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爵自然是赶到了现场,不一会儿,司明荷也跟了过来。
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这让也原本就做贼心虚的温冷韵吓了一大跳,她神色紧张地望着云千逸。
云千逸用眼神示意她冷静点儿,不要自己吓自己,随即让佣人去开门。
佣人打开门见到了门口的全副武装的警察们,吓了一大跳,正要说话的时候。
“嘘!”警察身后的司明荷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佣人捂住了嘴巴,呆呆地望着司明荷。
“谁啊!”温冷韵在里面有些不耐烦地问着。
“啊啊!”佣人胡乱的答应着,说道:“发传单的!”
“让他们走便好啊!”温冷韵有些不悦地说道。
司明荷朝佣人招了招手,佣人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
最后一个无辜地群众被带出来了,警察可以放心的行动了。
然而,在佣人说话的时候,云千逸敏锐地感受到了她语气中慌乱掩饰的感觉难道是警察来了。
一直以来的逃逸的经验让云千逸的警惕性变得极高,他有些紧张地望着地面,竖起耳朵听着门口的声音。
似乎有人要进来了……
“怎么还没回来。”温冷韵疑惑地嘀咕着,站起身子向外走去,想要查看一下什么情况。
云千逸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
正巧这时候,警察进来了,看到云千逸的动作,自然是以为云千逸这是在胁迫温冷韵。
“放开人质!”为首的警察大声说道。
云千逸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一把水果刀,放在温冷韵的脖颈处,说道:“你们小心我一刀杀了她!别过来了!”
警察有些紧张地站在原地,不敢动作。
温冷韵有一些紧张地挣扎着,嘴里嚷嚷着:“云先生,您这是要干什么!”
“闭嘴!”云千逸恶狠狠地说道,他现在可没心思和温冷韵解释什么,只是想着要如何逃出去。
看这幅架势,大概外面还有很多人,硬闯一定是出不去了的。
“妈!”门外的司明荷听到了动静,连忙冲了进来,见着温冷韵被人胁迫了,流下来泪水,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
“明荷!”见到自己的女儿,温冷韵突然觉得看到了希望,连声说道:“救救妈妈,快点救救妈妈啊!”
司明荷就要扑上去救自己的母亲,却被警察一把抓住了。
“妈!”司明荷喊得撕心裂肺。
“把她带下去。”身后司爵的声音响起。
俩个保镖上前抓住了司明荷的胳膊,架着她往外走去。
“求求你!”司明荷哭着说道:“救救我妈妈!”
抬眸的瞬间,似乎看到了司爵微微点头的幅度,司明荷觉得心里悬着的石头放了下来了,依旧不住的流着眼泪,最终被人拖走了。
“你要杀她就动手吧。”司爵淡淡地说道:“我也很想杀了她。”
温冷韵的脸色煞白,云千逸也是怔楞了半晌。
就在这时候,司爵向一旁的保镖使了一个眼色,他们的身手很好,突然快速出击,一个踢到了云千逸的胳膊,另一个朝着他的腿上狠狠地踹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痛意让云千逸手上的刀落到了地上,一旁的警察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温冷韵的身子,将她救了下来。
因为失去了重心的缘故,云千逸有些狼狈的摔到了。
保镖一把踩住了他的身体,警察上前为他铐上了手铐。
“把他带走,严加看管!”司爵吩咐道。
警察点了点头,便将他压走了,专家上前来,小心翼翼地将炸弹拆除了带走了。
“司先生,这个女人怎么办?”保镖指着有些狼狈的跌坐在地上的温冷韵,问道。
司爵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害怕的有些发抖的女人,眼底闪过一丝嫌恶的神色,这种人原本应该一并丢到牢里。
但是想到了之前答应过司明荷的事情,终究还是算了,冷冷地吩咐道:“带回司家大宅,我回去再决定!”
