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墨澜感觉后颈一丝刺痛,他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泪人:“你!”
吐出一个字便晕死过去,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澜哥哥,对不起,我不能让你去冒险,你身背重担,万不可被抓了去。”她擦了擦眼泪,心性坚定,跨步走出。
广袤无垠的沙漠,不知何时风沙骤起,猎鹰一行人蓄势待发,叫喊声此起彼伏,好似随时就要攻入地下。
为了抵挡风沙,他们周身升起一层保护罩,与外隔绝。
恶劣的天气,如雾般堆积的沙尘,就这么走出了一位身材玲珑娇小,一身嫣红的女子,不动如山,任风吹乱本是整齐乌黑的发,她眯着眼,对着猎鹰道:“不要再喊了,我跟你们走。”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出来作甚?我们要的是墨澜。”猎鹰皱着眉,插着腰,大刺刺的喊着。
“墨澜早已不在此处,你们不就是想知道木姑娘被谁掳走了吗?”她坚定柔软的声音划过怒嚎的长空,“我知道她去了哪里。”
猎鹰听后思衬了片刻,这沙漠底下危险重重,冒然进去也不是上策,不如就将这姑娘带回去,大不了就是一顿罚!
“带走。”他转身,直接变成一只鹰疾速飞行,率先离去。
陆艳儿深深输了口气,心如死灰,墨澜哥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艳儿走了。
背叛你的事,今日也就还了。
羽族...
凤槿依旧心绪不宁,本是遇事不惊,慵懒淡定的人,却一直紧皱着眉头。
他缓缓执着笔,一笔一画,描绘出一双纯净绝美的眼眸,看着这双透亮的双眼,他的心不禁平静下来,嘴角微微上扬,真是美呢。
“主上,猎鹰回来了。”禾修在屋外通报到。
“带进来。”凤槿抬了抬眼,左手从未离开画中眼眸,轻轻抚着。
门被大力推开,猎鹰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双手抱拳随意的行了行礼,道:“主上,那墨澜小子真他娘的胆小如鼠,让一个姑娘家的来顶事。”
说着还露出一脸不屑。
“将人带上来。”凤槿挑眉,眼中带笑,对猎鹰的话不置可否。
陆艳儿被两个粗鲁的男人推了进来,其中一人腿一踢,顿时吃痛跪下。
当她抬起头时,便看到一张妖魅昳丽的脸,不禁愣住。
凤槿淡淡看了她一眼,神情慵懒,妖治的眸子带着厌恶。
“快说,木姑娘在哪儿!”猎鹰凶巴巴的朝着她叫道。
“如若我说了,你们可以放过澜哥哥吗?”美艳动人的脸上带着乞求,令人动容。
“你觉得你现在的处境可以讨价还价?”凤槿冷哼一声,斜睨了她一眼,真是自讨没趣。
陆艳儿被他这么一瞧,他虽没有动怒,但这莫名是气势让她的心不禁突然停滞,紧张害怕了起来。
“木..木姑娘被一白衣男子带走了。”
“可知他的身份?”猎鹰不禁道。
“不知,可他的样貌宛若天人,闻郎如玉,是这世间难得一见的翩翩公子。”
“呵呵。”凤槿轻捂着嘴,吃吃笑了起来,他早已猜到此人是谁,只不过,宛若天人?闻郎如玉?他怕是配不上这词呢。
“主上,这姑娘说了半天也没个具体答案,现在该怎么办?”猎鹰道。
“带她下去吧,怎么处置随你们。”
猎鹰顿时双眼放光,又可以提升妖力了,虽然这姑娘看起来不咋地。
陆艳儿顿觉不对,心中惶恐,立即拼命磕着头:“主上,饶命,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求求你们!”
她吓得泪如雨下,全身发抖,全然没了最初的淡定。
凤槿冷眼瞧了她一眼,当初要杀小乖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柔弱?
既然他答应过小乖放过她,但也没说过别人不能杀她。
此等小妖不仅善妒,且恩将仇报,今日不除,他日小乖定会被其利用。
还有那墨澜,也不能放任不管。
猎鹰高兴的插着腰,“将她带走。”
陆艳儿的请求无痛无痒,她顿时心如死灰,身体无力,眼神绝望的被拖了出去。
澜哥哥,再见了。
此时的木槿正在慕言书房之中修炼,突然脑海中闪现出陆艳儿与凤槿之间的画面,泪又莫名其妙的从眼中滑落,到底怎么回事?
陆艳儿为何在羽族?而且眼神绝望的被拖走?
难道?
她素手擦了擦眼泪,定了定神,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凤槿无事!
他正在找她呢,想到这里,心中不禁变得雀跃。
但是,陆艳儿呢?她的神情...
木槿很是担心,陆艳儿对现在的墨澜来说是很重要的牵挂吧,如果她死了,他怎么办呢?
慕言在书桌旁挥洒着字,但从未停止过对她的关注:“娘子,怎么突然哭了?”
“夫君见笑了,小槿怎么会哭,只是睫毛进了眼。”她灿笑道,顺带假装揉了揉眼。
“让夫君看看。”
啊?不要吧。“好~”甜甜应道。
说完就直接走了过去。
慕言眼里含笑,温柔的指尖慢慢触上木槿的眼。
认真仔细的在那只被揉的眼中找着遗落的睫毛。
被陌生男子触碰的木槿有些不自然,但她很快定下心来,仔细打量着眼前俊美的脸。
啧啧啧,明眸皓齿,风姿俊秀,气质出尘,宛若从云中而来,实在是难得的极品,不过,如果他没骗她就好了,说不定还能做朋友。
慕言勾着唇,看着眼前明亮干净的眸子,不自觉的沉静下来。
如此单纯的女子,真是难得一见,千百年来,魔界一直都是相互厮杀,手段残忍,强者为尊,现今这妖界,也同是弱肉强食,不是抢夺就是杀戮,却不想会有这种女子存在。
着实罕见,不过,怎么办呢?他有些想破坏掉这种不谙世事的单纯呢。
两人各怀心思,面目淡定如斯。
“为夫找了许久都不见,娘子确定是睫毛进了眼?”
“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突然发痒,揉了揉就流出了泪。”她满脸委屈,声音软糯,着实可爱的紧。
“不过夫君真是好看。”她又加了一句,还表现得甚是羞涩。
“娘子谬赞了,我这般样貌在魔界可算负累,如若不是夫君在修为方面还算尚可,娘子如今怕是见不到我了。”
他说着放下纤细的手,拿了块帕子,温柔的擦了擦木槿的眼眶。
“谢谢夫君。”她满眼崇拜与感激。
这种感觉让慕言也分不清她到底是做戏还是当真。
如果说方才在卧房中,她突然的转变让他能确定她在做戏,可是现在她的眼眸太过真挚,他迷惑了。