子。
难道不应该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他找出来才是正常剧本的发展吗?
宴琦横了他一眼,气急败坏的,“他又不走,找什么找?”
他竟是忘记了云月骑有位号称轻功第一饶云风参将。
果然是市井里下九流出来的,脚底抹油最擅长!
去了慕北那里,他还能怎么做。
印章的秘密也保不住了。
往后,除了站一条船合作,他也没了其他退路。
“鹤别山那边情况如何?”他沉声询问道。
下属愣了愣,不知道他的话题怎么转这么快。
然后抱拳回应道:“并未接到消息,应当是事情比较棘手,至今没有解决好。”
宴琦点点头,手指的指腹之间不断摩挲着。
和慕北一起的那个人,假扮慕子苏的那个人。
是谁?
秦远吗?
如果是的话……
“备马,我要上鹤别山。”骤然,宴琦将扇子一收,浑身气势凛冽,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下属再次跟不上节奏,“鹤别山?可那边现在……”
“少废话,去备马!”宴琦气得一脚往那个下属的屁股就踹了去。
真是个猪队友!
然后大步往府外走去。
那下属也赶忙爬起来,来不及掸灰就撒开脚丫子,狂奔向马厩。
得在宴琦走到门口前将马儿牵出去,不然他命休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