“这……”保镖犹豫了一下,这毕竟是被司老爷子赶出来了的女人,他们也不敢直接将她带回去。
“我回去会和爷爷解释的。”司爵淡淡地说道。
保镖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将温冷韵压上了车,开车回到了司家的别墅。
司爵望向窗外,阳光很好,最大的危机终于解除了。
司爵和司老爷子打了电话说了一下这件事,提出先将温冷韵关回司家大宅,让人看着她。
司老爷子突然有些后怕,也有些怒意原本将温冷韵赶出去就是指望她可以反思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想到的是她不但死不悔改,,甚至还有一些不变本加厉了起来。
这让司老爷子很是愤怒,吩咐人将她关进了房间,除去一日三餐会有佣人为她送饭以外,其余时间不许任何人去看她,甚至没收了她所有的社交设备,连一本书一张纸都没有留给她。
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卫生间和基本的日用品以外,什么都没有留给温冷韵,甚至连一点儿能让她消遣的东西都没有。
起初温冷韵只是在床上睡觉发呆,可是那样子呆了几个小时以后觉得简直就是度日如年,再后来就开始捧着日用品看它瓶身背后的字,直到她都快要把字背下来了,也没人放她出去。
再加上房间里没有钟表没有电子产品,她都不知道时间是什么,来送饭的佣人往往只是把饭菜交给了门口的保镖,便匆匆地离开了温冷韵向来脾气差又高傲,现在被关在了这里,恐怕是又要大吵大闹了,她们实在是不想被她责骂。
而保镖一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面瘫一般,无论温冷韵问他们什么,他们都是紧抿着嘴唇不愿意开口说话,起初温冷韵还气得想要扇他们耳光,却被保镖一把抓住了手腕,现在的温冷韵已经不是什么司家三爷的夫人的身份了,她与她的丈夫和儿子一样,都是想要伤害司爵的犯人,自然而然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这种时候她再想要撒泼闹脾气什么的,既不会有人让着她也不会有人保护她了,眼神触及到了保镖眼中的冷厉的时候,温冷韵的身子抖了抖,不自觉的便想起来了司爵的那张脸,以及他狠辣的模样。
温冷韵有些丧气,讪讪地抽回来了手,一个人端着饭碗坐在桌边慢慢地吃了起来,保镖看了一眼她,转身收走了之前的饭碗。
司家大宅的饭菜还是味道很好的,毕竟都是最专业的的大厨做的,然而在此时此刻,温冷韵再也吃不出来当初那种她很喜欢的味道了,她甚至都有些怀念坐在那个条件不太好的小区的屋子里吃饭的时候,最起码她那时候很是自由。
……
云千逸被抓到了警察局,司爵则回家带着叶沐凝去了警察局。
“凝儿,你拿着当时收集的关于云千逸害我以及杀害了范思思的一系列的证据和我走一趟。”回到家里的司爵对叶沐凝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叶沐凝呆呆地望着司爵,起先很是担心,以为司爵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随后看到了司爵眼底的喜色。
“难道……”叶沐凝瞪大了眼睛,有些惊喜地望着司爵,喃喃说道:“这么说,难道说云千逸他……”
司爵点了点头,说道:“云千逸被抓了。”
叶沐凝眼底满是兴奋的神情,转身便脚步轻快地跑向了书房,司爵在身后看到了她这副模样,自然是急的嚷嚷道:“你慢点!”
拿到了东西的司爵和叶沐凝去了警察局,将这些东西递交了上去,在司爵施加压力的情况下,加上云千逸身上本身就背负着人命的缘故,他判的刑会很重。
最重要的事情是,司爵还将这件事透露了一些风声给范家,原本丧女之痛便让范家的两个老人痛苦不已,如今知道了杀害自己的女儿的凶手是谁,自然是气得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他们直接冲到了警察局,嚷嚷着要杀掉云千逸,一群人废了很大的功夫才使他们冷静下来。
范夫人在一旁捂着脸小声“呜呜呜”地哭了起来,而他的丈夫则是皱着眉头站在一旁,严肃地说道:“你们一定要给我们一个满意地答复!”
先前是司爵,现在是范家,虽然范家的势力不如司家,但是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豪门贵族,两家人都施加压力要严惩云千逸,这一次他自然是逃不掉了的。
有些唯唯诺诺地点着头,警察最终终将是好言相劝地送走了范家人,看着豪车开离的背影,警察甲说道:“真的是压力太大了……”
警察乙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是不管怎么样,这一次那个云千逸恐怕都……”
“诶!”警察甲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活不下去又如何,说起来,这个云千逸可是比比司爵或者任何人都要可怕的人呢,他完全无视法律或者是其他的,甚至杀了那么多人,你看看他现在这个模样,简直就是一个变态杀人狂!”
