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梅恩徒弟就是用来宠的…”梅恩往前一站,袖袍往前轻轻的那么一挥,“谁敢无视老夫?谁敢质疑?”
李祈祈一时惊奇的瞪大了眼眸,如此霸气,如此护短,不问其他,摆明车马护她?
这简直就是她理想中的师傅,没曾想会成真。
一时如梦似幻,她整个人飘飘然不知所以然,完全忘了上一秒是谁狼狈不堪。
一边是凶猛难缠的妖兽如台风火啸,一边是稳如泰山的梅恩,站如山,坐如钟。
“如此小恩小惠就把你灵魂收买?”赵洛络把玩着虚化的夜光杯,“你也实在是廉价好骗!”
嘲讽也好,奚落也罢!
她倒也不恼,反笑问,“你如此酸不溜秋的,莫不是吃醋了?”
吃醋?
他堂堂北灵皇子,为一个乡野丫头?
简直就是笑话!
有些吃味都是真的…
言至于此,她生或死,与他何干?
那两头妖兽占不到上风,倒是难缠,不管梅恩撵出多远,又扑上来,完全不给人喘气机会,宛如狗皮膏药。
梅恩不知何时从哪掏出鸡腿,一手啃着,一手应付那妖兽,还游刃有余。
起初,李祈祈还替梅恩担心,怕她这个便宜师傅,因保护她而受伤。
如今,她不担心梅恩,反倒是有些心疼那两头妖兽了。
曾经那么高大威猛吓人的妖兽,此时此刻软绵绵的,宛如没有脾气的小绵羊,鼻青脸肿的模样既滑稽,又惹人生怜。
不知过了多久,梅恩一道结界将那妖兽隔开,彻底摆脱纠缠,手帕轻拭着油腻的大手,目光转投向李祈祈,“为师今日若不是及时赶到,明天还寻得到你尸骨?”
收她这个徒弟,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分明心知肚明,此时又何必惺惺作态,假装亲昵熟悉?
李祈祈早将之前的崇拜与庆幸抛置东流,心疼的看着怀里的炽火,担心完全藏不住。
“如果不是你鬼迷了心窍,非要装死不动,逼我不得不先行一步,又何以至此?又如何害炽火受伤不醒?”她愤恨的吼道。
梅恩在她眼底,就是罪魁祸首无疑。
“好个蛮不讲理的小女娃,颇有老夫当年风范!”梅恩大手往后一背,踱着方步,颇为欣慰道:“不愧是老夫一眼相中的徒弟。”
不怕他跟她讲道理,就怕他臭不要脸。
如今,他左一个他徒弟如何,右一句他徒弟怎么样?
她现在再说什么,都无用又无力,反添不快。
梅恩有意无意的放慢脚步,似乎是在等什么?
不多时,小隐突然将炽火拽起,甩到虚空,转起圈圈。
一时,灵气愈聚愈多,宛如实质。
小隐这是做什么?
帮炽火疗伤?
李祈祈心头泛起阵阵迷雾,好在小隐并无杀意,道也不着急阻止。
梅恩倒是回头一瞟,皱得宛如老树皮的脸多了一抹惊奇,不过很快掠过,飞身往大树上一瘫,“看来这一时半会是好不了,老夫先小憩一会!”
这算什么?
李祈祈错愕的摊着空空如也的两手,他们似乎不熟,跟谁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