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子衿怀着怎样的心情,花了一个星期,把薛张这对准新人的花车设计图画好了。
她叫店员阿花给张虹打电话,叫她过来看图。
电话接通了,阿花故意提高嗓门说:“您好,请问是张小姐吗?”
“是的,你是哪位。”薛凌晨的未婚妻张虹冷冷地说道。
“我是子衿花店的花艺师,请问您现在有空过来看设计图吗?”
“我现在没空,下午五点我再过去,让你们老板接待我。”
“好的,我们在店里恭候您的光临。”阿花表面上十分恭敬,内心却在暗骂张虹。
下午六点,张虹一个人来到花店,看着子衿姣好的面容、如雪的肌肤和绝佳的身材,心生嫉妒。她坐到VIP区和子衿面对面,子衿礼貌性地向她微笑。
张虹故意露出不满说:“连杯茶水都没有吗?”
“您稍等,正在给您泡呢。”
“这都是服务员应该做的。”张虹用轻蔑的眼神看着子衿,子衿却只顾着看电脑,没有留意到张虹那副可恶的嘴脸。
马上,阿花端着花茶走了过来,放在张虹手边。
子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这是我自己研制的玫瑰花茶,您尝尝。”
张虹有些不屑地端起彩色雕纹,金丝边,内壁白色的陶瓷杯,一股淡淡的芳香立即袭入鼻尖,轻轻抿了一口,仿佛置身百花丛中,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阿花看见她有点不受控制的味蕾,在她身后蔑视地回了个礼。
此时,子衿打开了设计图呈现在张虹面前,包括细节在内都设计的很精美,张虹却要鸡蛋里挑骨头。
张虹指着电脑屏幕,放大嗓门说道:“我都说过了要与众不同。这主婚车设计的太普通了,就一个‘LOVE’,也太老土了吧?还有这手捧花,颜色那么单一。不行。”
子衿愣了一下问:“请问二位的婚期是什么时候呢?”
“今年年底,所以你要抓紧时间,不要耽误了我们的好事。”张虹想被问这个问题很久了,今天终于可以吐出来,觉得畅快多了。
“时间是够的,不知道你有什么要求呢?您可以说细一些,这样就不用耽误彼此的时间了。”
“我刚刚说的你没听到吗?主婚车的设计不够特别,手捧花太单调了,其他的还凑合吧。”张虹其实很满意,却要故意刁难。
“好的,您说的我都一一记下来了。过几天我会再通知您过来看图的。”
其实,子衿设计的主婚车花盘是有很深的寓意的,只是她不想跟张虹多做解释,因为她知道,如果薛凌晨在场,就一定能看出的花盘细节上的深刻含义。张虹不懂她,她也不想张虹懂她,她既是来找茬的,即使做的再好,对方也会吹毛求疵,子衿深知这一点,所以早早做好了被刁难的心里准备。
那主婚车的花盘四个英文字母下插了一排不规则的蓝色满天星,仿佛一条小河流,寓意永浴爱河;还有红丝带把四个英文字母连起来,下面扎了一个蝴蝶结,寓意永结同心。这设计是多么的巧妙和用心呀!
张虹觉得刁难不了子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每每想到薛凌晨那次醉酒时喊子衿的名字,心里又嫉妒又生气。
这次婚车的设计,张虹表面上是来光顾子衿的生意,实则是为了报复子衿。今天张虹稍微出了一口忍耐已久的恶气,但是她觉得还不够。她想让子衿在所有人面前丢脸,让薛凌晨看见她不堪的一面,然后永远忘记她。
于是,张虹说:“我看你整体的设计还不错,那我婚礼上所有的花艺布置都由你来负责吧。”
“我们小店做的是小生意,这么大的订单我们接不来的。”子衿推辞。
“你们不是和花嫁蜜语婚庆有合作吗,他们家可是杭州最大的婚庆公司,而且我听说他们家很多花艺部分都是你们负责的。怎么?今天你老同学不来,就不肯卖我这个面子?”
显然,张虹是去做了调查有备而来的。子衿推脱说:“哪里的事,只不过最近是黄金期,活特别多,排不下了,实在抱歉。”
“难不成你是怕看见心爱的人娶得不是自己心里难受,泪洒现场吗?”张虹的语气里充满了挑逗。
张虹的话电击一般,触痛了子衿曾经的伤口,她有些愠怒地说:“我尽量排出档期给二位。”
“对嘛,卖老情人一个面子。我等你的好消息。”张虹像打了胜战一般,高兴地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