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主公所言,南匈奴现在就在攻打西河郡,我们不能等到他们攻占城池再去进攻。以我之拙见,现在立刻动身,赶在他们占领西河之前,予以他们致命打击。”朱武听了方才方生的事,直接开口道。
吴用却笑着拦道:“朱军师刚刚醒来,思路还未畅通,我已经与主公商议,对待南匈奴攻心为上,这也是为何要放走他们的理由。”
“糊涂之极!那些人是什么品行?我们拨出土地去安置他们,他们是什么作为?处心积虑地想要我大汉的命,多少年了?他们就不会想着人们对他的好,你们竟然妄图攻心!”朱武激烈地反对吴用的计划。
杨奉虽然不明白朱武为何对南匈奴抱有如此深的恨意,但他当即起身劝说道:“两位军师提供方案,我会按照情况选择适合的。战争只能带来战争,而唯有善意能够化解,我们应该给他们机会,试试也没有坏处。”
朱武知道杨奉在给自己面子,也就没有再多反对,说道:“若是如此,全由哥哥安排。”
“我们现在就准备一下,明日整合军队出发,去西河。”杨奉说完,散了众人。
吴用和杨奉去看了一下邢纪和乌稽,两人的伤已经只好,不过由于救治不及时,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杨奉看着二人,想着上午的事情,忽然想起一人,问道:“周方去哪了?”
“他自从给垣恭送了书信,就一直被杨志锁在草房里,每天都会有人去照顾他,多亏他,我们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情报。”吴用笑道。
杨奉当即到草房去寻找周方,看着原先的翩翩少年,现在却是浑身血污,杨奉有些心疼地问道:“我们也不曾亏待你,你为何要给垣恭送信?”
“杨奉!没想到你竟然回来了。”周方听着这个熟悉地声音冒出这样一句。
杨奉歪头看着周方的脸,问道:“你很惊讶?”
“我还以为你会爱上洛阳的生活,不会回来了。白波谷里不过一个杨志,我叔父的大军总能取胜。”周方大胆地说着他的计划,让人感到奇怪。
“你做了那么多考量,为何却在垣恭率军前来的路上将所有的事都告诉杨志?”吴用也想不明白,不过现在的情况也无需去想,直接问就是最便捷的办法。
周方忽然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说道:“你们不觉得你知道即将面对的一切,而你却对它毫无办法,是一件很有恐怖的事情吗?”
杨奉上去就是一拳,吼道:“你是想要击溃杨志的心防吗?你想的美!”
周方朝一旁吐了一口血,继续道:“不过你的到来,似乎打乱了我的计划。我已经是将死之人,来个痛快的。”
杨奉拍拍手,说道:“来人!给周方将军松绑,送到西河郡去!”
“你想要干嘛?”周方不解地问道。
不过杨奉没有解释,直接带着一旁同样疑惑的吴用离开。
二人走出很远,吴用才问道:“主公是认为将周方送回垣恭身边,可以离间南匈奴人与垣恭之间的关系?”
“不错。”杨奉简单地说道。
“主公,这根本不可能,他们本就有书信往来,这场战事也是周方挑起,任谁也知道他们亲密无间。”吴用连连摆手,准备将周方继续捆起来,提供情报。
“若是我上午与那三人说了周方是我们的人又当如何?”杨奉说着,脸上流出一丝阴谋的味道。
吴用却还是说道:“这周方被打成这样,怎么看也不像是我们自己的人。”
“否则怎么骗过自以为是之人?”杨奉问道。
吴用听到这里,知道杨奉已经计划了很多,也就笑道:“如此我就静观主公妙计了。”
杨奉安排完这里的事,困意来袭,说道:“我去小睡一会儿,军师也别累坏了身子。”
吴用送走杨奉,又去忙自己的事情。
杨奉独自看着安静的卧房,想起自己刚来的时候,一切都是陌生的,现在相处下来,大家都熟悉了,倒也过得精彩而有趣。
杨奉合衣上床,看着屋顶,想起自己与昭姬在这里初相遇,一袭白衣让人过目难忘。
“杨首领,现在这么叫你是不是有些不合适了?”一个娇弱的女声从屋外传来。
杨奉听着声音,笑着把张宁迎入房间,问道:“张小姐怎么来了?”
“这里就是我的房间,这句话应该我问首领才是。”张宁笑道。
杨奉看看房间的陈设,说道:“这分明是我的房间,张小姐走错了吧。”
“自从昭姬姐姐离开,我自己一个人住着害怕,就把你房里的东西都拿来了,这里真的是我的房间。”张宁红着脸解释道。
杨奉听着这话,不合时宜地问道:“这有用吗?”
“确实像是将军一直陪在我身边一样,晚上休息是安稳了不少。”张宁认真地说道。
“看来我确实不该,忽略了小姐的感受。”杨奉说道。
“将军不要这么说。”张宁劝道。
杨奉笑着说道:“我们明日就要离开白波谷,这里以后可能也就作废了,我明日找人送小姐去河东,张大他会好好照顾你。”
“父亲是让将军照顾我,可不是阿大。”
杨奉看着眼前的姑娘,也许就因为张角的父命,她已经放弃了寄托的青梅竹马,强行将心塞到了自己这里,杨奉只好说道:“我把你送到洛阳杨府,你愿意吗?”
“我不是要这些,我想要跟在将军身边。”
杨奉摇头道:“我是要去杀敌,这太危险了,不适合女孩子去做,你老实呆在家里,等我回来,好吗?”
“你又要像上次一样打完仗就匆匆离开,然后将我一个人留在这男人堆里,是吗?”
杨奉看着张宁已经快要哭出来,只好继续劝道:“不是这样的,这样才是最安全的,我这是为了你好。”
“你就不会抱我吗?那些东西都比你更能安慰我。”张宁的脸几乎要涨红了,这样的话,她从未想到有一天会说出口。
杨奉哪里还会不明白张宁的意思,抱着张宁,进了这两人共同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