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只能这样了。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夜幕悄悄降临，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振动了，程曦掏出来一看，是程芝发来的信息今天，你最好乖一点哦，别惹妈妈生气。

关上手机，程曦换了一身衣服，镜子里的她身穿粉色蕾丝连衣裙，精致的锁骨凸显气质，耳朵上挂着小巧的珍珠耳环，搭配粉色妆容，多了一点可爱的女人味。

“我可以的。”程曦给自己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她知道这次回去，程芝肯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高跟鞋“噔噔”的响着，程曦出现在客厅，看到季如琛，迅速打了一个招呼，季如琛还没有来得及打招呼，程曦就消失在他的面前，留下一地余香。

“这丫头跑的也太快了，还是穿的高跟鞋。”季如琛忍不住嘟囔道。

而程曦出了门，一股冷空气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春天的天气总是带着点点冷意，她召了出租车，坐了上去。

“师傅，去xx街道xx别墅区。”程曦透过后视镜看到自己的脸色，勉强的笑了笑。

这一路，她都处在极度紧张之中，甚至都不知道何时到达了目的地。

“到了。”出租车司机说道。

“哦，谢谢，给您。”程曦把钱递给司机，然后下了车，站在别墅区门口，她竟觉得有些陌生，想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我得快点进去了。”程曦加快脚步走到别墅区门口，出示了身份证明，却被保安拦了下来。

“怎么了？”程曦疑惑的问道。

“小姐，我们老早就换成人脸识别了，您往这儿站着，测测就行了。”保安和气的笑着。

程曦尴尬的搔了搔头“原来是这样啊，那我试试。”

只听机器人冰冷的声音“错误”。

“错误？”程曦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保安一脸为难的解释道“这是代表您没有录入个人信息，请问您想找哪家人？”

“我是102户的，我很久没有回来过，等一下，我打电话给我妈吧。”如果有镜子，程曦肯定能看到她无比尴尬的表情。

于是，程曦从包包里掏出手机，打了电话给程婉儿。

“妈，您在家吗？”程曦问道。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程芝的声音“妈妈现在去超市买东西了。”

程曦心里咯噔一声，她的一只手拍了拍脑袋，声音有些低沉“我在大门口，现在要录个人信息，我进不来。”

“哦。”程芝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程曦身上，她愈发觉得离这个家越来越远了。

“我可以让你和保安说一说吗？”程曦再次问道。

“当然可以。”程曦听到后把手机递给保安，看着保安和程芝聊了一会儿，才对程曦说道“您可以进去了。”

“好，谢谢。”程曦道谢后便往大门里走，听到保安的声音“下次可以过来补录个人信息，您以后也好回家。”

程曦停下脚步，转过头，对保安笑了笑“嗯，谢谢。”

来到102门口，程曦按了按门铃，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正是程芝。

“嗯。”程曦往前走，却被程芝拦了下来，她听到程芝无比讽刺的声音“连自己的家都回不来，你说你可怜吗？”

程曦没有理会程芝的话，她轻轻推开程芝，走了进去，看到客厅的摆设变得如此陌生，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呵呵，是不是觉得变了很多？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可把家里的上上下下都改变了，反正已经没有了你的踪迹了。”

程曦回过头，幽幽的望了程芝一眼，淡淡的反问道“你就那么怕我抢走你的位置吗？处处提防我，抹去我的痕迹，我想不出其他理由解释这种奇怪的做法了，不过，你要是害怕我会抢走你的位置，我只能说你多想了，我已经成年了，独立在外面住，和某些人不太一样呢。”说完，便往沙发的位置走去。

“你给我站住。”程芝气冲冲的对程曦吼道，这时，程婉儿从超市回来了，她看到这一幕，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们两姐妹在干什么？”

程芝听到程婉儿的声音回过头，看到她手里提着东西，赶紧走上前，从她手中接了过来，程芝贴心的说道“妈，你怎么买这么多水果啊？”

