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元帝过了一会儿,也感觉到了这个姿势的不合适,虽然他觉得抱着软软的苏璃玛很舒服,舒服得他可以再睡一觉,但他也清楚地感受到了苏璃玛的僵硬。
“咳,朕,朕先起来了,皇后要是头疼,就再多躺一会儿。”伽元帝说着,僵硬地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苏璃玛也轻轻抬了抬头,避免伽元帝的手再次碰到自己,引起不必要的尴尬。
“臣妾,臣妾也起了。”苏璃玛等伽元帝起身后,也起来,喊了云莹和彩霞,帮两个人把衣服穿上。苏璃玛心里不禁感慨自己的堕落,这才多久,她连衣服都不会自己穿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皇上,这是小厨房做的饺子,说谁能吃到里面有银元的,谁一年都可以顺顺利利。”苏璃玛看着面前的水饺,最上面的一个,独自立在那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那个水饺,真是把皇上当傻子耍啊。
伽元帝看了看苏璃玛,“皇后帮朕夹。”
苏璃玛想都没想,就夹了那个最明显的放到了伽元帝的碗里,开玩笑,她又不傻。伽元帝咬开饺子,一枚银元就那样躺在饺子里,“恭喜皇上,看来皇上下半年一定会风调雨顺,顺顺利利。”苏璃玛跪下来,说着云莹之前教给自己的话,一字不差。
是的,苏璃玛之所以会知道这个习俗,不过是几天前,云莹告诉过苏璃玛的,云莹说。每天的新娘,皇上都会留宿在皇后这里,第二天一早,厨房为了让皇上吃上带有银元的饺子,会放在最显眼的地方,而苏璃玛要做的,就是在皇上吃完后,说上几句恭维的话。
“一定要这样吗?”苏璃玛看着云莹,“这很明显啊。”
“回娘娘的话,每年都是如此。”
苏璃玛无力地点点头,形式主义啊,啧啧啧。
“皇后不吃吗?”伽元帝的声音把苏璃玛的魂拉了回来,她连忙起身,“臣妾吃。”然后随手就夹了一个,毫不意外,什么也没有。对于自己的手气,苏璃玛一向是很服气的,小运气是从来没有的,大运气嘛,自己至今还没遇见什么让自己证实的场合。
苏璃玛看着伽元帝盯着自己什么也没有的饺子,云莹不是说历年如此嘛?
“没事,臣妾不要紧的。”苏璃玛尽量让自己笑的善解人意。
伽元帝看了看,把自己的剩下的半个饺子夹到了苏璃玛的碗里。苏璃玛看着那半个饺子,她真的很不想吃,脚趾头想想,上面肯定都是伽元帝的口水,她并没有这种癖好。但伽元帝的眼神过于炙热,苏璃玛感觉如果她不吃,就是当众让伽元帝下不来台。
“谢皇上。”苏璃玛夹过饺子,放到了嘴里,随便嚼了两下,就直接咽了下去。
“朕先去上朝。”伽元帝说完,就出门了。
苏璃玛不禁对伽元帝产生了一丝敬佩,大年初一还要上班,真是辛苦。结果,她这边还没感慨完,那边云莹就来报,说各宫的娘娘都来凤栖宫了。“我也不容易啊。”
苏璃玛让云莹帮自己简单梳妆了一下,然后就等着各路神仙的到来了。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以白贵妃为首的宫嫔们,在苏璃玛面前乌泱泱跪了一片,这是苏璃玛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些娘娘们,看不出来,伽元帝口味还挺广泛,什么样的都有。
“平身吧。”
“皇后娘娘,”白贵妃坐在旁边说,“这皇后赐福字,是历来的传统,所以嫔妾们今日早早就来皇后这,想要向皇后讨要福字,也沾沾皇后的喜气。”
苏璃玛悄悄看了眼云莹,没说过有这回事啊,她现在这样,要怎么写?她又不会写啊。
“本宫现在还没准备好,等本宫备好了,再让人给你们送去宫里。”苏璃玛喝了口茶,顺便压了压惊。
“没事,臣妾都帮娘娘备好了,明月,把东西给皇后娘娘送去。”白贵妃说完,明月走过来,笔墨纸砚倒是全齐了,“若有什么不充分,还请皇后见谅。”
这么多年来,皇后一直称病不见人,倒是白贵妃一直在后宫掌权。虽说皇后已经拿去了凤印,但谁也不知道她究竟可不可以保住自己,到不如静待其变。所以没有人帮苏璃玛说话,大家都静静地等着,看苏璃玛有什么下一步行动。
“皇上驾到。”李公公的声音响起,苏璃玛像期待救星一样,期待着伽元帝的身影,来的太及时了。
“你们在皇后这做什么呢?”
“回皇上的话,臣妾带着各位姐妹,来求皇后赐福。”
“东西带的真是齐全。”伽元帝走到皇后的案上,扫了眼案台,“既然朕来了,今年就朕来赐福吧。”伽元帝说着,就坐上了苏璃玛的位置,“还不研磨?”伽元帝撇了眼站在旁边呆呆的苏璃玛,低声催了句,苏璃玛赶紧走上去,帮着伽元帝收拾好东西,“臣妾写过皇上。”
“空口无凭,朕要实质性的感谢。”伽元帝一边说,一边在红纸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福。苏璃玛看着那个福字,写的是真的好,一笔一画,十分有力度,转折的地方,丝毫没有犹豫,看得出他是一个生性果敢的人。完成后,虽只有一个字,但其磅礴的气势却是显而易见的。
“这第一个是给皇后的。”伽元帝写完,亲手把福字交给了旁边的苏璃玛,“免礼吧。”他又接着写了一些,苏璃玛总感觉有些敷衍,李公公把福字给了每一位娘娘后,也就快晌午了,苏璃玛又说了些客套话,什么“为皇上排忧解难”,“大家都是好姐妹,要一家亲”之类的,就让大家都回去了。
好累啊,苏璃玛揉了揉眉心,幸好一年只有这么一次,不然她估计能英年早逝。
“皇后怎么练字都不会写了?”伽元帝命人都退下,坐在桌边问。
“回皇上的话,臣妾手受伤了。”
“皇后最好认真回答朕的问题。”
苏璃玛叹了口气,看来只能说出实情了,“臣妾其实是从其他地方来的……”苏璃玛说着说着,赶紧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好像自己已经说过一遍一样。忽然,她脑子里出现了那晚喝醉酒,她抱着伽元帝又哭又笑,然后在那晚,她就把自己的身世和盘托出了。
“皇上早就知道了?”苏璃玛皱着眉问。
伽元帝没有说话,只是他脸上若有若无的笑容给了苏璃玛答案,“所以皇上今日是特地为臣妾来解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