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牛犊亲自带人,前往余孟达家里强夺余幼容,虽然过程十分顺利,抑且双方有字据在先,他也算师出有名,但临走时余孟达那语气笃定的威胁,让他还是心中忐忑。
“牛犊!我可已经和此地最大的剑修宗门成了那姻亲之好,我闺女也亲口许配给了那宗门的掌门,你敢动我闺女一根头发,我要你后悔来到这世上!”
牛犊原本根本不惧这村子里最贫穷积弱的一家子,唯一的男子便是身无长力的余孟达,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看那余孟达语气笃定,眼神坚执,不似作伪,这让牛犊不禁拿不定主意了。
按理说若是余孟达没有后援,他放此狠话,没有什么意义。
而且据他对余孟达的了解,此老奸猾诡诈有余,威猛刚烈不足,要不然也不会混成村里最差的一流。
牛犊不是那种弱智低能的二代,反而他想法周全,做事稳重,是以没有狂妄自大,掉以轻心,而是第二天一大早,便设下筵席,请来了这两位强力援助。
“双蛋大哥,铁蛋大哥,实不相瞒,在下确有一事请两位搭手相助,事成之后,每人百枚银币奉上。”牛犊言辞恳切地拱手道。
一百枚银币?!
这让两个剑修瞪大了眼睛,手中挑拣食物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在他们宗门内,弟子管吃管住,一个月到头,发下来的月俸不过四五枚银币,最多能买上一大袋大米。
平时若没什么需要拼杀的任务,一年到头省吃俭用,也就攒下来二三十枚银币。
他俩被发配在这里守矿,加上补贴,月俸还算多点,但一个月也就不到十枚银币。
这牛犊一出手就是每人一百枚银币,赶得上他们一年苦工了!
但面对横财,两人没有被财宝迷了心窍。
这年头,没有天上掉肉饼的好事儿,一百枚银币,这可是一笔巨款,能让牛犊害怕到花费两百枚银币来请他俩出手,这事,肯定很棘手,说不定危险还不小。
李双蛋又夹了一颗花生豆扔进嘴里,精光四射的小眼珠滴溜溜转了转,嘴角一抽,笑道:“牛少爷真是抬举我们两兄弟了,你也知道,我俩是三星剑修的境界,实力嘛,在宗门内只能算是二流,要不然也不会被发配到这儿来守野矿,如果你想对付什么厉害人物,我们怕是有心、无力呀。”
李铁蛋夹着鱼细嚼慢咽,虽然没有说话,却频频点头,对李双蛋所说很是赞同。
牛犊洒然一笑:“双蛋哥说的哪里话,我这人最讲义气,怎么可能拿出区区两百枚银币,便让两位涉险,我那对头,是本村最穷的一户人家,他家老头子嗜赌成性,欠了我五十枚银币不还,我去捉他女儿回来抵债,这天经地义吧,可那老汉不识相,竟跟我耍泼弄浑,扬言和本地最大的剑修宗派做了姻亲之好,要跟我放对,我这才出此下策,想让两位替我出头一二。”
牛犊其实自己也不大相信那余家老汉认识什么大人物,他害怕的,是余家那姑娘的美貌力量。
余家世代在花火村生活,以种田为生,不擅修炼,只是粗通拳脚,在村子里都属末流,怎可能结识什么厉害的剑修。
但那余家的姑娘,却是长得闭月羞花,出尘脱俗,好似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冰清玉润。
这样的美貌,放在哪里都会引起轰动,若说被哪个剑修大佬看上,是很有可能的。
但牛犊美人在侧,光是每夜想起余家姑娘,就辗转难眠,心中燥热,怎么甘心光凭余老汉一句话就畏惧放弃。
再者本地最大的剑修宗门,不正是这两位守矿剑修的宗门么,若能请动这两位出面平事,届时戳破余老汉的谎言,那是最好的结果。
最不济,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碰见了也好说话,想来不必动用刀戈,两人能给说和说和,也能落得个全身而退。
是以看似这两百枚银币是一笔巨款,但为了如此一位姿容绝世的女人,还是值得付出。
万一事不可为,最多也是付出一百枚银币,还能保个自己周全,也是一笔划算买卖。
牛犊说完,好像生怕两人害怕不敢出头,紧跟着道:“不说我话说在前面,只要两位肯帮忙,无论此事事成与否,我都给两位一人五十枚银币,聊表心意。”
牛犊精打细算,算盘打得劈啪作响,一番话又说的情真意切,滴水不露,再加上这么优厚的条件,让李双蛋和李铁蛋两兄弟很是意动。
对方扬言认识本地最大的宗派,这让两兄弟心下稍安。
如果对方报出某家实力强盛宗派之名,他俩还掂量掂量。
但是本地最大的宗派?除了他们的宗门,还真想不出附近有什么能跟他们抗衡的宗门,想来是哪个野鸡剑修门派,在忽悠这个乡野老头子吧。
思付半晌,两人定下心来,再者那两百枚银币的诱惑,着实令人无法抵挡,即便事不可为,每个人都有五十枚银币的收入,天底下去哪找这么好的事啊。
李双蛋和李铁蛋两兄弟交换了个眼神,李双蛋笑了笑,大包大揽道:“牛犊兄弟!你把心放肚子里,方圆数十里之内,本门那是一枝独秀,即便是那排名第二的宗门门主给我们提鞋都不配,这件事,我们兄弟给你出头!”
李双蛋亲口允诺,让牛犊心花怒放,大笑道:“有双蛋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来喝酒!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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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急行军,一刻钟不到,苏缺一马当先,余孟达骑着黑羽鸡,步剑尘背着妹妹步小鸾,赵日山扛着硕大的巨阙剑,颜灵身形快若鬼魅,一行人赶到了牛犊的家门口。
余孟达骑着黑羽鸡刚到牛犊家门口,就迫不及待地跳下来,冲到门口“咣当”“咣当”砸门,扯着嗓子喊道:“牛犊子!给老子开门!我女儿要是少了半根头发,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