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了一会情绪,有些烦躁的摇了摇头,索性将盒子重新盖好收入怀中,也出了这间地下室。
回到房中时,慕北已经穿戴整齐的由苏颜扶着,这房间里艰难且缓慢的行走。
“你怎么下床了?你的身子不该再好好养养吗?怎么总是这么急功近利?”秦远无奈的开口,将门关上。
苏颜笑了笑,“秦公子你就放心吧!姐的身体一直都是由我来负责调理的,我可不会任由她胡来。”
“而且,这也不算是急功近利,一直在床上躺久聊话,不管是腰背,还是身体各处的知觉都会受到损伤,且难以恢复。”
“这样造成的伤害也会是不可逆的,毕竟身体的器官都是用进废湍,就像是一件物品,久了不用放在那里,它也会坏一样。”
“只有适当的走动才能够保持腿部筋脉的畅通。”
“等会儿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做,就劳烦秦公子你扶着姐稍微再走一走。”
“时间的话,就半炷香吧!记住,半炷香过后,一定要停下来。”
“过犹不及。”
最后一句话虽然是对着秦远的。
但慕北心里清楚,这几句话,告诫的无非是自己。
她也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她的确显得有些心急且冲动了。
遂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你这个老妈子倒是一直很尽职尽责啊!”
反手拍拍苏颜的手背,“你就放心吧,哪怕我管不住自己了,秦远也能管住我的,谁叫我现在就是个半残之人呢?”
最后一句话出,气氛明显的有些低沉了下去。
慕北自知失言,轻咳了两声就没再开口,任由这片沉默蔓延着。
苏颜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真墓碑的手放在了秦远的手中,“秦公子终于就交给你了,我先下去了。”
秦远点点头,“你去吧,这边我会看好她,不让她乱来的。”
苏颜这才放心离去。
其实吧,外面的事情也并非是非她不可的。
她之所以要避出去,除了并不想接受这一张拍到脸上的狗粮以外。
是因为她能感觉得到,慕北心里的心结仍然存在着,甚至有加重的迹象。
而她,乃至于慕北身边所有人,对此都是束手无策的。
而唯一能解开的希望就在这个横空跳出来的秦远身上。
虽然她还不能完全的认可这么一个姑爷的存在。
却也是不得不承认,他对墓碑的影响是他们所有人都所不能及的。
因此,也就能够放心的将慕北交给他来照顾。
当然这点心思也是瞒不过两个当事饶,不过谁都没有穿就是了,毕竟这是一份心意,一种关心。
“和宴琦聊的怎么样?”慕北慢慢的挪动脚步,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走一步路就像脚上拴了千斤的坠子一样。
非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往前走出去那么一点点的距离。
一股巨大的失落感和挫败感将她给笼罩着,让她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秦远抿了抿唇,可以察觉得到他的心境,但又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升起来,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去安慰她,开导她。
心里只是一股又一股的揪着的疼痛。
是为慕北,也是为自己。
“可以确定了,他就是我姨的儿子没有错。”他干巴巴的答道。
慕北点零头,刚想要再一些什么。
忽然就发觉自己所握着的秦远的手突然之间变得冰凉无比,然后开始剧烈的颤抖。
慕北眼睛睁大,语气焦急万分,“冬郎,你怎么了?”
秦远眼前不断的发白,发黑,发黄,各种晕眩感在不停的冲击着他的脑海。
他奋力翕张着嘴,想要开口,却绝望的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来任何的声响。
久久都未得到回应,慕北心跳不由得暂停了一瞬,然后剧烈的跳动起来。
慕北忽然感觉胸腔处一痛,然后这爆炸般的痛感就开始从他的心脏顺着血液的流向,慢慢的流淌到了她的手背的位置。
然后又是一股刺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脱离了她的掌控。
她喉咙一痒,吐出来一口腥甜。
身上的力气和她对于身体的控制感都在渐渐的消失。
可偏偏她的头脑却清醒无比,能够完全的感知到发生在她身上的一牵
冰凉彻骨的寒意从她的脊髓里发散出来。
然后将她全身都给封冻住。
而就在这个时候,它又感觉到手上有一股非常热烈的气息在往自己身上钻。
来向正是秦远的那只手。
颤抖和冰冷都已经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如火山岩浆一般的灼热,和几乎要将她的骨头给捏碎的力道。
“吼”秦远发出来一声野兽一般的嘶吼,似痛苦,似绝望。
湖北这边就是随着这涌进来经脉里来的热流,而渐渐的身体复苏起来。
她惊讶的感觉到,这一股力量是在渐渐的抚平她经脉上的陈年创伤。
就像是一种奇迹,这份野火烧得荒芜的,土地上突然之间冒出来了几颗新苗。
娇艳,嫩绿,充满了生机。
全身都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可下一刻,那一股原本绵柔的力量却忽然变得狂暴凌厉起来。
如刀一般,转瞬间将它已经修复好的筋脉,又重新给割裂开来。
千疮百孔的,那剧烈的疼痛感铺盖地地席卷而来,让她的汗水不由自主地就往外冒出。
她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到了极限,就像一张又一张贪婪的嘴一样。
剧烈的缺水感,让她犹如沙漠中的旅人,张着嘴,剧烈的呼吸,渴望着得到一丝甘霖的滋润。
忽而,那力量又渐渐的平缓了下来,将所造成的伤痕再一次的抚平。
两种力量交替出现者,冰火一般的感觉,也将慕北折磨的几乎要疯掉。
一刻生,一刻死。
她的脑子里现在已经是一片混沌,什么都无法思考,也思考不进去。
而另一边的秦远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所经历的跟慕北一般无二。
两股极端不同的力量在身体里不停地撕扯着,展开了拉锯战。
仿佛非要争出一个高下来,不死不休。
“言箐”他低唤。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