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将都跑了,剩下的曹军溃败的就更加厉害,李典先是挥刀劈死几个上前送死的刘军士卒,寻机突围时,却见白袍银甲的赵云持枪杀来,忙提刀格挡,二人缠斗了十几个回合后,李典已然额头冒汗,虎口发麻,全然不是赵云的对手。
“咻咻!”这时,几个李典的亲卫张弓搭箭,拖住了赵云,冲李典喊道。
“将军速走,我等拦住敌将!”
李典看着那几个早就伤痕累累的亲卫悍不畏死的扑向赵云,心中不忍,眼眶瞬间湿润,握着大刀的手都有些颤抖,但他心里清楚,只有自己活下去才有机会为这些忠心耿耿的亲卫属下报仇!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当即,李典趁着亲卫纠缠住赵云的这段空隙时间,调头就走,混在乱军丛中,一溜烟消失不见。
安林那边,喊杀震天,火光蔽日,埋伏在豫山的关平,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看安林方向的情形,想必是夏侯惇中了父亲和赵云将军的伏击,孝平先生料事如神啊!”
躲在一块石头后面的关平,不由得笑道。
“少将军,您看!”
这时,一个士卒好像发现了什么,连忙提醒关平道。
关平闻言,定眼瞧去,只见在黑暗中,一队队曹军手持火把,押运着一辆辆牛车向前行进。
借助曹军火把的光亮,关平看清了牛车上运的是何物。
“果真如孝平先生所料,那些牛车上运的都是曹军的粮草辎重!”
“那少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你蠢啊!当然是把曹军的粮草辎重一把火烧了,断其后路,孝平先生说过,但见安林火起,便可纵兵出击,如今,时机已到!”
关平瞪了一眼发问的士卒,缓缓握紧手中大刀,瞅准一个机会,猛地从藏身的石头后冲出,大喝一声。
“将士们,随本将军诛杀曹贼!”
说完,关平便挥舞着大刀,率先杀进曹军阵中,身后埋伏已久的一千五百军士更是一拥而上,曹军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慌乱迎敌间,阵型已然大乱!
“都别慌!稳住阵脚,速速列阵迎敌,敌军势寡,断然不是我军对手!”
负责督促后军押运粮草辎重的于禁,在见到有人突袭后,并没有露出任何惊慌之色,而是高声指挥大军列阵迎敌,大将之风,展露无遗!
很快,慌乱的曹军在于禁的指挥下,开始集结起来,并向关平一众发起发击。
关平见状,不由深深的看了一眼于禁,此人临危不乱,迅速押住阵脚,而且极快的做出了反击,不愧是曹操帐下大将。
不过,关平此次的任务可不是跟人数众多的曹军正面对抗,他们的目的是曹军的粮草辎重。
“立即焚烧曹军粮草辎重,不得恋战!”
闻言,关平带来的那些士卒纷纷从衣甲中取出引火之物,毫不犹豫的点燃了所有牛车。
一时间,一团团火焰从那装满粮草辎重的牛车上升腾而起,火光耀眼,夜如白昼!
“不!快救火,快救火!”
眼见粮草辎重被烧,于禁目眦欲裂,急忙命人抢救那些被焚烧的粮草辎重。
“哈哈哈,对面的曹将听着,不知我家先生这份大礼可还满意!”
关平目睹曹军救火时的狼狈,忍不住哈哈大笑,心中畅快无比,也没有久留在这是非之地,带着手下士卒撤离了豫山。
而于禁则灰溜溜的带着紧急抢救出来的少许粮草辎重撤回了博望县,待到天明时分,夏侯惇和李典才领着一队残兵回到博望县与于禁会和。
“可恶,可恶!奇耻大辱啊!”
博望县中,夏侯惇气的须发皆张,怒不可遏。
“将军息怒,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可气坏了身子。”
李典,于禁二人只好在一旁劝慰。
“曼成,文则,我怒的不是战败,而是输给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
夏侯惇越想越气,不由捶胸顿足起来。
“嗯?将军此言何意,与我等交战的不是刘备吗?怎么成了输给一个小儿?”
李典和于禁听的一头雾水,不明白夏侯惇在说什么。
“哎!这是我派出去的斥候送来的情报,你们看看吧。”夏侯惇取出一封竹简递给二人。
二人接过,打开一瞧,顿时惊讶出声。
“刘备没在新野!留守新野的,是刘备帐下谋士诸葛均!”
“没错!”夏侯惇咬牙道;“你们可还记得,前不久,丞相听闻刘备请了个名叫诸葛亮的家伙出山辅佐,丞相当时还专门把徐元直叫来询问。”
“记得,徐庶当时说,诸葛亮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乃天人也!”
李典答道。
“是啊!可问题就在于此,不但刘备不在新野,就连那个被徐庶夸上天的诸葛亮也不在,负责留守的诸葛均不过是诸葛亮的弟弟,一个年仅十七岁的小儿!我夏侯惇戎马一生,今日,竟然败在了一个小儿之手,我无颜见丞相啊!”
夏侯惇死死的攥紧拳头,手上青筋暴露,样子着实有些骇人。
“将军切莫动气,或许这回只是那诸葛均侥幸而已,现在最紧要的还是赶快撤军回许昌,我军粮草遭到焚烧,抢救出来的少量粮草只够几日之需,再不走,恐军中生变!”
于禁急忙出言劝谏道。
“罢了,听文则的,传令三军,撤军回许昌!”
夏侯惇叹了口气,尽管心中憋屈难耐,但身为一军主将,他绝不能意气用事,当下,只有撤回许昌,才是上上之策。
经此一役,夏侯惇五万先锋大军伤亡惨重,光烧死的就至少有一万人之多,粮草辎重也被关平一把火给烧的七七,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夏侯惇也只好打碎门牙往肚里咽!
这一战,是诸葛均人生中的第一次,取得了完全胜利,真可谓是;博望相持火蔽日,指挥如意笑谈中,只需教这天下闻,焉知孺子不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