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晚上,凌司翰和程微微都散去,乔菲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坐在书桌前,低头看到桌上摆放着一个宝蓝色的丝绒盒子,这是凌司翰今天送她的生日礼物。
打开它,看到里面躺着一条精致的铂金项链,吊坠是星星形状设计,简单而精致,周围被无数颗碎钻围绕,令整条链子显得更加璀璨夺目。
乔菲取出项链戴在自己纤细雪白的脖子上,衬托得原本标致的面容更加光彩照人。
乔菲定眼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摸摸颈上的吊坠,然后在微信上发了一条信息:“今天谢谢你,你的礼物很漂亮,我很喜欢!”然后发送出去。
不一会儿手机传来回复:“不用客气~伯母煮的菜很好吃……还有,你的诗写得很好!”
“谢谢!”乔菲打着字,脑海中忽然掠过今天凌司翰那张沉醉而痛苦的脸,心里不由得一紧。
“乔菲你不能太贪心了,他愿意走进你生活已经不错了,不要再奢求太多……”想着,便慢慢的合上装有项链的盒子。
……
一转眼又到上学的日子,乔菲和程微微如常的去上课。
由于工程已经开动,这天G&R公司组织供方和相关人员到现场做实地调研,乔菲也要求一同前往。
来到山上,原本的山岗现在已经被机器推平成一大片空地,主体大楼位置已经开始围蔽着手打地基等工作。
“大家身处的这个位置就是未来天坤国际大酒店的位置了,请大家对照手上的资料,我来为你们讲解一下具体的功能区划分……现在正在开工的是主体大楼的建设,除此之外,左边的A区和B区,将来会建成餐饮和休闲娱乐等服务区,右边靠马路这边是一个大型停车场,还有中间是一个观景区,正中是一个喷泉……”带着安全帽的凌司翰领头为大家讲解着这个工程的总体规划,当乔菲听到他说“喷泉”二字时心里打了个激灵,望着他,心想原来他真的把自己的构想加进设计里,把他的设计变成了他们的设计。而且这些是属于她和凌司翰两个人的秘密,想着乔菲不由得有些得意。
“项目的新闻发布会将会在下个月举行,为了这个发布会能如期举行,同时制造新闻效应,我需要各位供方在这个星期前将你们小组方案和数据给我们……周教授和黄教授两位是这次酒店室内公共区域园林美化及室外时光花圃设计的专家指导和负责人,麻烦两位稍后也要入组参与几个大区的园林设计方案的讨论,这个实地调研结束后,下午我的工作组会和你们对接,再详细讲解风格和元素的要求,有不明白的地方我们再沟通。……谢谢大家!”
……
下午,会议室。
“各位,这次天坤的室内园林布局,我们想营造一种自然生态之美,将建筑与自然景观设计融为一体,兼顾交融,风格是现代简洁的北欧风格……至于室外方面,三大主题景区,分别以古典东西方和现代交融为主题,要求各显美态,精彩纷呈……”
乔菲听得出神,在脑海中灵光一闪,立刻在纸上细细的描画。
“乔菲呀……”抬头望,是周教授的声音,“这阵子要辛苦你和刘大维同学了,等一下我和黄教授回去,找空把方案都做一做,到时候麻烦你们帮我们把稿子和方案那些给凌司翰的团队送过去,并把意见向我们反馈反馈,让这个事情早点定下来,了却我们的一桩心事。
“好!”乔菲回答着,才发现原来会议已经散了,凌司翰的人也没有了影踪。
回到宿舍后,乔菲根据自己的印象继续在白纸上设计起来,不知不觉天已经黑。
“菲菲,今天晚上你要跟我们一起出去玩吗?”程微微走到乔菲的背后突然说道,吓得乔菲一惊,连忙把图纸收起来。
“哎呀,微微,你吓死我了。”乔菲不满的说。
“你刚刚在干什么这么认真,我已经喊了你好几遍了,见你没反应才过来的。”
“是吗?对不起,刚在想事情。”
“是在想凌司翰大帅哥吗?”程微微奸笑道。
“没有,是工作的事……对了,你刚刚说什么,去什么玩?”
“对,就是上次的校际篮球赛上,我跟思瑶她们认识了篮球队的几位帅哥,然后……今天是他们队长徐浩的生日,想邀请我们一起去,你知道徐浩吗?他可是我们学校篮球界的传奇呀……”程微微说着,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那菲菲,你会去么?”
“我没兴趣,你们自己去玩得开心点吧。”对于这些无聊的应酬,乔菲实在是不感冒。
“那怎么办,我还答应他们说会叫上你的。”
“关我什么事,为什么一定要叫上我,我又不认识他们。”
“你知道,你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哪个不认识你呀……菲菲,你就去吧,我可是答应人家了。”程微微一脸可怜的说。
“你,真的好想去?”乔菲认真的望着她。
“是的,这可是主动出击的好机会呀,菲菲,帮帮我……”程微微又恳求。
“好吧,但我去坐坐就回。”乔菲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
“菲菲你真好!”说着一把搂住乔菲的脖子。
……
酒吧里。
凌司翰和陆灏明在喝酒聊天。
“我说司翰,有时候我是很羡慕你,有自己的目标追求而且会义无反顾地在坚持,但有时候又会觉得你很傻,明明放着一个凌家大少爷你不干,偏偏要自食其力,过我们平凡人的生活,我说你值吗?”
“我觉得平凡人挺好的,至少身边的人待你都是真心的,而不是因为利益。”凌司翰喝了一杯酒淡淡的说,脑海里闪过母亲临终前医院的冷冷清清。
“那你爸,你还有跟他联系吗?他都一把年纪的,身边没一个亲人,也挺孤单的。”
“他孤单……那妈妈呢?当时妈妈病得那么重,他又在哪里?他从来有把我们当成家人看待过吗?”凌司翰一想到这里,手中的杯子被捏得更紧了。
在他的记忆里,从小到大父母的爱就只有妈妈,父亲从来就是一个缺席者。记忆中的妈妈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年轻时曾有一个当舞者的梦想,但后来因为嫁入凌家这个所谓的豪门而不得不把自己的梦想埋葬。小时候不懂事,总会奇怪妈妈会什么捧着一双破鞋可以静静地坐一个下午,或者看着旧时的照片会默默流泪。当无论怎么样,只要爸爸一回来她就会精神百倍,想出百样花款来留住爸爸的胃,但爸爸每次都是匆匆回来又离开,留下孤独的妈妈和空荡荡的屋子。凌司翰恨他,恨他残忍的折断了妈妈的翅膀后又把她藏进这个了无生气的牢笼。嘴上说的是爱他们,却总有各种理由推脱……
想着想着,凌司翰就觉得非常狂躁,一把无形火由内而生,接着又喝了几杯酒。
就在他喝着闷酒之际,眼尾的余光掠过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