“家里来客人，我肯定得多备一点啊，再说你妹妹很喜欢吃水果呢，小曦，你过来。”程婉儿对程曦喊道。

“哦，我来了。”程曦就像一个闯入者，与这里格格不入，就连面对她的亲生母亲，她都觉得分外陌生。

“你这傻丫头，该不会还和我置气吧？”程婉儿看似调侃实则认真的问道。

程曦连忙摇摇头“怎么可能呢，妈妈。”她朝着程婉儿走过来，挽起她的胳膊，轻轻的靠在她的怀里。

“傻女儿。”程婉儿心里一软，对程曦的愤怒少了几分。

程芝在另一旁看着气的冒烟，她的手指甲用力的嵌入手掌心。

“姐姐，你现在不生我的气了吧？”程曦歪着脑袋，一副单纯天真的样子。

“怎么会，我是你姐姐，哪有这么小气，倒是你不记恨我了吧。”程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云淡风轻。

程曦的视线与程芝交汇在半空中，噼里啪啦发出激烈的响声。

“姐姐，你我可是亲姐妹，你觉得我会恨你吗？”程曦率先发声“倒是今天我该过来恭喜姐姐，听说你有男朋友了。”

程芝眼睛微眯，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却从骨子里发出阴冷“小曦啊，看来这些日子你总算是想明白了，不过我现在还没有男朋友呢，只是我一个朋友。”

“哦，原来是这样，妈妈打电话给我说你喜欢上了一个男生，我以为是你男朋友，让我们好好看一看呢，原来是我误会了，不好意思啦，姐姐。”程曦吐了吐舌头。

看两姐妹和谐聊天，程婉儿打从心里感到开心，就像回到当初那样，一切都是那么美满幸福。

“是我说错了，小芝，你可别介意。”程婉儿抿嘴一笑，打趣道“你啊，就是太害羞了，要不然你也不会带一个男人回家让我们看看。”

“妈！你会错意了，哪有这样说我的啊，家里人都在呢。”程芝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害羞的恰到好处，就连程曦都不由赞叹程芝的表演功底。

“好好，是妈妈会错意，唉，小曦你看看你姐姐，好歹事先之前带朋友过来看看，你看看你一点儿招呼都不打。”话题又落到程曦身上了，程曦这次沉稳了，没有发火，她先是温柔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妈，这件事以后再说，今天是姐姐带男性朋友回来吃饭，我都还没有见到呢。”

不经意岔开话题，程曦暗自松了一口气，她放眼望去，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站在程胜明旁边走了下来。

迎上程胜明的眼神，她吓了一跳，好在她及时撇开事先，这个时候，她需要的是冷静。

“爸爸，子鸣，你们聊好了？”程芝拉着程婉儿往前走，而程曦不得不跟上前。

“嗯，子鸣读的书很多，你可要多向他学习学习。”看来，程胜明对王子鸣十分满意。

王子鸣谦虚的摆摆手“叔叔，您实在太夸赞我了，哦对了，这位是？”

程芝看了看旁边，虚伪的笑着“这是我妹妹，程曦，你可以喊她小曦，今天听到你过来吃饭，她特地赶过来的。”

“哦？小曦还在读书吗？这我……小曦，你应该早点说，我去接你过来，省的你从学校赶过来啊。”王子鸣走上前，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而程曦却感受到一阵胆寒，那是和程芝一样的气质，给她的感觉也很相似，怪不得他们两个能走到一起。

“哦，不是，我从宠物店赶过来的，我现在不读书了。”程曦大方的回应。

“不读书了？你看起来真的很小，我还以为你还在读研。”王子鸣看了看程曦，又看了看程芝，脸上的笑容令程曦觉得十分恶心。

此话一出，果然引起程婉儿的不悦，倒不是对王子鸣不开心，而是对程曦感到不满，当时让她去读研，她死活不读。

“好了，你们赶快坐下来吧，阿姨现在正在做饭。”程婉儿招了招手，让一旁的佣人去端水果。

“好好，都坐下来吧。”程胜明首先坐了下来，其他人紧跟着坐了下来。

“子鸣，你和小芝是同一个大学的？”程婉儿问道。

“是的，我和小芝是同一所大学的，当时她出国来到学校，人生地不熟，而我来了一年，所以慢慢就熟识了，小芝是一个很爱学习的女孩，拼命起来，我一个大男人都佩服，现在看到您们，我才知道小芝如此努力，是因为您们的教育啊。”王子鸣不经意就把程婉儿和程胜明夸了一遍。

