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夫”刚刚那鄙视吕渊芳的城主府守卫队长走了过去,恭敬地看着姜尚知。
“原来是你小子”姜尚知抚摸了一下几缕胡须:“怎么最近有空了,往城西跑,最近后背的伤疤还疼不”。
“小子多谢姜大夫的救治之恩”城主府守卫队长恭敬地看着姜尚知,迟疑片刻,开口询问:“不知姜大夫,来此地所为何事”。
“哦,你不问我差点忘了”姜尚知一拍额头。
那城主府守卫队长闻言,一脸无语。
“那里面的小子,你们别动,他现在体内寒气与毒气纵横,如果贸然挪动身体,老夫怕出现什么意外”姜尚知随口说道。
“这”城主府守卫队长,一脸懵圈:“可是三少爷是城主大人,让我等抬回去的”。
“原来他是你们三少爷”姜尚知微微额首:“这是老夫的病人,老夫觉得此地更适合他恢复,你等先行回去,城主大人那里如果要问罚,就让他来寻找老夫”。
“是”城主府守卫队长见姜大夫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的,低头恭敬地应下,而后一挥手带着人,几个呼吸便离开了城西行营。
“小子,老夫不会白拿你的钱,你们这少爷,老夫给你留下了,以后每天老夫会来把脉一次”姜尚知淡淡瞥了一眼吕渊芳,一副隐士高人的模样。
“多谢姜老”吕渊芳连忙道谢,他吕渊芳坚信只有城西行营才能保护昏迷的少爷,而城主府守卫守卫的是城主府,并不是只守卫少爷余生。
吕渊芳看着姜尚知离去的背影,心绪复杂,而后转头看向一边的孙老二:“老孙,让所有弟兄都过来一下”。
随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没过多久,一众莽汉站成方形队。
“报数”吕渊芳站在前方冷喝一声。
“一”
“二”
“三”
……
“十五”
……
“三十一”
“报告吕爷,一共九十九,实到三十二人”
孙老二将吕渊芳也算进了人数。
“只剩三十二人了吗”吕渊芳悠悠叹息一声,肯定下方诸人:“诸位,现在少爷的情况,你们也都听说了,想走的现在走还来得及,想留的,我吕渊芳替少爷谢谢你们”。
吕渊芳面前诸莽汉闻言,一阵骚动,过了许久有一人站了出来,过了一会儿,又有人站了出来……
一些面露迟疑的人见状,纷纷站了出来,一共十二人。
“你们想走”吕渊芳默然看着那些人,其中有些人还曾经跟自己吹牛打屁,说过誓死效忠什么。
时间是检验真情的唯一标准,世上没有什么假感情,能经得住时间长河的淘洗。
“吕爷,我上有十岁的老母,下个妻儿,唉,我要赚钱养家糊口”
“吕爷,您也知道,我就是一个混子,没有什么大志向,只想混吃混喝”
“吕爷……”
“吕爷……”
……
吕渊芳深深看了眼那七嘴舌的十二人,从怀里取出一些碎银,递给孙老二:“一人三两,发给他们”。
而后吕渊芳将头转到一边,一直到那些人离去,再也没有看那些人一眼。
“你们呢”吕渊芳看着留下的十九人。
回应吕渊芳的,只有风一般的沉默,十九名莽汉气势凝为一体。
“誓死效忠少爷”吕渊芳蓦然暴喝一声。
“誓死效忠少爷”余下的十九人闻言,随后同时暴喝起来。
若干年后,有人曾经问这十九人,当年为何没有舍弃余生。
结果那些人得到的回答是,他们相信吕渊芳的眼光,像吕渊芳这么不要脸的,抠搜的,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事情……
“咳咳,你们是不是把我给忘了”一道略带柔弱的声音,在吕渊芳身后不远处响起。
“你特娘,竟然还没有走”吕渊芳看着身后那人,上前锤了一下,终究是一起长大的,穿过一个裤裆,一起撒过尿,抓过鸟。
“滚滚滚”秦伍一脸嫌弃的与吕渊芳拉开距离:“我是一个讲信用的人,既然答应了三少爷帮他建兵营,兵营一日没有完成,我怎么可能会走,你以为我是你”?
“……”吕渊芳一脸无语,我怎么了,我又没走……
“打今天起,孙老二,你带三名弟兄,全力保护少爷,听从翠娘的吩咐”吕渊芳看着队形正前方的孙老二,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少爷不会亏待你的”。
“得令”孙老二腰板立刻一挺,正色应下。
“剩下的人,随我与秦伍全力建筑兵营,我们要在少爷醒来之前,把兵营弄出来”吕渊芳豪迈地一挥手。
“诺”一众莽汉轰然应下。
在之后日子中,吕渊芳每天上午带着一众莽汉训练,跑步,队形,刀术(劈,砍,挑),中午吃完,便按照秦伍的指示,建筑兵营。
姜老头每天都来看一眼昏迷的余生,时不时的还带一些奇怪味道的汤药灌入余生口中。
一晃已然到了深冬,临近大年。
“翠娘,我们还有多少钱”吕渊芳愁眉苦脸地看着翠娘,少爷给自己的钱两早早花光光了,前些时日已经开始翠娘的钱。
也幸好吕渊芳脸皮厚,要是搁在别人,说不得不要意思天天来要。
“没多少了”这些时间吕渊芳的付出,翠娘看在眼,心中有种感动,从袖口中掏出一个手帕,缓缓打开,里面放着整齐的银票。
“还有这么多”吕渊芳一见银票,眼睛立刻放光,这些时日为了节省开支,弟兄们,包括他自己,已经很少沾油水了。
翠娘闻言,瞪了吕渊芳一眼,从手帕中取出两张一百两的递给吕渊芳:“将近年关了,让大伙过个好年,你若是贪污,等少爷醒来,定然饶不了你”。
“是,是,我的小祖宗”吕渊芳闻言,脸色一苦,这些时日,为了建筑兵营,以及分发兵饷,自己的小金库被掏空了。
这时间一久,翠娘自然心生疑虑,吕渊芳哪里的来的这么多钱的,而后喊来吕渊芳一问。
支支吾吾半天的吕渊芳,被翠娘左瞪右喝,说出了原因,以往替少爷办事时,能自己干的,绝对不请人,到了少爷那里报账时候,又多报一点,这一左一右一下,吕渊芳的小金库殷实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