……
司爵带着叶沐凝回家了,伸手搂着叶沐凝,嘴里无意识地哼着歌,低沉的嗓音以及轻快的音律结合在一起,竟然有一种别样的好听的感觉。
叶沐凝歪着头停了一会儿,抬起头看向司爵,一脸严肃的模样,说道:“你前段时间有心思,对不对?”
司爵微微怔楞了一下,抬起头看向了叶沐凝。
叶沐凝的眼神里很是坚定的模样,大概从见到云千逸的一瞬间起,她就什么都知道了吧。
司爵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是。”
原本以为司爵会矢口否认的,或者总会扯开话题什么的,叶沐凝甚至都想好了下一步要怎么逼问他,然而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直白地就答应了。
剧本不是这样子写的啊……
叶沐凝有些无措的望着司爵,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低着头,微微蹙起眉头,叶沐凝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抬起头有些生气地望着司爵,问道:“还是因为云千逸回来了对吗?”
“嗯。”司爵伸出手抚上了叶沐凝的额头,原本美丽的小脸如今皱成了一团,让他看的有些心疼,他实在是不喜欢看到叶沐凝这幅不高兴的模样。
不想叶沐凝却伸手打掉了司爵的手,冷眼看着他,眼底满是怒火。
叶沐凝从来没有这么大力地打开过司爵的手,更没有这种眼里很是怒气与嫌恶地神情瞪着司爵过,这让司爵有些震惊,又很是受伤的望着叶沐凝。
“凝儿……”司爵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过的慌乱,伸出手拉住了叶沐凝的手,脸上是强装笑颜的模样,问道:“你……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为什么不告诉我。”叶沐凝看着司爵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司爵楞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或许是叶沐凝的眼神太过于冰冷,让他觉得有些陌生,一时之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们说着是未婚夫妻的名义,是马上就要办婚礼的人了。”叶沐凝慢慢地说道,声音里满是受伤的痛楚,继续说着:“我不是花瓶,以前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为了钱或者挽回叶氏集团和你在一起,对,没错,一开始我们在一起的目的不算单纯,我承认。可是后来呢,我自己壮大了叶氏集团,别人还是会在背后说:你看啊,那个女人可是爬上了司爵的床,所以才能将叶氏集团挽救回来的。,嗯,别人说这种话的时候,我会有一点儿难过,可是无所谓,这不是真的,我很快便调节过来了。后来天晟集团在最危机的时候,我把它救回来了,我说这些话并不是想要证明自己有多厉害或者别的什么的,但是我想告诉你,我不是那种没用的绣花枕头啊,我明明可以和你承担,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司爵搂住了叶沐凝的身子,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家凝儿最厉害了,能力超强的,谁说你了我去打死他。”
叶沐凝气急,一把推开了司爵的身子,精致的小脸因为生气有些发红,说道:“你以为我是在和你撒娇或者开玩笑吗?刚刚说的那些东西,我都无所谓!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只要我自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还有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就够了,可是现在呢,你根本就不信任我,仿佛我就是一个没用的花瓶一样,根本不可能和你一起分担什么!”
“没啊……”司爵有些茫然地望着叶沐凝,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般。
“没有?”叶沐凝怒极反笑,说道:“若是没有,为什么有什么事情你从来都要瞒着我不告诉我,云千逸回来了这种事情都不告诉我?”
“我有提醒你不可以出门……”司爵似乎有些委屈,小声地说道。
“我不需要你的提醒!”叶沐凝有些崩溃地说道:“之前我以为是天晟集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觉得那是你的产业,我不适合去插手,后来我以为是有别的什么,结果竟然是云千逸回来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一起去承担去面对?我要的不是被你保护的完好无损,是我们是夫妻,我们应该站在一起啊!”