“哈哈，子鸣，你这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程胜明爽朗的笑声在客厅响起，在程曦听来，却觉得讽刺到了极点。

“小曦，我看你要不继续考研？”程芝突然开口问道，她的目光稳稳的落在她身上。

程曦一愣，她刚要拒绝，却听到程婉儿的声音“小芝说的在理，现在大学生遍地都是，读个研总是好的，而且小曦不可能一直开宠物店吧，老师和一群畜生待在一起，能有什么出息。”

程曦一听到这种言论就很想反驳，可是看到是自己的母亲，她想要说的话全部吞在胃里。

“妈，我挺喜欢现在的生活状态。”程曦吸了一口气“姐姐喜欢读书，所以她一直在求学的路上，而我非常喜欢动物，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你喜欢？你当初不是很讨厌兽医这个专业吗？”

程曦的脑海里浮现程婉儿逼迫她学医生的日子，她的确心里有怨恨，对医生这个专业很不满，直到学了兽医，她才打破这种固执的思维，当兽医，当医生没什么不好的，都是为了挽救生命。

王子鸣有些茫然，他并不想让氛围变得很差，于是他转移话题“小芝，你可记得当时在学校，你说要一直对付教授，说他总是为难你，想到那段时光，真是搞笑。”

程芝接过话“是的，是的，教授实在太严厉了，我现在一想到他，我脑袋都炸，总是让我做实验写论文，那段时间每天就睡四个小时，唉，总算是过去了。”

“话不能这么说，要不是你们教授严厉，你现在能有现在的境遇吗，总之女孩子多读书挺好的。”

程婉儿附和道“就是就是，就不知道小曦脑袋咋想的，好好的非要去开宠物店，早知道就不应该劝奶奶不要把地产交给她。”

程曦心里一阵发寒，原来她的妈妈打从心里瞧不起她呢。

“婉儿，你怎么说话的，小曦纵使不对，你也不该埋汰自家女儿，而且她现在努力工作不也挺好？”程胜明瞪大眼睛，凶了程婉儿。

“就你惯着。”程婉儿切了一声。

程曦脑袋发麻，她呼了一口气，对着众人说道“我喜欢目前的生活，姐姐认为读书好，她就继续读书，我认为开宠物店好，我就继续经营我的宠物店，妈，我希望您能尊重我的决定。”说完，还意味深长的望了程婉儿一眼。

不知为何，程婉儿觉得一阵心虚，她低着头，没有再说程曦的不好了。

“好了好了，现在我们去吃饭吧。”程胜明见状喊了一声，然后起身走向饭桌，其他人也紧跟着走过来。

晚饭正式开始，这本来是相对轻松的时刻，程曦却觉得十分疲惫。

程曦拿着筷子，有些怔愣，抬眼看看眼前的人儿，她觉得十分陌生，一大家凑齐吃饭似乎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小曦，吃饭吧。”程胜明关切的眼神落在程曦身上，把程曦从思索中惊醒了，她急忙点头，赶紧吃菜。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待佣人收拾好后，程婉儿喊了一声程曦“小曦，你跟我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程芝见状，她问了一句“我可以过来吗，让爸爸和子鸣聊聊天。”

“好吧。”于是，三人上了楼，来到了程婉儿的卧室，程曦乖巧的站在她面前，而程芝则是挽着程婉儿的胳膊。

好一副母慈儿孝的样子。

程芝充满愉悦的声音传来“妈，您有什么悄悄话对我们说啊，我猜猜是不是和程曦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