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山路崎岖。
苏余跟阿卡丽不敢骑快,只能慢行。
即便是夜晚,即便身边只有苏余一个人,但阿卡丽的俏脸上依旧蒙着面纱。
“是不是你们均衡教派的人都喜欢带个口罩?”
苏余忽然想起他忘在家里的那只口罩了,早知道当时在家里打游戏的时候就带上了。
“口罩?”阿卡丽一愣。
“就是这面纱。”苏余道。
阿卡丽翻了个白眼,道:“你见过刺客露面前去杀人的吗?”
“但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啊,而且你也不是在行刺。”苏余道。
“带习惯了,而且摘掉面纱会惹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因为艾欧尼亚有很多人都认识我,碰到一些仇家倒还好,直接一刀了解了他,但碰上一些死缠烂打的人可就不好了。”阿卡丽道。
“所谓的死缠烂打,指的是江湖上那些爱慕你的少侠公子们?”苏余问。
“不然呢?”阿卡丽道。
看来,在艾欧尼亚,阿卡丽还是一个带明星呢,特别是在江湖中。
“冒昧的问一句,碰到这种死缠烂打的人,你一般都是怎么处理?”苏余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阿卡丽忽然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问道。
“作为接下来要一路同行追杀金魔的同伴,关心你一下也不行吗?”苏余道。
阿卡丽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没说话。
苏余:“……”
“你这是什么表情?”苏余问道。
“苏余,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了我了吧?”良久后,阿卡丽忽然笑着问道。
还没等苏余说完,阿卡丽又撇了撇道:“不过我不喜欢比我弱的男子。”
“什么跟什么嘛?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了?”苏余急了。
阿卡丽只是笑笑,紧接着一挥马鞭,随着一声嘶鸣声,那马快速的向着前方飞奔了过去。
崎岖的山路已过,前面是顺畅的官道。
望着前面那消失在夜空中的曼妙身姿,苏余拍了自己一巴掌。
苏余,你急了啊!
……
巴鲁鳄省中部,无极城,无极山。
易大师提着剑,手里拿着一坛酒,趁着月色来到了多兰大师的墓前。
他在多兰大师的坟前坐下,将那坛酒的泥封撕开。
春竹叶的酒香飘来,他就在那坐着,不说话,只喝酒。
等整坛春竹叶全部喝完后,他才晃晃悠悠的起身。
“多兰,多谢你的七度洞悉目镜,我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弟子。”
“嗯,之前一直不敢上来陪你喝酒,哈哈哈,那是因为我怕,怕你恨我,也怕你怪我。”
“但今天我敢来了!”
“其实,多兰,你知道吗?”
“这艾欧尼亚,不管是那不断轮回的天启者也好,还是那道佛两派的藏世守拙也罢,又或者是掌握暗黑魔法的辛德拉,我要杀,没人能拦得住我,所以,就更别说那什么金魔了。”
“但这世上的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
“再给我一些时间。”
“就一些……”
“一些就够了。”
……
连续一天一夜的快马加鞭,苏余他们总算是出了横行门的地盘。
横行门派过来抢夺多兰剑的十几人一夜未归,横行门得到消息后肯定会继续去追击苏余他们。
在他们的地盘上,对于苏余他们很不利,所以苏余他们只能连夜赶路。
横行门虽然都是一些强盗土匪,但经过几年的发展,寨中不缺一些五境六境的高手。
如果对面来的只是五六境的顶尖高手那还好,就怕他们用人海战术。
阿卡丽一个人可以在众人围攻下用身法逃走,但苏余可不行啊!
直到牵马进入白州,苏余才算是真的舒了一口气。
白州是巴鲁鳄省边境的一座城,从白州进芝云省有两条路可以走,一路走南州陆路,一路走白州水路,苏余来无极的时候走的是陆路,此次去芝云走的是水路。
金魔上一次行凶的地点就在白州城的对面,也就是安阳。
白州与安阳,只有一江之隔。
苏余跟阿卡丽他们在白州休息了一日,于第二日晚上了船。
“你说横行门的人会追过来吗?”船上,苏余问道。
阿卡丽摇了摇头,道:“安阳是均衡教派的地盘,横行门的人不敢乱来。”
“均衡教派?你说均衡教派就在安阳?”苏余问道。
阿卡丽摇了摇头,道:“均衡教派不在安阳,但安阳是均衡教派在芝云传道的分部。”
“如今的芝云,北部的安阳属于均衡,南部的莱肯属于影流,听说劫现在就在莱肯。”阿卡丽道。
“你不会想要一锅端,先杀金魔,再杀劫吧?”苏余问道。
阿卡丽抿了抿嘴,没说话。
我勒个去,苏余一看就明白了,阿卡丽正有这个意思。
“你现在连第七境都没恢复,去找劫不就是送死吗?”苏余道。
先杀一个有辛德拉保护的烬就很难了,你竟然还要去招惹劫。
这个世界的女孩,都这么疯狂的吗?
“呵,事在人为而已!”阿卡丽道。
又来!
苏余真的是无语了。
“先说好,我只陪你去杀烬,你如果要去杀劫的话,我可是要跑路的。”苏余道。
这次烬私自入芝云作案,再加上有均衡教派的帮忙,说不定有机会能够杀死烬,因为苏余有很认真的去了解烬的资料,发现他的实力并不高,只是手段残忍,才给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但是想杀劫,那就真的是太难了。
此前易大师曾跟苏余说过,只凭身法,劫是此前均衡教派里所有弟子中最快的。
劫的影流身法,是当今天下第一身法。
所以劫在碰到一些九境高手时,即便是打不过,也能全身而退。
如这般,怎么杀?
“你跑了正好,跟着我也是累赘,最好现在就跑。”阿卡丽扭过头去,瘪了瘪嘴。
“反正我的死活本就与你无关。”随后她又转过头来,冷笑道。
“劫到底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啊!让你这么想杀他?”苏余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她说为师傅苦说报仇,刚认识阿卡丽的时候,苏余或许会信。
但在跟阿卡丽相处的这三个月中,苏余没有听她说过一次关于苦说的事情,反倒是说过很多次关于她父亲的事情,在无极剑派疗伤的那段时间,苏余每次跟她说话,她都会说起他的父亲。
所以苏余认为,阿卡丽要杀劫,其中肯定另有隐情,为苦说报仇,只是她的借口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