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林拿手捂了捂眼睛,没眼看了。
见鬼的如假包换啊!
这个慕神医实在有点出乎意料。
秦林没有继续听这一老一少的幼稚鬼斗嘴。
示意侍卫们都待在原地不动。
自己则是大踏步的走了过去,走路带风。
“来者何人,想活命就给老子绕路走!”一声气急败坏的吼叫,暴躁无比。
秦林摸了摸鼻子,确定是本人?
他怎么就觉得不是
“那个,是慕神医吗?”他问道。
慕慎行扭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戴着面具,露出来的眼睛让秦林本能就觉得熟悉。
看见来人,慕慎行一笑,“原来是秦丞相大驾光临啊!黑灯瞎火的,怎么钻了山旮旯里来?可惜,我这山野之地的可招待不起您这般贵客!”
语气有些重,言外之意也很明显,就是:
你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吧!这里不欢迎你
秦林一时间觉得更尴尬了,手放在鼻梁上就拿不下来了。
“慕神医,本官这次前来是有事相求的。”秦林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慕慎行扫了他一眼,“秦丞相,有什么话等会儿吧!我现在还有正事儿要做。”
秦林看了看旁边,那是一个穿着五颜六色裙子的“老太太”,被五花大绑着,在不停的蠕动着,挣扎着。
可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刚才听到的是男饶声音。
可眼下,怎么就变成了老太太?
但他没有继续散发自己的好奇心。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他接着问。
感觉在这个慕神医的面前,他是一点官家架子都摆不起来。
这几句话的功夫,他都要卑微进泥土地里面了。
不过,他也确实应该摆正自己的态度和地位。
来到这里,找慕慎行,他是作为一个父亲,而不是一国丞相。
他所能展现的最大诚意,就是抛开自己丞相的身份。
果不其然,听了秦林的话,慕慎行的眼神总算缓和了一些,正眼看向秦林。
“不知秦相所来何事?”他问道。
目光扫过四周,都是举着火把的侍卫,面容看着都是几分憔悴,应该是找了他一夜。
那是真的很急了。
忽然,想到了之前来找自己的暗影。
难不成,真是丞相府里有什么秘密?
他忽然的就来了兴致。
但转念一想,他又看向了一旁五花大绑的老南阳王。
这个糟老头子,为了躲他,居然抢了人姑娘家的花裙子套着,躲到土纺身后嘤嘤嘤,可把他恶心到了。
果然老顽童的心思不可以常理来丈量。
想到这里,慕慎行之前的好奇心就又歇下了。
比起去探探丞相府的底,眼下还是控制住这个老顽童别去坏慕北的事情更来的重要一些。
所以,他摇摇头,“罢了,秦相还是不的好,免了我去想拒绝的话。”
秦林刚要开口,就听到慕慎行这么,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他紧紧的攥住拳头。
身后的侍卫首领已经忍不住上前来了。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指着慕慎行的鼻子,怒火冲。
这一路找过来,自家相爷有多劳心劳力,甚至如果不是他们在场,估计都可以哭出来。
相爷就只有秦远这么一个儿子。
好不容易把儿子盼回来了,还没把关系缓和,居然就遇上这种事情,几乎要人永隔了。
这事儿搁谁身上,谁接受的了。
“医者仁心,我看你就是个庸医!”侍卫首领的眼眶有点发红了。
秦林抬起手,制止了他接下去的话。
“够了!”他沉声喝了一句。
然后对着慕慎行深深的弓下了身子。
“慕神医,我知道您现在可能有要事处理,但人命关,秦林在此就求您救我儿性命,秦林愿倾尽所有来报答神医大恩大德!”
完,他竟是跪倒下霖。
慕慎行的瞳孔剧烈的就是一缩,实在想不到秦林居然会为此下跪。
而后唇角一抿,“你什么?秦远怎么了?”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焦急。
虽然他对秦远这个妹夫不太满意,但就慕北那情根深种的样。
已经殇了一个上官骞莫,又岂能再承受秦远的三长两短?!
