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剑仁盛了一大碗鸡块递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黑羽鸡面前,看着黑羽鸡大快朵颐,连声呼‘爽’,不由得嘀咕道:“鸡吃鸡块,感觉有点怪怪的。”
“大哥,你说什么?”黑羽鸡从大海碗中抬起来,嘴角叼着一根鸡腿问道。
曾剑仁连忙换上一副和蔼的笑颜:“没什么,好不好吃呀?”
“嘿嘿,真香~~”
“好吃就多吃点。”
曾剑仁又盛了一碗递给赵铁寒,赵铁寒接过来“嘎巴,嘎巴”,连皮带骨地啃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吸溜,吸溜”,吃的那叫一个有滋有味,跟八百年没吃过饭似的。
最后盛了一大碗,曾剑仁和灵儿一起吃,没办法,家里就这条件,鸡块管够,碗筷却有限,只能先凑合一下,好在大家都是亲人一般,不会介意。
只有张水货和李怀银俩人,隔着一堵塌了的墙,一脸羡慕地看着远处三人一鸡围着大铁锅酣畅淋漓地吃鸡块,看上去真是委屈巴巴。
“嗖”地一声,凌空飞来一个带着浓郁汤汁的鸡块,张水货“嗷”一嗓子飞起,在半空中用嘴接住,落地后凶狠地看看四周,好像护食的狗子。
“嗖”地又一声,李怀银这下不甘落后,同样“嗷”一嗓子跃起,叼住鸡块。
两人抱着鸡块就是一顿啃,均是满脸幸福地说:“真香。”
虽然两人被曾剑仁强行留下干苦力,心有还有点不甘,但此时吃着如此美味的‘麻辣香鸡块’,居然有那么一丝丝想法,愿意为了伙食留下来干活。
在一块块鸡块飞来,引起两人争抢后,两人愈发敦实了留下来吃大锅饭的想法。
‘呵呵,真香,谁去告诉宗主,我们回不去了。’
吃完饭,曾剑仁严格按照‘黄焖鸡米饭’的制作流程,先把酱料炒制出来,将剩下的两只野鸡剁成块,和酱料一起放在锅里闷制,灶炉里只留了一根又粗又大的木棍,以确保足够小火熬煮一晚上。
弄好后,曾剑仁换上一身黑衣,用替换下来的衣服做了一个简易的布包,斜挎在身上出了门。
他要趁着夜色再去搞点火壳虾,明天早上练摊赚钱,必须得拿点镇得住场面的上等货色。
毕竟是第一次啊,争取在‘黄焖鸡米饭’和‘麻辣小龙虾’的带领下,来个一炮双响,艳惊灵剑镇,征服这些异界土著。
月夜清辉播洒在山丘和草原上,天上点点星光璀璨,半月朦胧,夜幕有一种缥缈的灰白。
虽然没有路灯,但视线却不是很受阻碍,这种月光皎洁的夜晚,在原先那个雾霾重重的世界,已经是一年少有的奢望夜景。
刚在家吃饱喝足,口有余香,呼吸着舒爽的清新晚风,这一场夜行偷人家猪食,反而多了些自由惬意的夜游情趣。
曾剑仁之所以选择半夜前去,是上次不留神搞出的小矛盾,让他没法再光明正大前去。
若是上次没那一口‘奥利给’,他还能去村里和乡亲们商议,花钱买点火壳虾。
可是当时无意中被那小姑娘认定他是‘偷’猪食,那一口黄泥做成的‘奥利给’扔过去又属实给力,正中小姑娘面庞,这仇结下,不是那么轻易能说的开了。
再者他现在囊中羞涩,即便花钱去买,一枚半银币,也买不了多少,而且这些银币还得留存备用。
只能再做一回梁上君子,待将来打开火壳虾的市场,再多照顾照顾村里的生意就是。
在快到达上次那亩水稻田的时候,曾剑仁拿出准备好的手绢系在口鼻之间,做成一张简易的绢布面具,把上半张脸蒙起来,还有点像佐罗。
脱掉鞋,挽起裤腿,俯身弓腰悄悄靠近水稻田,打量半晌四周,确定没人之后,曾剑仁‘嗖’地钻进了水稻田,开始抓火壳虾往布兜里装。
这栽种水稻田的土壤肥沃膏腴,不光把水稻滋养得饱满丰饶,连带着里面野生的火壳虾也是数量繁多,且个大肉足,不用刻意去挑,一抓一把,把把都是巴掌大的火壳虾。
不到一会的功夫,曾剑仁就装了满当当一布包,有五六十只,要不是实在塞不下,曾剑仁真舍不得停下。
“用布兜进货实在太费劲,有钱了得赶紧买个纳戒才行。”
曾剑仁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手里拎着装满火壳虾的布兜,躬着身子,抬起头来找方向,准备打道回府。
“奥利给!”
一声脆如黄鹂的娇喝声传来,左侧疾风袭来,曾剑仁本能的一躲,一团黄泥擦着他的额头飞过,“啪”地一声落进了稻田里。
曾剑仁心中一惊,朝着来时的路狂奔过去,只要不被当场抓住,下次来他就是金主爸爸了,不用再偷偷摸摸,人人喊打。
刚跑出没多远,只觉脚脖子被什么滑溜的东西绊了一跤,“哎哟”一声就要跌倒。
为了怀中的火壳虾,曾剑仁努力稳住身形,侧身翻倒,宁肯自己摔进泥潭,也要保住辛苦了一晚上的成果。
“啪叽~~”
曾剑仁侧着身子跌进泥塘里,刚要爬起,一个纤细的身影动作异常轻快,‘刷’地骑了上来,一双修长大腿夹住曾剑仁的脖颈,双手抱住曾剑仁的右臂。
偷袭者竟以双臂做了一个类似‘巴西柔术’的锁扣,用反关节技把曾剑仁的右臂锁住了。
‘我去,这什么路数,怎么还会‘十字固’!’
曾剑仁直接震精了,心中的惊叹甚至多过害怕。
对方的十字固不是特别专业的那种,正确的十字固是用双腿分别锁住对方颈、胸部位,通过双手抓握将对方一只手臂牢牢控制在自己夹紧的双腿间,这样发力会产生杠杆效果,很容易将对方手臂掰断。
这位偷袭者的十字固有点走形,用双腿夹住了曾剑仁的脖子,抱住了曾剑仁的右臂,虽然也能造成一点杠杆效果,但并不像真正的‘十字固’那样无解。
“想保住你的胳膊就不要乱动!”
“我不动,我不动~~”
曾剑仁这会才看清楚,对方正是那天被他扔了一脸黄泥的农家女。
两人躺倒在水深半尺的泥浆地里,身上均满是淤泥,只能看见露出水面的脑袋,小姑娘长发盘在脑后,露出一张素白惊艳的瓜子脸,白皙如玉的脸上沾了几点泥浆,正怒气冲冲地瞪着曾剑仁。
曾剑仁满脸惊叹垂涎,笑的意味深长,心满意足。
被这么漂亮的妹子‘缠着’,就是缠一辈子,他也心甘情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