司爵呆呆地望着叶沐凝,随即低下头来,有些嗫嚅道:“我……我只是觉得,你怀孕了,我怕你动了胎气。”
看着司爵一脸委屈的模样,叶沐凝突然怔楞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似乎有一点反应过度了,她低下头,望着自己的手掌,突然间冷静下来了。
为什么自己莫名其妙地发了这么大的火,若是放在以前,她一定不是这个样子啊,她现在是怎么了……
司爵伸出手拉着叶沐凝的手,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道:“媳妇儿,我……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叶沐凝低着头,没有说话,还是在思考着自己到底为什么变成了这幅凶恶的模样,以前的自己不是这样子的啊……
看着叶沐凝低垂的小脑袋,司爵有些忐忑,只得又保证道:“我以后有什么都和你说好不好?”
叶沐凝抬起头看了一眼司爵,点了点头。
司爵脸上终于绽放了一丝笑意,伸出手有些讨好地望着叶沐凝,说道:“媳妇儿,抱一个好不好?”叶沐凝因为满脑子都是自己的脾气变得过于怪异的缘故,有些心不在焉的,站起身淡淡地说道:“我有点儿困了,我先去睡一个午觉。”
说完这句话,也丝毫没有等司爵有什么反应,便一个人慢慢地上楼了,留下有些不知所措的司爵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刚刚叶沐凝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很大,甚至都惊动了黎叔,黎叔走出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司爵有些受伤的模样,很是颓废地坐在那里。
原本这种东西,作为长辈也好,作为家里的佣人也好,都不应该由自己开口的,但是司爵这幅模样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
“少爷。”黎叔犹豫了一下,便慢慢地走上前,说道:“少夫人她这样子,可能是因为怀孕以后压力或者别的什么的,情绪会起伏很大,这是正常的现象。”
听到黎叔的话,司爵抬起头,有些茫然地望着他。
黎叔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夫人那会儿怀孕的时候,也是这样子,脾气非常大……”
司爵点了点头,笑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谢谢您了。”
看着司爵终于不是一副愁云满布的模样,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黎叔松了一口气,点点头便继续去忙自己的了。
司爵站起身来,向楼上走去,不管怎么样他都有些担心叶沐凝,如果说情绪起伏大,她会不会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鼻子啊。
叶沐凝一个人抱着抱枕坐在床上,哭鼻子倒没有,但是却有着无尽的内疚与自责,以及有点儿担心司爵会不会厌恶刚刚的自己。
门被推开了,司爵走进了,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阿爵……”叶沐凝看到司爵的身影,小声地喊道,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哭腔。
“怎么了?”司爵看着叶沐凝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伸手拦住了她的身子,柔声问道。
“我……”叶沐凝看着司爵依旧温柔地模样,更加愧疚了,小声嗫嚅道:“刚刚对不起……”
“没事。”司爵揉了揉叶沐凝的头发,大概看出来她似乎一个人在这自责了很久,司爵解释道:“这种都是正常的,因为怀孕了你的情绪会变得不稳定。”
叶沐凝抬起头,看了司爵一眼,脸上绽放出笑颜,伸出手搂住了司爵。
司爵故意将温冷韵放在司家大宅里冷落了几天,他知道司老爷子气急了一定会对她有些许惩罚的,但是却不至于太过分那种。
然而这种时候,温冷韵大抵是会情绪崩溃的,然而他希望的是经过这段时间,温冷韵可以冷静下来了。
大概过了两天,司爵终于带着叶沐凝回到了司家大宅。
见着司爵回来了,司老爷子派人让把温冷韵放出来了,原本司爵回来也就是为了审判温冷韵的,这种东西司老爷子觉得还是让司爵来解决算了,他年龄大了,也实在是不想管这些事情了。
虽然司爵可能会做出什么很严肃的处置,但是这也终究是温冷韵自作自受吧,明明都已经给了她这么多的机会了,她竟然还是这幅模样,并且越来越过分!
温冷韵具体做了什么事情司老爷子是知道的,听司爵的描述,大概她所做的事情是可以杀死司家的所有人,甚至会危及到身边的宾客,然而温冷韵却一口咬定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想伤害司家其他的人,这也便是间接承认了她的确想过要杀掉叶沐凝和司爵,况且叶沐凝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这便是杀死三个人了。
无论怎么样,温冷韵这次做的事情都实在是不可饶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