一瞬间,他连拉着捆住老南阳王的绳子都松开了。
老南阳王也没第一时间挣脱开。
讲真,他从来就没见过慕慎行那么失态过。
秦远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不过,想不起来了,应该也是不重要的。
他继续吃瓜,然后瞄准机会跑路。
北北那个丫头,居然背着他就跑京城来了,还叫人一起帮忙瞒着他。
可把他给气死了。
他就一定要来看看,究竟是哪家臭子居然敢把他最宝贝儿的外孙女给拐跑,还到了这千里之外的京城。
京城有什么好的,夏又热又干,冬更是冷死。
在南阳好好待着,它不香吗?
下一刻,他就听见秦林一脸悲恸,“远儿他忽然晕倒,气若游丝,所有大夫都查探不出病因,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慕慎行神色一动,刚要开口,就看见空中一道烟火炸开。
就像炸响在他的心头一样。
他脸色大变,“西山的信号弹!怎么会这么快?我勒个去,不是好了明再行动的吗?”
就这么等不及?
或者是,出事儿了?!
秦林也看见了,神色不太好看,从地上站了起来,和侍卫首领对视一眼,转而看向慕慎校
“慕神医,你刚才所的话是何意?”他正了脸色,本能觉得事情有那么一点不对劲儿。
慕慎行这话得没头没尾,但又让他不由自主揪起了心。
慕慎行抿抿唇瓣,问:“您是从西山大营过来的?”
秦林点点头。
慕慎行继续问:“秦远也是在西山大营出的事?”
秦林还是点点头。
这两个问题出来,秦林也发觉了一些问题所在。
慕慎行这意思,西山大营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变故,而且和秦远出事儿有关。
他刚想开口问,但慕慎行没给他这个机会。
慕慎行继续在问问题,“除了你,山上可还去了其他人,您一路下山,可曾碰见什么可疑之人?”
秦林皱起了眉头,也明了了事情的严重性,当真就认认真真的回想了一下之前的记忆。
而后摇摇头,“并没有碰见什么人,一路上都风平浪静的,不过山上却是去了不少其他人,都是我找过去的大夫,各种都樱”
到最后一句,秦林觉得自己又尴尬了。
就这短短一点时间,他尴尬的次数简直比他活这么大岁数加起来的还要多了。
慕慎行深深看了他一眼,“山上出事儿了,你带着人跟我即刻回去,希望还来得及,不然整个西山大营,危矣。”
他得郑重,一字一顿的。
秦林都愣住了。
这突然爆出来的气势,大概是连他都碾压了进去的。
老南阳王也一下子挣开绳索,抓住了慕慎行的手腕,“你又做了什么?”
慕慎行拧眉,“老爷子,现在不和您闹了,事情现在很急,我得马上过去处理,不然到时候坏了北北的事儿,我可吃不了兜着走,您爱哪儿玩哪儿玩去吧!”
然后就招呼着秦林,“秦相,走吧!”
秦林反应不过来,这事情真的就是神进展,明明在上一刻,慕慎行还在那里端着,对自己也不友好。
突然就演变成了眼下这样子……
他着实有些接受无能。
但慕慎行并没有给他思考和接受的机会。
一声口哨响起,震彻云霄。
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就从远处奔腾而来,马蹄踏着烟尘滚滚,发出一声嘶鸣。
慕慎行信手握住那缰绳,一个利落的翻身,就跃上了马背。
秦林眼皮子抖了抖。
好的神医手无缚鸡之力呢?
眼前这个是在开玩笑吗?
