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撇了撇嘴,没意思,五十石,按照现在这个行情来算,也不过才三千来斤粮食。
“我捐一百石!”
大堂内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众人的目光顺着声音寻去。
云锦也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原来是瓷宝斋的掌柜啊,做古玩字画的。财大气粗,怪不得能第一个发声。
“好,瓷宝斋的陈掌柜捐一百石,其他诸位呢?”
“我捐三百石。”
长春堂的人也开了口。
云锦看着下面,啧啧啧,好家伙,一开口翻三倍,这开药铺的看来也赚钱啊。
“我捐五百石。”
刘员外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下衣襟,昂着头说道。
“一千石。”
还未等刘员外得意,又一人开口了,且把这数量直接翻倍了。
刘员外看向那人,顿时怒火冲天,“夏远兴,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专门针对我。”
夏远兴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刘员外,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大家为了什么彼此都心知肚明,我奉劝某些人啊,没有这个实力就不要在这丢眼现眼了。”
刘员外见夏远兴这幅阴阳怪气的样子,恨不得扑上去跟他厮打起来。
身边的人见怪不怪的拦下了他,劝慰道:“刘老弟,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他什么样子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何必跟他动怒呢?”
“两千石,青州盛家。”
两千?这短短时间就从五十到了两千了?
哈哈哈,此时刘员外就差拍手鼓掌了,夏远兴的死对头今日也来了,好啊,妙啊。
青州盛家,主要做银庄生意的,还经营着一些小生意。
“三千石。”
夏远兴并不理会那些人的言语,淡淡的加了量。
“四千石。”
很显然,盛家的人开始针对了。
“五千!”
夏远兴咬牙切齿的说道,这盛家,就是非得跟他夏家作对。
“六千。”
夏远兴沉默了,这盛家是成心跟他过不去,在这么加下去也无益,况且,银子他有,问题是他手上没那么多粮食啊。
见夏远兴沉默不语,盛府的人冲夏府的人得意的笑了笑。
“八千,青州傅家。”
八千了?八千了?
大堂中的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了,这几人几个来回就把量加到了八千了。
这下好了,他们真的只能坐山观虎斗了,这皇商的资格啊,他们是别想了,连青州傅家都来了。
这傅家家大业大的,又是青州最大的粮商和药材商,又有哪几家可以跟他们比啊。
二楼的云锦,把目光移向了傅家,这次真正的对手出场了。
好戏是永远不会缺席的。
“八千五!”
盛家的人也不堪示弱,非得要比他们多一点才甘心。
“一万。”
啊?这这就一万石了啊,果然是粮商啊,出手都这么阔气。
这次换盛家的人沉默了,人家是粮商,粮多,跟人家比不了。
反正只要不是夏家的人得意,他们就能接受。
“诸位,目前全场捐蹭最高量是青州傅家,还有没有比这更高的啊?”
此时,云锦看向西北角的座位上,冲座位上的那位年轻男子轻轻点了点头。
“一万二。”
一万二?谁敢跟傅家的人叫板啊?
众人都好奇是哪家的人,寻声望去,只见一青衣少年,翘着腿坐在最角落里,只是看这面容最多不过二十来岁吧,这是谁家的人啊?
“方才是这位小公子喊的量吧,不知公子是哪家的啊?”
主持人也很好奇,这年轻小娃,究竟是何人?
那男子抱拳道,“正在在下,清芷坊的人。”
清芷坊?莫不是那个卖脂粉首饰的清芷坊?
众人又是好一阵讨论,清芷坊最近两年突然冒了出来,还成为青州最受追捧的脂粉铺。
在座的家眷,都是争着抢着订购铺子里的胭脂首饰。
可是,清芷坊毕竟也只是个脂粉首饰铺子,哪来的这么大的能耐去跟傅家的人竞争。
“一万三。”
傅家的人本就是粮商,若是在这种场面,还被人争了风头去,岂不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一万五!”
那年轻男子,轻笑了笑,“一万六。”
众人又开始看着两边叫价,这从最初的五十到了一万六了,太吓人了,幸好他们没参与,不然就成了妥妥的垫脚石,资格挣不到不说,还要白白捐出去那么多的粮食。
“一万八!”
“一万九!”
“小姐,我看对方挺有把握的啊。”
花灵担忧的看着云锦。
“放心吧,他们手里没有那么多余粮,除非他们把要供应给各县铺子的粮食抽出来一些,为了一个入选资格,那这个代价未免大了些。”
“喏,你看吧。”
花灵顺着云锦的目光看了过去,傅家的管家正在附耳和傅老爷说着什么。
接着,傅老爷满脸阴沉的开了口,“两万四!”
好家伙,一开口就涨了五千石,财大气粗果然豪横。
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嘛?
云锦悄悄向那男子比了个手势。
“两万六!”
至于为什么是两万六,答案很简单,云锦不想当那二百五呗。
傅老爷一拍桌子,看向了管家,“这清芷坊什么来头?”
管家为难的开口,“老爷,这清芷坊有些神秘,根本查不到后面的人。”
“都是一群废物!”
看傅家那边没有要竞争的意思了,主持人也就宣布了结果。
这场皇商资格竞选会,也以花落清芷轩而谢幕。
晚时,用膳时。
“爹爹,今日收获如何啊?”
“哈哈哈,收获颇丰,今日这场竞选会精彩啊,平日里那些商人一毛不拔,一听说是捐粮赈灾,个个叫穷,今日倒是大方的很呐。”
孟振国心情极好,给秦氏和云锦一人夹了块肉放进碗里。
“可卿,你和锦儿多吃些肉,你们母女俩太瘦了。”
“还瘦呢,最近我都瞧着自己丰腴了不少。”
看着秦氏和孟振国之间的互动,她突然觉得她的决定是正确的。
“对了,爹爹,您自个儿说的话可要算数啊,别反悔就行。”
正在夹菜的孟振国,手一顿,随即放下了筷子。
语重心长的说道,“锦儿啊,为父说的自然记得,只不过这皇商最终还是朝廷和皇上来绝决定的,我断不会倚着你这边”
“哎呀,您就放心吧,女儿知道为官者自当做到公平公正廉明廉洁自律奉公,所以我是定然不会让您为难的,您只要不反对我做这些就行,我也会小心行事不会暴露自己的。”
以官谋私这罪名,就现在的孟府来说,还是担不起的。
农门贵女不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