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杜若轻轻一笑,说道:
“你们两个都起来吧,今日的事本就事出突然,哪有个对错,只是这几日静儿你还是在宫中待着少出去走动吧,郡主今日可是瞧见了你,若是不巧在哪在遇见你,难免找你麻烦,铃儿与你关系好,也一并陪着你吧。”
静儿和铃儿心中还有疑虑,并未起身。
杜若瞧了瞧知是两个人不信自己,便坐起身虚扶二人,二人见杜若亲自相扶,便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杜若叫她们把樱桃酪放下后便回房歇着吧,二人离开后。
杜若刚要躺下,秀珠便推门进来了,对着杜若说道:
“公主,二爷的身子确实无碍,太医开了药便离开了。”
杜若揉了揉眉心,说道:
“既无碍,便先送出宫外将养吧,派人看着点,等伤好以后送回清河。”
杜若接着指了指桌子上的樱桃酪,说道:
“你把这樱桃酪悄悄拿出去倒了吧,别叫静儿和铃儿瞧见。”
秀珠疑惑地问道:
“公主,瞒着静儿也就罢了,干嘛还瞒着铃儿啊?”
杜若躺下身,用手臂挡着眼睛说道:
“她们两个一丘之貉,刚铃儿过来对着桃红泼脏水,把静儿撇的干干净净,缘由你不必查了,想也是查不出来,恐怕从上次刺杀开始便是一出连环计,且留她二人几日,到时不用本宫动手,便有人不放心替我料理了她们。”
“公主何以这样说?”
秀珠不解道。
杜若闷闷地说道:
“本宫刚吩咐了她二人这几日不必出昭懿殿了,一直不出去,偶有露面,林昭仪也好,温恭云也罢,自会心生疑虑,她二人便活不成了,你先出去吧,我乏了,且歇歇。”
静儿铃儿房中,铃儿笑着对静儿恭维道:
“素闻公主聪慧,也不过如此,骗骗便过去了,只怕她们主仆会心生嫌隙,到时姐姐你上位就指日可待了。”
静儿照了照镜子,倨傲地说道:
“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不过多亏了林昭仪娘娘的谋算,又叫你去帮我,来日我发达了,自不会忘了你的好处。”
铃儿倚着墙,说道:
“那就托姐姐洪福了,只是妹妹有一疑问,公主叫咱们歇上几日,是什么意思啊?”
静儿拿起林昭仪新赏的珠钗漫不经心地说道:
“能什么意思,不过就是体桖咱们辛苦呗,叫歇着便歇着吧,也乐得清闲。”
铃儿有些嫉妒地看着静儿手上的珠钗,眼底闪过一丝嫉妒,嘴上却说着:
“可不,以后我便跟定姐姐了。”
凌霄殿中,温恭云拿着林昭仪刚送来的汉白玉掐金丝点翠凤钗,对着柳姑姑说道:
“算她有心,得了这么好的物什想着给本宫送来。”
柳姑姑连连点头说道:
“也是娘娘替她谋算的好,一出连环计,替林昭仪压了公主的气焰,又给她侄女谋了郡主的尊荣,她自然对娘娘马首是瞻,感恩戴德,只是奴婢有一困惑,不知当讲不当讲?”
温恭云将发钗扔在桌子上说道:
“你说吧。”
柳姑姑疑惑地说道:
“娘娘这次为何除了替林昭仪出出主意以外,便未插手分毫啊,而且崔荀已然是不中用了,您何不当时出手,便可要了崔荀性命?”
“崔荀是不如从前听话了,但本宫也不过是想敲打敲打他,叫他清楚谁才是他的主子,至于为何不插手,是因着有林昭仪在前面顶着,本宫何必淌这浑水,林昭仪打压公主皇上慧眼自然瞧得出来,她又要求严惩崔荀,崔荀再不成器,也是皇后的娘家人,又是清河一脉,一下子得罪了皇上和清河,来日她也只能依附于本宫,量她林家如何,本宫想让她大厦倾颓,她也无法。”
温恭云挑眉说道。
柳姑姑恍然道:
“皇上那边如今顾忌着林昭仪的肚子,也只能顺着她,若是来日没了孩子,她的恩宠也就到头了。娘娘英明,奴婢自愧不如。”
柳姑姑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
“娘娘,宫外的人来报说公主前几日去金海寺见了德妃娘娘,似是说景王那件事,德妃虽说口头答应公主会管,却也没了动静。”
“德妃对杜策的事一向不放在心上,不必理会,杜策是将才而非帝王之才,又长于边关,朝中之事多犯忌讳,听闻朝中已经有人议论纷纷了,只待太子礼成后,咱们抓住时机一并揭发,到时别说太子之位了,便是他的命也别想保住。”
德妃笑着说道。
柳姑姑点了点头说道:
“要奴婢说,这太子之位也只有咱们殿下当得,只是可惜了没在公主皇子们还小的时候...”
温恭云打断柳姑姑说道:
“当初的情形你也不是不知道,皇后刚去世,皇上便把杜衡送去的清河王所管辖的军营,清河王是杜衡的亲舅舅,自是护的周全,而杜若因是公主,便留在宫中由陆太傅亲自教导,可以说是寸步不离,待大些,昭懿殿便是天罗地网,本宫已然错过了下手之机,至于杜策,总有德妃当年的薄面在,德妃又识相,出宫修行,将杜策送往边关,说来,不过是当日时机未到罢了。”
柳姑姑赶忙安慰道:
“也怪奴婢,平白提起这些来。”
“无妨,不过都是往昔之事,今日将一切拖回正轨便好了。”
温恭云懒懒地说道。
陆太傅府上,陆离书房
陆离拿着新得来的情报,对杜衡笑着说道:
“咱们这位景王殿下犯的忌讳还真是不少呢,你瞧瞧?”
杜衡接过情报簿说道,说道:
“可不,据我所知,宫里那位娘娘已经布了棋,咱们这边先按下来,只待到时一并揭露,如此一来,二哥,命不久矣。”
杜衡接着对陆离叮嘱道:
“若若前些日子去金海寺见了德妃,想来是知道了什么,她于亲情一向有些心软,他日若是事发,恐生变故,咱们还是瞒着她些吧。”
陆离向后倚了倚,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子,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
“也好,其他的倒也罢了,只是怕她到时身体承受不住,伤心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