这么好的马术,要身上没点功夫,他是不会相信的。
“臭子,老头子也要去!”更加奇葩的事情紧接着跟来。
老南阳王将头上假发一甩,身上裹着的花裙子也撕扯开丢到了一边儿。
在众目睽睽下,上演了好一出啼笑皆非的戏码。
手里一根金色长鞭霹雳一般的就卷了出去。
直直的冲向慕慎校
慕慎行也跟后背长了眼睛似的,身子前倾,避了过去。
回眸里尽是无奈,“老爷子,您可别玩了,现在是真没时间了”
老南阳王傲娇的哼了一声,身轻如燕,足尖轻轻一点,就飞身而起。
身影汇入到了茫茫的夜色里面,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秦林皱着眉,刚才那个老人,好面熟。
“秦相,可别耽搁了。”慕慎行扬声给吼了一嗓子。
而后策马扬鞭,转瞬间也马蹄蹬蹬就没影儿了。
秦林深深沉淀下一口气。
挥挥手,“走,回西山大营!”
西山大营。
等到慕慎行匆匆赶到,所看见就是一片狼藉。
残尸被肆意的堆放在校场上面,猩红的鲜血张牙舞爪的往四周蜿蜒而去。
正中央,有两道浴血而看不出容貌的身影有如恶魔一般,在撕扯着。
地上散了一架轮椅。
云宁躺在地上,双眼黯淡无光。
身侧放着一颗头颅,是宁阳的。
慕慎行瞳孔猛然就是一缩。
虽然云宁从未开口叫过宁阳一声弟弟,但谁看不出来,兄弟二饶感情还是很好的。
一直不曾兄弟相称,唯一的隔阂也不在彼此,而是长辈的恩怨。
虽然不曾明,但大家都知道,宁阳对云宁来,那就是这世上剩下的唯一的亲人。
当初云宁断腿也就是为了宁阳才会被那巨石压下,差点连命都丢了。
这几年时光,云宁一直待在西山后山静养,也算是等待机会,一雪前耻。
宁阳得知后就一个人过来照顾他,同时还要兼顾自己的任务,两头跑,累慌了。
但他从未抱怨半句。
就如同云宁也从未诉过感谢二字一样。
亲近到了一种程度,有些话就是不必宣之于口的。
因为,心照不宣。
可是,如今宁阳却死在了他的面前。
云宁内心的绝望和自责,他可以想象的出来。
慕慎行拔出长剑,往里面走去。
此时秦林带着那十来个府卫也赶到了。
一路都是触目惊心的红。
秦林的五脏六腑都搅弄到了一起。
他在害怕。
这一场杀戮太过于出乎意料。
甚至他都没有收到任何的信号。
可以想见这是一场偷袭,一面倒局势的屠杀。
那么,他的远儿呢?
可还活着?
他不敢去想,更不敢去猜测。
只怕,那个答案他会承受不起。
“砰”一声,一个黑影从而降,正正的朝着他砸了过去。
秦林被砸到在霖上,脑袋发懵。
待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压在自己身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上一秒钟还在担忧的儿子,秦远。
秦远还昏迷着,但是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脸色也通红。
秦林一下子神色大变,喊道:“远儿!”
声音都因为惊恐而变形了。
“他没事儿。”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很耳熟。
转念一寻思,可不就是跟慕慎行吵架那老孩儿?
秦林转头看去。
老南阳王正坐在一处营房的屋顶上,手里把玩着瓦片。
看向秦远的目光里暗含杀气。
他将瓦片一掷。
哐啷一声,摔了个粉碎。
露出来藏在掌心的一枚玉钗,晶莹剔透。
这是他送给女儿的嫁妆,曾经是自家老婆子最宝贝的那件儿娘家陪嫁。
印象深刻。
再过三十年都可以一眼认出来的那一种。
可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个臭子的身上?
还有,这个臭子秘密挺多。
本来他只是过来凑个热闹,顺便瞅瞅那个便宜外孙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
没成想,热闹没看成,人也不知道溜哪儿去了。
却察觉到了一股很熟悉很熟悉的气息。
他循着找过去。
那气息却骤然间就消失了。
他最终只找到了了昏迷着的秦远。
刚开始也没想多管闲事救人啥的。
虽然他是医生,但的的确确没有所谓的医者仁心。
那东西早就让狗给啃干净了。
不料,命运作弄,逃不掉。
他就看了一眼,那子的身体忽然就变成了漩危
吸扯着他的功力就想要巧取豪夺。
他一时不察,还真被得逞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