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那只温暖的手,她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再次迷迷糊糊醒来,突如其来的强光是那么刺眼,抬手慌乱的掩藏,除了惊慌,更多却是开心。
她看得见,不是瞎子,没有瞎!
从小到大,她见过太多,有好的,有不好的。
她见过了这个色彩斑斓的世界,无法接受什么都看不见,一片漆黑。
“主人可有什么不适?”炽火满眼都是藏不住关切的望着她,似乎在很认真确定一个非常重要之事。
小隐倒是扑腾着翅膀,绕着她转悠了一圈,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看得见,气色也不错,亏得之前我们那么担心,到底是忘了人家有一个什么样的师傅,那是什么人都比得了?”
“小隐隐别这样酸,这样嫉妒主人…”炽火口头上说着,身子倒是悄悄凑了上去,“你除了主人,还有我!我是多么喜欢,多么迷恋,多么想你娶你为妻…你应该看得见!”
说什么都能扯到娶它上面,小隐由衷佩服,不过想要它让嫁给这样一个油嘴滑舌,不着边际的妖兽为妻,简直就是笑话。
它素来好战,偶尔也爱看个热闹,对于什么男欢女爱,对于成亲没有半点兴趣,怎么会愿意嫁呢?
它知道说什么,都是在鼓励炽火,索性不回复,不搭理。
李祈祈看了一会热闹,到底没有继续煽风点火,故意挑起矛盾的心情,而是简单的梳洗一番,就匆匆跑了出去。
迎上赶过来的梅恩,她眉角都平添了几分喜色,带着几分难以自抑的欣喜,“师傅,怎么知道徒儿落难了?”
“若是平常的小伤小痛小劫难,为师自然不会多过问,可你这次中的毒,一刻都耽误不得,叫我如何袖手旁观?”梅恩说着,玉手握拍着她的手,脸上的着急与担忧,是真的上心,而不是故意在她面前惺惺作态。
“你可别听她说得如此轻巧,她对你真是上了心,哪里只是因为这一次情况危机…”齐燕哲从暗处走出来,好看的俊颜竟然褶蹙成苦瓜状,“她一天天不知多少时辰询问着你的情况,甚至连让每隔半个时辰就禀报一次…
我作为她的丈夫,作为她的夫君,何曾如此关心过?如此上心过?甚至想同她多处一会都不能!
在你刚刚接过来,我也曾天真的以为终于落得了清静,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你到她眼皮底下,总不至于还像之前那般惦记,那般放不下吧?
可是我想多了,她不但叫人时刻守着这里的安全,还时刻注意动向,甚至还在旁边搭了一个亭子,就在哪,傻等着你醒来!
说什么,倘若你醒了,第一眼看见她会觉得心安,不会惊慌失措害怕。我问她为何不直接去榻边上守着,她说这样会给你压力,打扰你休息。
她一点没有听出来,我那都是气话,她更在乎你,我就是死在哪个山沟沟里,臭了烂了,只怕都不会引起她在意?”
他满腹委屈,稳妥妥的怨夫一个,不过眉角浅浅微笑还是藏不住,以及那含情脉脉,有意识无意识的偷偷瞄着梅恩,似乎刚刚说那些抱怨的人不是他。
李祈祈瞧得明明白白,拉着梅恩走到齐燕哲面前,煞有介事的将人往前一推,“你们两个真是新婚燕尔,一天天花样真是多,有什么事不能两人商量解决?何必在我一个未出阁,不懂男女之情的俗人面前说这话?”
“就你信他胡诌!”梅恩千娇百媚的往齐燕哲身上理所应当的那么一靠,眉眼到是挂起了幸福的浅笑,“我的傻徒儿,信他真的话才真的傻!”
李祈祈没有心情继续说着这些绕来转去,权当成全他们甜蜜之恋,而是直接了当开口,“师傅,师夫可知冰沁玉露为何物?”
“冰沁玉露?”梅恩狐疑的将目光转投向齐燕哲,似乎想从中找到答案,“你是不是跟她偷偷说了什么诨话?”
齐燕哲为了证明无辜,差点没有忍住,差点没有直接跪下来以证清白。
这究竟怎么回事?
看梅恩这反应,显然是知道的!
东西有着落了,她也算是还了赵洛络多次相救之情!
李祈祈嘴角多了一抹难掩的惊喜,一把拉住梅恩,“师傅,就告诉徒儿,这冰沁玉露为何物,哪里才能寻到可好?”
梅恩反手抓握住她的手,“乖徒儿等一会,为师还要同你师夫说一些话,很快就好!”
也罢了!
她也不差这几句话,也不怕耽误这点时间,倒也大大方方由着梅恩去了。
齐燕哲倒是愁大苦深的瞥了她一眼,似乎在向她求救,似乎在向她暗示什么。
她看明白了,如今还得仰仗师傅梅恩,哪里还敢招惹其他闲事,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她还靠着冰沁玉露还了赵洛络那尊佛的情,以求心安,不想白白受他人之情。
梅恩倒是没有想给齐燕哲留什么情面,而是反手揪住其耳朵,“你给我老老实实交代,是不是在外招惹什么女人了?否则为何要怂恿我徒儿,求问冰沁玉露?”
“冰沁玉露最养神魂,你应该关心一下,祈儿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大事?”齐燕哲倒是一点不求饶,分分钟钟将问题往回抛。
李祈祈倒是一听养神魂,眼眸瞬间放光发亮,直呼这是好东西,一把扑抱住梅恩,“师傅,徒儿诚心求冰沁玉露,是为了还救命之恩。
徒儿知道师傅很关心徒儿,甚至还多次现身相救。
可有时也会顾忌不到,是别人救了我,他人如此舍命,徒儿不得不为其求得此物?”
“可是为了藏在你身上的那抹残魂?”梅恩目光猝然凌厉,“为师一直知道他的存在,见他没有害你之意,怕你独自行走江湖没有人帮衬,如今他竟然快不行了,你不如放手,任由着他魂散,不也落得清静?”
“徒儿做不到,他虽然说话会很气人,脾气很古怪,到底多次相救徒儿在前,我不能看着他死!”李祈祈瞬间跪了下来,言辞恳切向梅恩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